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榮耀拔劍出鞘,冷笑說道:“威武鏢局,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今日我便要讓你們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江湖高手。”


    楊橫冷笑道:“喲,好大的口氣啊,就憑你也想挑戰威武鏢局?真不知天高地厚,今兒個就讓你嚐嚐苦頭,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


    榮耀哼的一聲,說道:“少在這兒大放厥詞,你們這群仗勢欺人之輩,平日裏的惡行當真是以為無人知曉嗎?今日我便要為那些受你們欺壓的人討個公道,看劍!”說著,挺劍直刺向楊橫,劍招淩厲,毫不留情。


    楊橫初時不把榮耀放在眼內,接戰之後,見榮耀劍法精妙,這才吃了一驚。他不敢再有絲毫懈怠,急忙收斂心神,將自己的烈火掌功力提升至七成,雙掌翻飛,熾熱的掌風呼嘯而出,試圖以此來抵禦榮耀那如靈蛇般刁鑽的劍招。每拍出一掌,空氣中便泛起陣陣熱浪,與榮耀的劍氣相撞,發出“滋滋”的聲響,火星四濺。


    楊橫心中暗忖,這小子竟有如此能耐,今日可不能陰溝裏翻船,定要全力以赴將其拿下。


    幸虧楊橫已經惡鬥了許多時候,真力耗了幾分,烈火掌發揮得淋漓盡致,漸漸就難以維持最初的威力了。榮耀敏銳地察覺到楊橫攻勢的減弱,眼中精芒一閃,劍法越發淩厲起來,劍招似行雲流水般連綿不絕,劍劍指向楊橫的要害之處。


    “哼,看你還能撐到幾時!”榮耀冷哼一聲,手中長劍加速揮舞,身形如電般穿梭,想要趁此機會一舉突破楊橫的防線,將其擊敗,也好讓這平日裏張狂的家夥嚐嚐失敗的滋味。


    甄美和陳百裏交手,此時亦已逐漸占了上風。她手中的青綱劍在陽光下閃耀著寒光,每一次揮劍都似一道閃電劃過。劍刃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那淩厲的劍招如狂風暴雨般向陳百裏襲去。


    甄美步伐輕盈靈活,輾轉騰挪之間,手中青綱劍的劍招越發精妙。她看準陳百裏的一處破綻,猛地刺出一劍,劍尖直逼陳百裏要害,大有一舉破敵之勢。


    楊橫大吼一聲,五根指頭合攏一抓,抓著劍柄。榮耀吃不住他這一股猛力,隻感覺手中長劍似要脫手飛出,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被往前帶了幾步。但榮耀豈會就此罷休,他咬牙穩住身形,雙腿用力紮地,猛地發力往回一拽,同時手腕一轉,長劍瞬間變換劍招,朝著楊橫的手腕削去,欲迫使楊橫鬆開劍柄,重新奪回主動權。


    陳百裏關節折斷,不堪再戰,連忙就跑。


    楊橫見陳百裏負傷逃離,心中雖憋著一股火,但也知曉此刻局勢不利,自己又消耗頗多,再糾纏下去怕是討不到好。


    於是他狠狠瞪了榮耀一眼,冷哼一聲,也不再戀戰,轉身朝著陳百裏逃離的方向快步追去,隻留下榮耀持劍站在原地,微微喘著粗氣,目光冷峻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這場衝突暫告一段落,可彼此間的恩怨卻似更深了幾分。


    常年雙掌斜飛,形如白鶴亮翅,把魏武身形罩住。隻見他雙掌舞動之間,帶起陣陣風聲,那掌勢或剛猛有力,似能開山裂石,或靈動飄逸,仿若輕雲蔽月。每一次的揮動,都精準地封鎖著魏武的行動路線,讓魏武在這雙掌的籠罩之下,難以尋得輕易脫身的空隙,仿佛陷入了一張由掌力編織而成的無形大網之中。


    魏武正自心頭顫栗,不料四掌相交,竟覺一股雄渾之力洶湧而來,直震得他手臂發麻,身子也不由向後連退數步。他麵露驚愕之色,未曾想到對方看似輕飄飄的雙掌,蘊含的內力如此深厚,這一下碰撞,讓他頓感自己似是小瞧了眼前之人,當下趕忙穩住身形,凝神戒備。


    常年淡淡說道:“魏總鏢頭,今日這局麵,想必你也未曾料到吧。江湖紛爭,向來以實力說話,你若此時收手,我倒可既往不咎,就當今日之事從未發生過,你且好好思量一番吧。”


    魏武滿麵羞慚,說道:“常兄所言極是,今日我魏武確實小瞧了閣下本事,落得如此狼狽下場,實是咎由自取。罷了罷了,這事兒就依常兄所言,我這便帶人離去,日後定當重新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不再貿然行事。”


    常年歎口氣道:“魏總鏢頭,其實江湖之路,各有各的難處,也不必太過介懷今日之事。隻盼往後行事,能多幾分謹慎,莫要再因一時意氣而陷入這般境地了。”


    “好,常兄這番話,魏某記下了。今日之恩,來日若有機會,定當相報。”魏武拱了拱手,帶著手下人加快腳步離去。


    威武鏢局的人都已走了,常年記掛著雲夢溪,當下抱拳向雷震天和榮耀施了一禮,笑道:“雷兄,榮兄,今日多虧有你們相助,咱們今日可得好好的敘一敘了。”


    雷震天笑道:“哈哈,常兄客氣啦!這江湖之中,本就該相互幫襯,何況那威武鏢局的人著實有些張狂,咱們可不能任由他們欺負人不是?今日能與常兄並肩作戰,也是痛快得很呐!走走走,是該好好敘敘舊,暢談一番啦!”


    日影西斜,山含暝色,眾人步入幽林。斑駁的光影透過枝葉的縫隙灑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搖曳的光斑。林中靜謐幽深,偶有幾聲清脆的鳥鳴傳來,更顯幾分空靈。


    常年、榮耀、雷震天等人緩緩前行,腳下的落葉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他們一邊走著,一邊談論著今日與威武鏢局的那場爭鬥,氣氛既帶著擊退對手後的暢快,又有著身處這清幽山林間的悠然愜意。


    “蕭瑟,你看這幽林之中,景色倒是別致得很呐。這光影交錯,鳥鳴聲聲,可比那城鎮裏的喧囂有趣多啦,真叫人心情暢快呀!”雷無桀蹦跳著向前走了幾步,好奇地張望著四周,像個發現新奇玩意兒的孩子般興奮不已。


    蘇慕藍開口道:“震天,今日這一場仗打得可真是夠勁兒呀,不過也多虧了有大家在,才能把那威武鏢局的人給鎮住。這會兒進了這幽林,倒別有一番清淨滋味兒呢,咱可得好好享受享受這難得的悠閑啦。”


    “哈哈,慕藍說得沒錯,今日確實痛快!有各位兄弟姐妹們在旁,甭管啥對手咱都不懼。這幽林裏清幽靜謐,正適合咱放鬆放鬆,好好聊聊這江湖趣事,可真是愜意得很呐。”雷震天抬眼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幽林美景,臉上滿是愜意的神情。


    榮耀走出樹林,甄美低聲問道:“榮師哥,怎的就要走了?這才剛進幽林不久,還沒好好感受感受這清幽的氛圍,和大家暢聊一番呢,莫不是有啥急事呀?”


    榮耀苦澀的心頭感到一絲甜意,在她耳邊說道:“小師妹,你真好。”


    甄美臉上綻出笑容,可還是有點擔憂,問道:“雲姐姐和你說了些什麽?我看你好像有點悶悶不樂。”


    榮耀說道:“沒什麽,咱們走吧。路上我會和你細說的,隻是些小事,莫要擔心啦,你這一笑可比啥都美,別讓這無關緊要的事兒擾了心情呀。”


    雲夢溪望著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心中無限辛酸。那離去的身影仿佛帶走了她滿心的期許與牽掛,隻剩她獨自一人佇立在此。往昔一同經曆的點點滴滴不斷在腦海中浮現,那些歡聲笑語、並肩作戰的畫麵此刻都化作了心頭的刺痛。她微微仰頭,努力不讓眼中的淚水滑落,可那酸澀的感覺卻怎麽也抑製不住,隻能在這寂靜之處,默默承受著這份離別的苦澀。


    蕭夫人忽然向常年說道:“我本來希望你們結合的……”


    常年苦笑道:“蕭夫人,您的心意我明白,隻是這世間諸事難全呐,有些緣分或許終究差了那麽一點兒。我與她……唉,如今也隻能是這般結果了,隻望她往後能過得順遂如意吧。”


    蕭夫人道:“你知道我不是迂腐的人,我看重的是你們彼此的情誼和為人。本以為你們能相互扶持,攜手走過這漫漫江湖路,可如今這情形,當真是讓人惋惜呀。但我也知曉,感情之事強求不得,隻是心裏總歸還是有些遺憾呐。”


    常年說道:“夢溪大概沒有和你仔細的談論過歐辰的為人吧,那歐辰,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心思深沉,手段狠辣。”


    蕭夫人道:“聽你這麽說,歐辰這個人大概是壞得不可收拾了。”


    常年心意已決,說道:“蕭夫人,我把夢溪送到你這裏,總算盡了一點心事,希望您能多多照拂她。我知曉您待她向來親厚,有您在,我也能稍微放心些。”


    蕭夫人道:“她是我的侄女,我當然會照顧她的。”


    雲夢溪獨自在床邊徘徊,神思惘惘,臉上猶有淚痕。不必她說,常年已經知道榮耀是和她說了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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