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瑾眯眼看向來人,微眯的眼裏閃過一抹冷光,可轉瞬消逝,再看向來人的時候,已經恢複謙謙君子模樣。


    “原來是君堯啊!”


    “參見太子殿下!”姬君堯拱手。隨後起身毫無畏懼的與姬元瑾對視。


    “微臣與季姐姐有約,不成想回來就瞧著季姐姐蹲著身子,似不舒服,臣擅自做主將紀姐姐扶起,太子殿下莫要生氣。”


    姬君堯一板一眼,沒有多餘的表情。紀初禾心裏微微詫異,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姬君堯一次性說這麽多話。


    “自是不會!”太子勾唇,眼底的暗芒一閃而過。


    他暫時不想與姬君堯為敵,姬君堯雖然不是皇子,可深受父皇信賴,後麵又有輔國公府與太尉府。


    太子自是不會與他翻臉,但有人就看不清楚形勢了。


    “殿下,母親還未將妾的鞋子擦拭幹淨呢。”


    崔景溪不依不饒的搖晃著太子的胳膊。


    在她看來,太子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姬君堯是國公府世子又能怎樣,難道敢忤逆太子不成。


    “好了,待回府之後,孤重新命人給你做一雙新的!”太子輕聲細語的哄著,但看向崔景溪的眼裏盡是警告。


    崔景溪不甘,卻也不敢忤逆太子,隻能乖巧的應下。


    但崔景溪不找紀初禾的麻煩了,不代表姬君堯就不放過她。


    “不知太子殿下帶的是哪位側妃?”


    姬君堯看向崔景溪。


    “君堯誤會了,這是崔家嫡女,孤的良人!”太子心下不安,姬君堯向來不問內宅之事,為何問起崔景溪來。


    “原是個良人!”姬君堯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但沒人會以為他是好心情。


    “大雍禮法,皇子側妃以下,不得穿紫色紅色,不得有過多的繡飾,更不能繡雲紋,不得佩戴珠釵玉環。”


    “這位崔良人如今這副著裝著實僭越。按照宮規,剝去服製,貶為庶人。”


    別和姬君堯比禮法,他早十幾年就將大雍禮法背的滾瓜爛熟。


    “殿下!”崔景溪一驚,整個人慌張的坐直了身子,她好不容易成為太子的人,才不想做個平平無奇的庶民。


    再說了她如今有孕,太子是儲君,那麽日後就會繼承皇位,那麽她的兒子就是皇子,隻要是皇子就有機會做皇帝。


    崔景溪還沒能成為人上人呢,怎麽就願意做一個庶民。


    “君堯言重了,崔氏身懷有孕,孤寵愛些罷了。不過君堯既然這麽說了,往後你便不要再這般穿了。”


    前一句是笑著對姬君堯說的,後一句便是警告崔景溪。


    崔景溪被診出有孕,心心念念那一匹蜀錦,太子便賞賜了,沒想到今兒被她給穿出來了,還為此折辱她的養母,如今還叫姬君堯提出來。


    若是再因此彈劾太子,那麽太子就得不償失了。心裏隻祈禱姬君堯不要那麽上綱上線的。


    “是,妾聽太子殿下的。”崔景溪心裏嘔的要死,不能穿,她要這件衣裳有什麽用。


    一旁的紀初禾全程都沒有開口,她此時的心情有些複雜,看著姬君堯的背影出神。


    後又見太子瞥了一眼紀初禾,眼神隱晦:“父皇有意將四妹妹許給君堯,君堯還是要與旁人保持距離的好,畢竟孤那四妹妹不是一個好性子。”


    太子殿下閱女人無數,姬君堯雖然一直麵無表情,但他的態度無疑不是在告訴太子,他與那個紀氏關係不一般。


    “······子虛烏有的事情,太子殿下無需這般警醒臣。”


    姬君堯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慌亂,想要去給身後人解釋,但又不知道怎麽去解釋,隻能僵著身子,臉色更冷些。


    皇上確實提過此事,但被姬君堯拒絕了。


    “君堯知曉就好,孤那四妹妹不好招惹。”太子殿下笑笑。


    四公主姬倚婕今年十六歲,是陛下與馮修媛的女兒,也是陛下最小的女兒。


    因此嬌養的性子囂張跋扈,且目中無人,若是知道紀初禾的存在,想必紀初禾的日子就難了。


    “與微臣無關!”姬君堯冷下眸子,顯然也知道那位四公主的脾性,不過不要緊,她若是真敢做什麽,姬君堯定會將人打包送到陛下麵前的。


    “既然是一場誤會,孤還有事,便先走了!”太子斂下眸子,他最是討厭姬君堯孤傲的模樣,他隻是臣子,不是皇子,竟有時連他這個太子都不放在眼裏。


    太子思及此,有些心煩,起身甩袖,就連崔景溪都沒顧上。


    “微臣恭送太子殿下。”姬君堯拱手。


    “殿下,等等妾!”崔景溪提起裙擺,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紀初禾,便追著太子而去。


    待太子府的人走完了,紀初禾這才抬眸看向姬君堯。


    “多······”紀初禾剛張嘴就被姬君堯打斷了。


    “也不知冷了沒!”說罷,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冷著臉將紙包遞過去。


    自從上次送了胭脂水粉,姬君堯一直沒得到紀初禾的回應,整日裏甚是焦心,今兒又聽慶陽的一番話,姬世子心裏那個著急啊,可他臉上卻沒什麽表情。


    “不用了,今日還要多謝世子解圍!呃······”紀初禾擺擺手,剛想要婉拒,可一抬頭,就對上了姬君堯那微垂且失落的眸子,兩排纖細的睫毛輕顫著,仿佛被人遺棄的孩子似的。


    叫紀初禾這顆老母親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抬手下意識的接過了姬君堯手裏的紙包。


    姬君堯眼中一喜,心裏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不確定,得試試。


    “這是北街的那家荷花酥?”


    一打開紙包,紀初禾略微有些驚訝。


    北街老張家的荷花酥很好吃,口感細膩,最得都城夫人們喜愛。


    但這麽好吃的點心,有個壞處,那就是冷了就不好吃了,必須得吃熱的,而且冷掉之後,也沒辦法加熱。


    所以一般不太富貴的人家,不會去買荷花酥。


    她沒想到姬君堯賣給她了,並且到她手裏之後,還是溫的。


    “謝世子,我很喜歡。”紀初禾莞爾一笑,又與姬君堯說了一會話,瞧著時間是在不早了,便打算離開。


    “我送紀姐姐回去。”姬君堯道。


    “不必······呃,好吧!”


    紀初禾暗罵自己沒出息,迎上姬君堯委屈的眸子,什麽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卻沒看見姬君堯眼中那來不及掩去的欣喜,看來試驗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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