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安開車帶我來到了一處廢棄大樓,這裏看上去就不是一個什麽好地方,不過既然是故安帶我來的,那自然沒什麽好說的,幹就完了。


    “到了。”故安神情變得嚴肅,話也少了起來。


    這次我沒有像剛才那樣緊隨故安後直接下了車,而是在車裏麵觀察了一下外麵。


    “噔噔噔。”故安敲了敲擋風玻璃,比了一個手勢讓我下來,我也不再磨蹭,麻溜的下了車。


    下了車我突然發現故安什麽時候換車了,哦,對,才想起來,故安不是開車回來了的,這應該是她在這邊買的車。


    看著故安一臉嚴肅的樣子,我準備和她開個玩笑,“故安,又換新車了,舊的呢?”


    “吃了。”故安草率的回答了我,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見故安獨自走了進去,我連忙跟上。“故安,你慢點,等等我。”


    隨著我和故安的一點點深入,我才發現這裏麵別有洞天,雖然看起來是一棟爛尾樓,但是裏麵卻是一棟棟爛尾樓。


    “王五!你給老子滾出來!”我和故安走到最深處,故安站在一棟棟爛尾樓直接大聲的喊道。


    本來以為故安解決公司的問題靠的是自身的實力,結果沒想到全都是熟人作案,這下故安不是信手拈來了嗎?


    “哎呦,鄭大小姐,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爛尾樓裏麵走出了幾個身穿綠色軍大衣的青年人,為首的是一個叼著煙有著絡腮胡子的男人。


    “這些年我可是一直都守著規矩,該交的不該交我都交給你爸了,該幹的不該幹的的我都替你爸做了,你爸這次讓你過來是又想讓我們幹什麽缺德的事情還是又想要點貨?”


    “你把嘴巴放幹淨點,別有的沒的瞎說。”


    那個絡腮胡男人看了我一眼,吸了一口煙,然後又惡狠狠的吐了一口痰,“鄭大小姐這是談男朋友了?怪不得呢。”


    他看著我好像是想對我說些什麽,“小子……”


    他剛吐出兩個字就聽見“piā”的一聲,沒錯,故安動手了,一個特別響亮的小嘴巴子。


    我本以為這個叫王五的男人會惱羞成怒,畢竟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這裏是他的地盤,他還有這麽多人。可是,我錯了,大錯特錯,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向故安道了歉。


    “鄭大小姐,我錯了,我就是一時嘴快,就給禿嚕出去了,我該打我該打 。”然後他就當著眾人的麵自顧自的扇起了嘴巴子。


    “王五,你記著,我打你不是因為你說出我爸和你之間的勾當,哪怕你全盤托出我也毫不在乎,但是你在敢叫他小子一下試試呢?”


    王五恍惚了一下,停下了雙手,隨後又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又扇起了自己嘴巴子,“我記住了,小的記住了……”


    “王五,我今天過來可不是看你掌嘴的,我爸公司的事,你自己看著辦。”


    “好的……可是……”


    “可是什麽?”


    “是……是你爸讓我怎麽做的,他說事成之後就讓我們金盆洗手。”


    “果然是我爸,那你就自己看著辦,看看薑是不是老的辣。”


    “淚淚,我們走。”


    全程一句話沒說還被故安霸氣寵溺了一下的我,此時此刻特別懵逼,信息量太大了,我感覺我的cpu快燒了。


    雖然腦子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我的身體自發的跟著故安離開了。


    上車後,故安大口的喘著粗氣,“淚淚,剛才可是嚇死我了,在我動手打了王五之後我把遺言都已經想好了,現在想起來我還是心有餘悸,嚇死我了,淚淚。”故安突然一下子鑽進我懷裏,故安突然從強勢的霸道女總裁變成小鳥依人的小女生,我還有點不適應,再加上我大腦宕機,我根本什麽都顧不過來,但我還是下意識的抱住了故安。


    “嗚嗚嗚……”故安抬起頭來,看著我,用手掐了掐我的臉,“淚淚,你怎麽不說話啊,你是不是被他們嚇傻了,放心他們不敢追上來的。”


    我這才回過神來,“沒有……故安,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故安離開我的懷抱,整理了一下頭發,短暫的思索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你問吧。”


    “你來找他們的目的是給他們施加壓力吧,那你為什麽不從公司找幾個人過來,這樣他們不是更容易屈服你嗎?”


    “……”故安停頓了一下,臉上寫滿了疑惑,“你就想問這個?”


    我點了點頭。


    “公司裏麵哪有人聽我的,就算他們是真的為了公司好,我帶著他們過來了,但是他們畢竟是我爸的人,是不會真心幫我的。”


    看完不再說話,故安主動問道:“淚淚,你沒有什麽別的問題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沒有,是我不該知道。”


    故安聽後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啟動了車子,我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注視著遠方。


    此時我們前進的方向不是回去的方向,回憶起故安父親員工說的話,應該是還有一個人,故安下一步應該就是去找他。


    …………


    …………


    政府?故安帶我來政府幹什麽?莫非她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來政府找人求助?……但是,這也不可能啊,政府不可能不聽故安父親的,而故安父親又向著鄭恩喬,所以故安最後一個對手一定是官僚主義了。


    “故安,這個官你打算怎麽對付?難道還像剛才那樣?”


    “放心淚淚,我是個淑女,我們要明事理,識大體,講道理,顧大局,不能以偏概全,好好看好好學。”


    聽了故安的話,本來以為故安到了這裏,故安就能展現她真正的實力了,可故安還是打破了我的認知。


    “蔣宇豪!”


    我嘞個明事理,識大體啊,又是一記獅吼功。


    故安喊了一聲之後,沒有人出來,故安就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帶著我走了進去。


    雖然有保安在外麵,但是他們好像不敢攔故安。


    “你好,請問有預約嗎?”


    故安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話:“我爸是鄭國強。”


    隻見那個問故安有沒有預約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嘚嘚瑟瑟磕磕絆絆的問道:“鄭...鄭小姐,請問...請問您...您找誰?”


    “讓蔣宇豪滾出來!”


    “鄭小姐,今天我們鎮長一天都沒有來過,他兒子我就...更沒有見過了……要是……他應該在……”他說話的聲音越說越小,以至於最後我都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麽。


    故安沒有得到什麽有效信息就沒有多在這裏停留,轉身就離開了。


    我因為腿腳不方便就慢慢的跟著故安,可一出門就不見了故安。


    “這兒!淚淚,這兒!快過來,別讓別人看到!”


    我扭過頭看去,隻見故安俏咪咪的蹲在門口的石獅子旁邊,招著手讓我過去。


    石獅子離大門的距離不是特別近,想到故安偷感很重的從門口跑到石獅子旁邊我就忍不住想笑。


    “笑什麽呢,淚淚,快過來快過來!”


    我感覺我要是在磨蹭一會兒故安都能急哭,但我又不是那樣的人,我想知道故安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就老老實實的蹲過去了。


    沒蹲上幾分鍾我就蹲不住了,直接坐在了地上,故安則是悄咪咪的狗狗祟祟的蹲在石獅子旁邊。


    “故安……”我剛叫了一聲故安,就被她打斷了。


    “噓!小點聲。”然後故安做了一個的手勢。


    “好……”我用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故安,咱們在這裏蹲著幹什麽,你要找的人不是沒在這裏嗎?”


    “我懷疑……”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故安說話的聲音太小了,又小又輕,導致我沒有聽清楚。


    故安把嘴巴貼近我的耳朵說道:“我說,我懷疑他們就在這裏,他們故意躲在裏麵不出來。”


    “那要是他們真的沒在裏麵怎麽辦?我們也不可能在這裏待一輩子吧?”我直言不諱的說出來了心中的猜測。


    “放心,如果他們在裏麵的話,他們隻會比我們還沉不住氣,他們會用最快的速度換下一個地點躲著。”故安一邊看著門口一邊說道。


    大概過去了兩分半,裏麵果然走出了人。


    隻見從大廳裏麵走出了兩個男人,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穿的西裝革履,長相看起來就像衣冠禽獸;另一個男人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也就二十郎當歲不到三十的樣子,他看起來比那個老男人順眼多了,如果他們是父子的話,那麽這個年輕男人一定不是那個老男人親生的,至少看起來不像,但具體究竟是他媽劈了腿,還是他媽劈了腿,就不得而知了。


    “蔣昊你要帶著你兒子往哪裏逃,你們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你們一直在裏麵,我隻是想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自己出來,那樣的話我們之間還有的談,但是我給你機會你真是一點也不中用,你們還想著躲著我,看來我這次來的好像是有點多餘。”故安說完之後就直勾勾的看著他們兩個。說是直勾勾,但是我感覺故安的眼神好像能殺人。她的眼睛很美,是一種讓人看了就生憐愛的美,但更多的卻是無盡的殺意,部是來自靈魂深處最為原始也最為狂野的渴望,讓人無法抗拒。


    故安處理事情的方式越來越像我了,同樣是嘴遁,隻不過故安文明了一些。雖然口頭上沒有聽出來什麽,但是現場的氛圍卻是冷到了極點,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他們兩個和故安有殺父之仇,要不然為什麽故安殺意這麽明顯,要不是這其中沒我什麽事情,我都懷疑故安要殺我了。


    “鄭小姐,請您不要在逼迫我們父子了,我們也是聽您父親的命令行事,如果鄭大老板開口讓我們退出,那我但凡是猶豫一秒我這個鎮長就不幹了,但如果您父親沒有說,那麽對不起我不能那麽做,一頓飽和頓頓飽我還是能分得清的。”


    “好的,蔣鎮長,你說得這些我都聽了不是一遍兩遍了,我來找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知道您覺得我不可能鬥的過我父親,但是您別忘了,我爸幾年前就不怎麽管理外地的公司了,雖然我也走不開,但是你應該能想明白我爸那麽多公司背後是誰在運作,還有就是……我爸覺得你這個鎮長在位時間有點長久了,我們需要新鮮血液……最後在跟你說一點,我爸在外人和我之間,一定會選擇聽我的。”


    那個老男人聽了故安的話之後便思索了起來,他低著頭若有所思。


    那個年輕人根本就不相信故安的話,直接躲到了車裏,看樣子他比起相信鄭國強他還想更相信故安會殺了他。


    “鄭小姐,我覺得...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我就是吃這口飯的,我沒有其他選擇。”老男人思考之後給了故安這樣一個堅定不移的答案,我也屬實是想不到這個老男人竟然這麽有骨氣,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但是反觀他的兒子,這個年輕的大小夥子則是慫的一批,沒有膽量也沒有骨氣。


    “鄭小姐,麻煩請你再聽我嘮叨一句。”


    “你說吧。”


    “鄭小姐,這個世界上,總有這麽一小撮的人,打開報紙,是他們的消息,打開電視,是他們的消息,街頭巷尾,議論的是他們的消息,仿佛世界是為他們準備的,他們能夠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你的目標,應該是努力成為這一小撮人。而不是把大把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我這個糟老頭子身上,這其中的道理你都明白,可你為什麽就是不肯讓一讓你父親呢?”其實老男人說得並無道理,他完全是站在故安的角度思考的,但是他錯就錯在他開導的人是故安。不是說故安倔強,就是她身上有一種勁,隻要是她想幹的事情,都給人一種至死方休的感覺。


    “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止我,沒有人指的是任何人,所以你不用總拿我父親來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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