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拍打著堤岸,發出“嘩嘩”的噪聲,浪花撞擊後浮起的泡沫,如同一長條迎風飄舞的白色綢緞,隨後寸寸斷裂。


    漆黑夜幕下的海水倒映著下玄月,在浪潮中若隱若現,點點的星光被人類工業革命之後普及的霓虹燈光覆蓋,再也無法拱月。


    依靠橫濱地標大廈這個著名景點而建的一處臨海半露天豪華餐廳內,人聲鼎沸。


    原本初春這個季節,還完全未到客流量滿座的時候,但因著天幕的關係,帶給橫濱的不僅是混亂,也有活力。


    特別是今晚這個露天餐廳包場,一個小組織和一個小商會的聯姻,也要辦的熱熱鬧鬧。


    大廳內,輝煌的燈火和霓虹光交相呼應,觥籌交錯,金色香檳杯,不時的隱在多彩的鮮花間。


    婚禮現場,掌聲,笑聲,歌聲交織成無與倫比的動聽的交響樂。


    這是半露天的臨海餐廳。


    餐廳房間外,不遠處。


    靠近海邊的露天台子上,被綠植和鮮花包裹的角落內,一張潔白的長餐桌,安靜地單獨放著。


    穿著白色西裝,披著白色披風,戴著白色絨帽子的費奧多爾,靜靜地切著盤裏的牛排。


    他看起來是如此的病弱,橫濱初春的夜晚涼風吹著,讓這位來自西伯利亞的俄羅斯人都顯得那麽的楚楚可憐。


    在軍警和獵犬巡邏整個橫濱維持治安,在各個國家的官方勢力入駐橫濱的時候。


    這位在全球範圍內都被通緝的恐怖分子,這位剛剛入獄就越獄的魔人君,在一場宴會上公然出現卻無人察覺。


    嘛,也正常。


    畢竟這裏隻是角落,畢竟餐廳內剛來了大人物。


    這場主人公並不算是什麽重要人物,場地和布置也並不是豪華的婚禮,自然賓客也不是最頂尖的那一批。


    能夠和大人物攀上關係,哪怕隻是一兩眼也都是機會,人群蜂擁而去也是正常。


    當然,不止如此。


    “費佳~果戈裏覺得他們真的好無聊啊~”


    罕見地同樣也是穿著西裝,沒有打扮成小醜,隻是披著鬥篷的果戈裏,戳著餐盤,表情裏皆是不耐煩。


    費奧多爾淡定的繼續切著,無視果戈裏的瞎逼逼。


    嗯。


    福澤諭吉包容太宰治的發癲。


    尾崎紅葉包容森鷗外的變態。


    入鄉隨俗。


    費奧多爾也會包容果戈裏的。


    每個組織,都有屬於自己的媽媽。


    果戈裏再三扭動+言論騷擾,想引起對麵正在淡定吃飯的摯友注意力不成之後,剛想幹點什麽。


    對麵的魔人放下了刀叉。


    “果戈裏,你會釣魚嗎?”費奧多爾溫和的開口。


    哪怕是知道他是國際通緝犯,任何普通人第一眼看到魔人,都很難相信。


    他仿佛是神像旁虔誠祈禱的神父,哪怕身上帶了汙垢,都有一種難言的聖潔。


    果戈裏沉默了一瞬,用右手捂著自己帶著傷疤的眼睛,然後有些喟然長歎。


    “啊,我的摯友,你終於腦子出問題了嗎?可小醜,不會治病。”


    費奧多爾無視嘲諷。


    他深邃的紫色眸子裏帶著笑意。


    “既然你不會釣魚,那抓魚總會吧?”


    果戈裏站起來甩甩西裝袖子,這個動作讓他的白色鬥篷往後,像波浪一樣翻滾。


    “青花魚是吧,果戈裏有點嫌棄。所以還是費佳,你自己慢慢釣吧。”


    說罷,無聲的漩渦出現,隨即整個人瞬間忽然消失。


    就在果戈裏消失的幾秒之後,一隻包裹著繃帶的濕漉漉的手抓著餐廳外的臨海欄杆,突兀地出現。


    隨後顯現的是一個非常標準圓形的腦袋,滿頭濕漉漉的黑發緊緊的貼合著,與夜幕融為一體。


    大晚上的乍一看,仿佛是海底爬出的水猴子,又或者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水鬼。


    好在周圍沒啥人,這恐怖的一幕,除了現場的費奧多爾身臨其境的觀摩,還沒有其他賓客看到。


    加上大人物的到來,餐廳這邊的露天台子上的侍從都已經被臨時叫過去招待。


    這一幕,也就隻能讓費奧多爾去“欣賞”了。


    太宰治麵無表情的像一隻四仰八叉的大閘蟹,把整個身體呈現大字型,癱倒在地上。


    在水裏泡了一圈,他沒覺得多少疲憊,但誰能告訴他,為什麽這個餐廳的露天欄杆會這麽滑溜呢?


    抓都抓不住。


    劇本組都很嬌弱的,懂不!


    我們隻靠腦子!


    太宰治暗道,幸好。剛剛差點滑下去,還好反應過來抓緊了,否則這不是在費奧多爾麵前丟臉嗎?


    緩了一陣之後,太宰治從地上站起來。


    “太宰君,晚上好!請坐。”費奧多爾抬手示意。


    怎麽說呢?明明太宰治才是從冰冷的海水中剛剛爬出來的那個人。


    但對麵坐著的費奧多爾看起來比他還蒼白,病弱,讓他看起來像位白瓷器般的脆弱美人。


    但太宰治,是那種會憐香惜玉的人嗎?


    明明像他太宰治這樣子的“陽光”美男子這樣子的才應該被憐香惜玉啊!


    “魔人君啊,雖然在橫濱我應該作為東道主,但今天明明是你請客呀。讓客人渾身濕漉漉的坐著,不禮貌吧?”


    那語氣,怎麽聽都帶著一股失落在裏頭。


    “所以?太宰君的意思?”費奧多爾表示該配合別人的演出,就一定會配合。


    太宰治扭捏著身體,渾身透露出一股不好的意思,但是表情越發的嬌羞。


    “不如魔人君把身上的披風給我吧?哦,還有帽子。我頭也冷。”


    橫濱初春的冷風確實冷。


    他這麽嬌弱,渾身濕漉漉的,理應擁有披風和帽子。


    誰讓魔人君來自西伯利亞呢~


    費奧多爾的表情卡殼一秒,他是沒想到太宰治能夠這麽不要臉。


    “我讓侍從送衣服過來?”沒有順著太宰治的話說下去,費奧多爾選擇另辟蹊徑。


    太宰治晃悠悠的坐到魔人對麵,有些幽怨的說道:“人家以前撿到你衣服的時候,都還給你了。”


    費奧多爾微笑:“多謝太宰君的拾金不昧。”


    “正常正常,畢竟我們橫濱的黑手黨還會扶老奶奶過馬路。”


    雖然那個老奶奶就是他假扮的。


    費奧多爾點頭,表示讚同太宰治的話:“橫濱這個城市人傑地靈。就是城市上麵粘著的汙漬實在是太深入,若真的清洗之後,那必定會煥發前所未有的生機吧。”


    而他,會承擔起這個任務。


    太宰治聽後笑笑,眼神幽深。他動作流利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香檳,舉杯對準魔人。


    “既然魔人君這麽感謝我,也如此通情達理,那麽就實話告訴我——天人五衰的首領是誰?”


    ?


    ?


    ?


    ———作者比比——


    雖然劇本組對決真的很香,但是我以後還是得悠著點寫,因為寫這一章費了我好多腦細胞。讓我有一種想要罷工的感覺。


    瞬間沒了激情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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