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橫的烈火掌以攻為守,把戴宏偉迫退兩步,熾熱的掌風呼嘯著席卷而出,那熊熊烈焰般的掌力似要將眼前一切都焚燒殆盡。戴宏偉雖被逼退,卻也迅速穩住身形。


    楊橫一個轉身,跟在鎮妖道人和寒門的後麵,也跑了。他腳步匆匆,身形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隻留下一路揚起的塵土,剛剛那囂張跋扈的勁兒此刻全然不見,似是怕被繼續糾纏,逃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小盜王笑道:“哈哈,這群家夥,跑得倒挺快,還以為有多厲害呢,這會兒就灰溜溜地跑啦,真沒趣兒!罷了罷了,今兒也算小熱鬧了一場,走咯,咱們也該撤啦!”他朝眾人一揮手,一副灑脫模樣。


    威武鏢局的一間密室裏,總鏢頭魏武和副總鏢頭楊橫正在屏息以待,心神頗是不安。


    昏暗的密室中,兩人麵色凝重,眉頭緊鎖,時不時交換下憂慮的眼神。四周靜謐得可怕,唯有他們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回蕩,仿佛即將有什麽重大變故要降臨,而他們隻能在這密室中焦灼等待,全然沒了平日裏在鏢行的那份豪邁與底氣。


    隻見寒城帶著一個黑衣男子前來,他們齊聲喊道:“藏冥大人!”


    藏冥,當今聖上的大紅人。在這朝堂之上,可謂是權勢滔天,深受聖上的寵信。他的一言一行皆備受矚目,官員們對他是又敬又畏,不少人都想著法子巴結討好,就盼著能得他幾分青睞,在仕途上能走得更順些。其身影所到之處,常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人不敢輕易造次。


    藏冥走後,楊橫頓時鬆了口氣,說道:“哎呀,可算走了,方才在這藏冥大人麵前,真真是大氣都不敢出,這威壓也太甚了,我這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就怕哪句話說錯,惹得他不快,那可就麻煩大了。”


    魏武也鬆了口氣,說道:“是啊,這藏冥大人如今炙手可熱,咱們可得小心著點兒。稍有差池,怕是這鏢局都得跟著遭殃。唉,在這世道,想要安穩度日,可真不容易呐。”


    隻見寒城返了回來,身後還有一人,竟是他們熟悉的戴宏偉。


    “寒將軍!”魏武和楊橫皆是一愣,麵露詫異之色。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寒城會去而複返,還把戴宏偉給帶了過來,心中不禁疑惑叢生。


    “寒將軍,你這話從何說起?我楊橫一直本本分分,可不知做了什麽能讓你說出這番話來,你倒是把話給說清楚呀,莫要這般莫名其妙地指責人!”楊橫一臉的憤然與不解,目光直直地盯著寒城,等著他給出個合理的說法。


    “戴宏偉都已經招認了,你還不如實供來?快說,你把袁世海藏在哪裏?”


    楊橫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大聲回道:“戴宏偉招認?我壓根就不知他招認了什麽!我也沒藏袁世海呀,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你們可不能聽他一麵之詞就來胡亂冤枉好人,我楊橫行得正坐得端,此事與我毫無幹係!”話語間滿是氣憤與委屈,身子也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寒城”罵道:“你這狡辯之徒,還敢嘴硬!戴宏偉都已將前因後果交代得清清楚楚,你還妄圖抵賴,當真以為能瞞天過海不成?”


    戴宏偉接著說道:“楊橫,事已至此,你就別再負隅頑抗了。我都已經全說了,你把袁世海藏起來,不就是想掩蓋你們的那些陰謀詭計嗎?現在乖乖交代,或許還能從輕發落。”


    楊橫大怒道:“放屁!你們這是血口噴人,我楊橫一向光明磊落,哪有什麽陰謀詭計!戴宏偉他愛怎麽說隨他去,我根本就沒做過這些事,也不知道袁世海在哪兒,你們要是不信,盡管去查,別在這兒冤枉好人,我可不怕你們這無端的誣陷!”


    魏武站在一旁,聽了他們的對話,心中滿不是滋味:“這都什麽跟什麽呀,怎麽就無端牽扯出這些事兒來。楊橫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怎會做出他們口中所說之事,可如今這局麵,怕不是輕易能解釋清楚的,唉,真是棘手得很呐,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咯。”


    他又是驚惶,又是氣憤,但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卻也不能不為楊橫辯護:“寒將軍,我與楊橫共事多年,深知他的品性,他絕非是會做出這等事的人。戴宏偉的一麵之詞不可全信呐,說不定其中另有隱情,還望將軍明察,莫要冤枉了好人,讓真正的歹人逍遙法外呀。”


    戴宏偉道:“他已經把袁世海藏起來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兒,我親耳聽他說要找個隱蔽地方安置袁世海,好讓他躲過風頭。總鏢頭您可別被他騙了呀,他現在就是在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罷了。”


    “寒城”暗暗好笑,說道:“哼,你們這一唱一和的,倒還挺像那麽回事兒。可別在這兒妄圖蒙混過關了,戴宏偉既然都已經招了,證據確鑿,你們再怎麽狡辯也是無用。楊橫,你還是乖乖把袁世海交出來吧,不然等我搜出來,可就沒那麽好說話咯。”


    楊橫冷不及防,一下子就給戴宏偉的鷹爪擒拿手抓住,隻覺雙臂似被鐵鉗緊緊鎖住,掙脫不得。他又驚又怒,喝道:“戴宏偉,你這卑鄙小人,竟敢如此對我,我根本沒做你說的那些事,你這是蓄意陷害!”臉上漲得通紅,奮力掙紮著,卻無奈戴宏偉這手勁極大,難以掙脫開來。


    說時遲,那時快,“寒城”已是伸出手掌,在他麵門一晃,楊橫登時暈倒。身體軟綿綿地就往下癱去,若不是戴宏偉還擒著他,怕是要直接栽倒在地了。此刻屋內氣氛愈發緊張起來,魏武見狀又驚又急,卻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眼睜睜看著楊橫就這般昏了過去。


    過了半晌,魏武定了定神,說道:“寒將軍,你這般行事,也太不講道理了,楊橫到底是不是被冤枉,你都還沒查清楚,怎能如此對他!就算真有什麽問題,也該走正常流程,怎能這般隨意就將人弄暈,此事我定要討個說法!”


    小盜王哈哈一笑,說道:“魏總鏢頭,你走了眼了,我不是什麽寒將軍,那寒城不過是我易容假扮,就是為了引你們露出馬腳,如今看來,這戲演得還挺成功嘛,你們就乖乖等著接下來的處置吧。”


    魏武又驚又怒,說道:“小盜王,你為什麽要來害我?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鏢局上下也一直本本分分做著營生,你卻設下這等圈套來算計我們,到底是何居心?你把楊橫弄成這樣,還想怎樣對付我?今日你可得給我個說法,不然我跟你沒完!”


    小盜王笑道:“魏總鏢頭,這可怪不得我呀。誰讓你們鏢局接了那不該接的鏢,擋了別人的財路呢。我不過是受人之托,來給你們添點亂子,順便撈點好處罷了。你那副總鏢頭楊橫,哼,也不過是這場戲裏的一枚小棋子,你們就乖乖認命吧。”


    魏武吃了一驚,說道:“什麽不該接的鏢?我們鏢局接鏢向來謹慎,怎會不知其中利害!你莫要在此信口雌黃,胡亂誣陷。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故意設計陷害我們,想要借你的手來整垮鏢局,你可別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


    戴宏偉說道:“魏總鏢頭,我給你引見幾位朋友,這位是常年常大俠,這位是袁世海袁大俠,這位是金刀會副舵主金光耀!”


    這三個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狠角色,各自身懷絕技且心狠手辣,平日裏行事全憑喜好,從不把什麽規矩放在眼裏。


    魏武心裏暗暗叫苦,心想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口裏卻不能不道:“幸會,幸會。”雖嘴上如此說著,臉上卻滿是苦澀與無奈,眼神中也透著掩飾不住的擔憂,隻盼著能有轉機出現,可別真在這幾人手裏栽了跟頭。


    袁世海作了個揖,說道:“我們在戴家作客,不料聽聞了一些關於貴鏢局的趣事,說是你們接了一趟神秘鏢,這鏢裏藏著的秘密可不少呢。我等這好奇心就被勾了起來,尋思著得會會你們,看看這其中到底有啥門道,所以就有了今日這一出。魏總鏢頭,您就別藏著掖著啦,不妨把那鏢的事兒給咱說道說道唄。”


    魏武苦笑道:“袁大俠說笑了,我鏢局接的鏢雖多,但皆是按規矩辦事,哪有什麽神秘之處呀。不過是些尋常物件,走鏢護鏢罷了。想必是江湖傳聞有誤,以訛傳訛,讓諸位大俠空跑一趟,實在是抱歉呐。還望各位莫要再為此事費心,就當是一場誤會吧。”


    戴宏偉說道:“魏總鏢頭不用擔憂,威武鏢局的金漆招牌是家父立起來的,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它就這麽毀了。今日請幾位大俠前來,隻是想把這事兒弄個明白,隻要您把那鏢的真實情況如實說來,大家也好商量著解決,總好過這般不清不楚的,您說是吧?”


    魏武道:“寒城若來追問,我如何交代?”


    小盜王笑道:“魏總鏢頭,您就別操心那寒城啦,他這會兒怕是還被蒙在鼓裏呢。再說了,等他真找來,咱這兒不還有這麽多‘證人’嘛,到時候怎麽說還不是由咱們說了算呀,您就隻管配合著把這出戲好好演下去,保管您沒啥麻煩事兒,哈哈!”


    魏武道:“楊橫怎麽辦?”


    戴宏偉說道:“這廝我自是容他不得,他在鏢局裏不安分守己,如今又惹出這等事端,壞了鏢局的名聲。魏總鏢頭,您就別管他了,我自會處置妥當,讓他再也沒法興風作浪,也好給諸位大俠一個交代。”


    魏武是個老江湖,心中明白這事兒怕是沒那麽簡單,戴宏偉此舉背後定有深意,絕不是單純為了鏢局名聲。他雖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在飛速盤算著,想著該如何在這複雜局勢下保住楊橫,又能讓鏢局盡量少受波及,可一時間也著實想不出什麽周全之策,隻能暗自著急。


    小盜王笑道:“魏總鏢頭,您就別費那心思啦。這楊橫嘛,識趣點就乖乖聽話,把知道的都吐出來,不然可沒好果子吃。咱今兒個湊在一塊兒,就是要把那鏢的事兒查個水落石出,誰要是敢藏著掖著,哼,可別怪咱不講情麵咯。您老江湖了,應該懂得權衡利弊,可別因他一人,壞了您自個兒和鏢局的前程呀。”


    魏武詫道:“你們如此大費周章,就為了那一趟鏢?到底那鏢裏藏著什麽天大的秘密,值得這般興師動眾,還非要揪著楊橫不放?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還望諸位能給我個明白話兒,莫要再這般遮遮掩掩的了!”


    小盜王道:“我也不知啊!”


    魏武一聽這話,頓時又氣又急,忍不住怒道:“你既不知,又為何在此裝腔作勢,跟著瞎摻和,還對楊橫下如此狠手!如今把這事兒攪得一團糟,卻又說不知,你們到底安的什麽心?真當我魏武好糊弄不成!”


    金光耀忽道:“寒城的人來了!”


    魏武聞言大喜,說道:“來得正好!有寒城的人在此,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如何肆意妄為!哼,今日這事兒定要在寒城的人麵前掰扯清楚,還我鏢局和楊橫一個公道,我就不信沒個說理的地方了!”


    小盜王含了一口冷水,朝楊橫麵上一噴,隻見楊橫身子猛地一抖,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尚有迷茫之色,還未完全清醒過來,就見周圍這劍拔弩張的架勢,不禁麵露驚惶,一時也搞不清狀況,隻能呆呆地看著眾人,嘴裏也說不出話來。


    戴宏偉冷冷說道:“楊橫,你可算是醒了。今兒個寒城的人也來了,你最好識趣點,把那鏢的事兒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別妄圖再隱瞞什麽,否則,哼,在場的諸位可都不會輕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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