孩子的確是他自願給的,可她卻在不知不覺中把他的心給偷走了。


    他盡量遠離舒雲羽,不去見她,想把心找回來,卻在她主動過來之時,所有偽裝的清冷和漠然都前功盡棄!


    蕭容慶悲哀的發現,自己終究還是會被她輕而易舉的牽動情緒。


    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身影,強烈的歉疚再一次湧至他心間。


    也許舒雲羽說得很對,她想要的安全感,他從來都給不了。他無法將她的身份公之於眾,當有人過來之時,她還得藏躲起來。


    她麵上不說什麽,隻隨口嘀咕了幾句,可是她心裏呢?大抵也會難受的吧?


    哪個女人喜歡這樣藏來藏去的呢?他隻是說過喜歡她,可他真正給她的又是什麽呢?似乎什麽都沒有。


    也許在舒雲羽看來,他的空口許諾並不值得相信,可他自我反省的同時似乎又忘了,她曾是梁相的棋子,她又是否值得他完全信任?


    懷疑的同時,他又忍不住關心她,這樣複雜而矛盾的情緒不斷的灼燒著蕭容慶的內心。


    他本就心情煩躁,偏偏外頭還一直在爭吵。


    宋棠微堅持讓李公公去通稟,李公公怕吵醒了睿王,一直在低聲勸說,請她先回去。


    “表哥是什麽狀況,尚未可知,我怎麽能安心回去?”宋棠微焦急的拍著門,揚聲呼喚著。


    “表哥,你怎麽樣了?表哥,你沒事吧?你是不是昏倒了?你若沒事,就回句話呀!你別嚇我呀!”


    她正急切的敲著門,殿門突然被打開,映入她眼簾的,是蕭容慶那張冰冷的俊容。


    他的視線越過宋棠微,直接訓責李公公,“李秉全!你是怎麽當差的?反正本王好不容易歇息半日,外頭竟是一直吵嚷,不得安寧。”


    李公公心下大呼冤枉,可他又不能把責任推給宋棠微,隻得換了種說辭,


    “奴才跟薛夫人說過了,盡量不要打攪王爺,薛夫人應該是擔心王爺的狀況,所以才不肯離開。”


    李公公把話說得很委婉,既講明了原委,又給宋棠微留了一絲顏麵。


    宋棠微心下感激,順勢點頭,“這事不怪李公公,的確是我的意思,我看你一直沒應聲,擔心你病得太重或是暈倒了,所以才急著想把你喚醒。”


    “有沒有一種可能,本王隻是連日忙碌,太過疲乏,想安靜的睡一會兒?”


    睿王聲音肅厲,聽起來很不善,李公公垂著頭,默立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也不幫腔,以免給自個兒惹禍端。


    宋棠微鬧這一場,完全是她自找的,李公公都解釋過很多次了,她偏不聽。這會子被睿王奚落,也是她咎由自取!


    宋棠微尷尬的捏了捏手指,可憐巴巴地道:“我隻是太擔心你而已,我沒有惡意的,表哥你幹嘛對我這麽凶啊?”


    “自從先帝駕崩之後,朝局亂作一團,本王每日隻睡一兩個時辰,難得拋下所有事,休息半天,卻被你給攪和了!你覺得本王應該是什麽態度?”


    蕭容慶一副疲憊的模樣,他捏了捏眉心,似是精神不濟。


    被當眾訓責的宋棠微隻覺很難堪,但她轉念一想,表哥那麽辛苦,卻被她打攪,他會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的。


    心虛的宋棠微不敢再強嘴,顧左右而言他,“是我唐突了,下回我一定記住,實則今日我來找表哥是有事相商,咱們進去再說吧!”


    她故意打岔,刻意強調有要事,蕭容慶眉頭緊鎖,但還是讓她進來了。


    進屋之後,宋棠微刻意關上了房門,蕭容慶端於主座,按理說,她應該坐下方的座位,可她直接坐在了主座的右側,離他極近,絲毫不把自個兒當外人。


    宋棠微悄聲對他道著,“我還在薛家的時候,意外發現一封密信,是端王寫給薛家人的。”


    對於這個消息,蕭容慶並不意外,端王於薛家勾結一事,他一早就收到了消息,但有一點,他覺得奇怪,


    “既然是密信,不應該看了之後就燒掉?為何薛家還保留著?”


    “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薛家想握住端王的把柄,以防萬一吧!他家的人狡猾得很,即使投靠了端王,也會想著給自己留條後路。”


    這還真是薛家能做出來的事,蕭容慶也想抓端王的把柄,隻可惜一直沒有實質的證據,今兒個宋棠微突然跟他說起這些,她的目的是什麽?


    略一思量,蕭容慶試探道:“單單隻是看到沒用,得手握這封信才行,但你已經離開了薛家,這信也就沒機會再拿到。”


    蕭容慶故作可惜的輕歎了一聲,但聽宋棠微道:“我知道這封信很重要,所以我想辦法將它給調包,我照著那筆跡寫了一封假的裝在裏頭,把那封親筆信帶了回來。”


    他就猜到宋棠微不會無緣無故跟他說這些,果然她已經動手了,“還是你有先見之明,信呢?我瞧瞧寫的什麽。”


    原本宋棠微打算給他的,可他方才對她的態度有些惡劣,雖說她有錯在先,但她心裏還是有些難受,更何況她與蕭容慶分別了幾年,她不確定蕭容慶對她是個什麽態度,是以她決定先拖一拖,


    “是關於端王一些意圖謀逆的證據,如此重要之物,我沒敢隨身攜帶,改日有機會再拿給表哥,其實我今日過來,是有一樁事想請表哥相助。”


    果不其然,她是來跟他講條件的。蕭容慶抿了口茶,麵色平靜,並沒有表現出急切的模樣,


    “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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