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算她死，也得拖著明珠墊背！
馮琪暗下決心，昂起頭，邁出的每一步都異常堅決。
落後馮琪半步的嬤嬤皺起眉頭。是不是剛才把這胖丫兒吃美了。看把她傲氣的，就這兩步走的勁勁兒的。
不是，她現在胖成什麽樣自己心裏沒點數麽？
嬤嬤暗自揣摩著，回到馮琪的院子。
這處非常僻靜，四周有暗衛看守。除了劉弼，沒人來這兒。即便來了，也進不到屋裏。
劉弼正在聽小廝繪聲繪色的講述，鄭國興如何從萬兩黃金裏，摳出兩千兩白銀給替死的小董。
“鄧侍郎說，鄭國興留不得。”小廝撩起眼簾偷偷瞄了眼劉弼神色，見他默然不語，拿出錦盒雙手奉上，“這是三皇子送給鄧侍郎的。他不敢私藏，命小的交給公子處置。”
劉弼動了動手指，“給你了。回去就跟鄧先說，我知道他絕不會背叛……”不耐煩的深吸口氣，“反正你多說幾句好話哄他高興就是了。”
可……公子看都沒看呢。就送給他了？小廝恭恭敬敬應了聲是，揣好錦盒，繼續說道：“近來三皇子和鄧侍郎的孫子走的很近。”小心翼翼的輕聲問道：“小的是不是應該提醒鄧侍郎，誰才是他的主子？”
話音落下，劉弼哈哈大笑。
小廝不明就裏。既然公子笑了，他傻愣愣的是不是不合適？小廝趕緊咧開嘴賠笑。
劉弼看到他那副傻模樣，愈發開心。直笑到肚子痛的受不了才停下。拿起手邊的巾子印印眼角，“你倒是忠心耿耿。”
得了誇獎的小廝受寵若驚，“小的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要是沒有公子，小的哪能活到現在……”
劉弼懶得聽小廝絮叨，“鄧先不敢造次。”端起茶盞，淺淺抿一口。熱茶入喉，麵頰發燙，心裏卻是極為舒爽。
“無需提點。倘若鄧先生出異心，殺了便是。何必多費唇舌？不值當。”
小廝醍醐灌頂一般，豁然開朗，“是，小的謹遵公子命令。”
劉弼滿意的點點頭，“無需跟我回稟。你拿捏著分寸。切記當機立斷，不留後患。”
公子信任他！
小廝鄭重頷首，“若鄧先對公子不忠，小的絕不會手下留情。”
劉弼嗯了聲，“今兒在府裏歇一宿。明兒一早回去。”
小廝千恩萬謝，喜滋滋的出了門。古仲神情凝重走進來，“公子，陛下命姚廣誠和林梅抄了英國公府。”
“什麽？抄家了？”劉弼麵色微變，但很快恢複如常，“抄家也無妨。牽扯不到我們福王府。”
眼珠轉了轉，吩咐古仲，“約束好下人。能不出府盡量不要出府。內宅前院那些個庶子庶女，誰不老實就不要了。”
古仲麵露難色，“可是，王爺他……”
“父親要是不高興，就跟他說一切以大局為重。”劉弼眼神陰鷙，“非得生一堆麻煩精出來。弄得府裏烏煙瘴氣，哪哪兒都不安生。”
古仲抿了抿唇，不敢規勸。
公子天性聰慧，又是嫡子，深受王爺寵愛。但也正因公子過分出眾，令得尹側妃心生毒計，命人將公子從假山上推下去。公子摔壞了頭，昏迷幾天幾夜，終於蘇醒，卻也沒了往昔的聰明勁兒。
王妃查出此事乃是尹側妃所為，給她灌下毒酒，尹側妃所生的子女也都一並絞殺。
王妃如此處置，王爺沒有任何異議。府裏的美人姬妾對王妃愈發畏懼。
說也奇怪，尹側妃及其子女死了，公子又如從前那般聰慧，甚至更勝從前。
王爺開心的不得了。但他也落下個毛病。唯恐自己絕了後似的，從不給內宅的女人賜絕子藥。任由她們生，能生幾個生幾個。
直到王爺膩了煩了，看都不願看她們一眼。便將孩子留下，女人送出府去。至於送去哪裏，沒人知道。古仲猜測，多半是殺了。
公子管不到王爺屋裏的事。但又因為府裏的庶子庶女太多而感到厭煩。煩起來，就吃東西。可吃的太多，傷身子。王爺就想了個辦法，命人吃給公子看。
如此一來，公子的飯量與常人無異，但是每天都得看人吃飯。
反正這爺倆兒都有毛病。
無非是誰比誰病的更重而已。
公子隨了王妃，行事果斷大膽。那些個庶子庶女，公子說不要，就真能不要。丟進井裏或是丟去亂葬崗，丟哪兒算哪兒。
反正人多，等王爺想起來眼前少個兒子或是少個女兒，興許已是數年之後了。到時候就說是生病夭折了，搪塞過去便罷。
古仲心裏打定主意。
劉弼深吸口氣，“近來劉驍上躥下跳，蹦躂的挺歡。”
公子什麽意思？劉驍是皇子，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他們的手伸不了那麽長。
劉弼屈起手指，輕敲桌麵，“想辦法讓他老實點。”
這好辦。
古仲唇角微彎，露出一抹壞笑，“劉驍對蔣兮兮關愛有加。不如推劉驍一把，讓他倆湊一對兒？”
“好！”劉弼臉上又有了笑容，“最好弄的盡人皆知。蓋過方布那件事。”
提起方布，劉弼沒了笑容，眉頭微皺，“真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弄到最後，沒能保住方布，反而把國公府搭了進去。”
古仲倒是覺得，劉弼“傻”有“傻”的好處。國公府出了事，他一個“傻子”當然不用為了國公府四處奔走。隻要坐在家裏聽信兒就行。
當年，王爺決定讓公子裝傻，王妃還不願意。
現在看來，王爺有遠見呢。
“原打算用一用馮愈，哪成想他現在成了廢人。”劉弼眉宇間浮露出一抹鬱色，“近來諸事不順。先是瑤台建不成，後有馮愈，再之後又是方布、英國公府。照此下去，不等起事，人都死光了。”
古仲麵色微變，“公子慎言呐！”
“說說而已。無妨，無妨。”劉弼很是不屑的撇撇嘴，“若是隨便幾句話就能把自己說死。那我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這倒是。
公子那張嘴什麽都敢說。也沒見他死了或是殘了。
古仲心下稍安，“您若是想用馮愈，也不是不行。命根子沒了，腦子還在。您若是看得起他，賞他個差事，他不得美死。”
馮琪暗下決心，昂起頭，邁出的每一步都異常堅決。
落後馮琪半步的嬤嬤皺起眉頭。是不是剛才把這胖丫兒吃美了。看把她傲氣的，就這兩步走的勁勁兒的。
不是，她現在胖成什麽樣自己心裏沒點數麽？
嬤嬤暗自揣摩著，回到馮琪的院子。
這處非常僻靜，四周有暗衛看守。除了劉弼，沒人來這兒。即便來了，也進不到屋裏。
劉弼正在聽小廝繪聲繪色的講述，鄭國興如何從萬兩黃金裏，摳出兩千兩白銀給替死的小董。
“鄧侍郎說，鄭國興留不得。”小廝撩起眼簾偷偷瞄了眼劉弼神色，見他默然不語，拿出錦盒雙手奉上，“這是三皇子送給鄧侍郎的。他不敢私藏，命小的交給公子處置。”
劉弼動了動手指，“給你了。回去就跟鄧先說，我知道他絕不會背叛……”不耐煩的深吸口氣，“反正你多說幾句好話哄他高興就是了。”
可……公子看都沒看呢。就送給他了？小廝恭恭敬敬應了聲是，揣好錦盒，繼續說道：“近來三皇子和鄧侍郎的孫子走的很近。”小心翼翼的輕聲問道：“小的是不是應該提醒鄧侍郎，誰才是他的主子？”
話音落下，劉弼哈哈大笑。
小廝不明就裏。既然公子笑了，他傻愣愣的是不是不合適？小廝趕緊咧開嘴賠笑。
劉弼看到他那副傻模樣，愈發開心。直笑到肚子痛的受不了才停下。拿起手邊的巾子印印眼角，“你倒是忠心耿耿。”
得了誇獎的小廝受寵若驚，“小的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要是沒有公子，小的哪能活到現在……”
劉弼懶得聽小廝絮叨，“鄧先不敢造次。”端起茶盞，淺淺抿一口。熱茶入喉，麵頰發燙，心裏卻是極為舒爽。
“無需提點。倘若鄧先生出異心，殺了便是。何必多費唇舌？不值當。”
小廝醍醐灌頂一般，豁然開朗，“是，小的謹遵公子命令。”
劉弼滿意的點點頭，“無需跟我回稟。你拿捏著分寸。切記當機立斷，不留後患。”
公子信任他！
小廝鄭重頷首，“若鄧先對公子不忠，小的絕不會手下留情。”
劉弼嗯了聲，“今兒在府裏歇一宿。明兒一早回去。”
小廝千恩萬謝，喜滋滋的出了門。古仲神情凝重走進來，“公子，陛下命姚廣誠和林梅抄了英國公府。”
“什麽？抄家了？”劉弼麵色微變，但很快恢複如常，“抄家也無妨。牽扯不到我們福王府。”
眼珠轉了轉，吩咐古仲，“約束好下人。能不出府盡量不要出府。內宅前院那些個庶子庶女，誰不老實就不要了。”
古仲麵露難色，“可是，王爺他……”
“父親要是不高興，就跟他說一切以大局為重。”劉弼眼神陰鷙，“非得生一堆麻煩精出來。弄得府裏烏煙瘴氣，哪哪兒都不安生。”
古仲抿了抿唇，不敢規勸。
公子天性聰慧，又是嫡子，深受王爺寵愛。但也正因公子過分出眾，令得尹側妃心生毒計，命人將公子從假山上推下去。公子摔壞了頭，昏迷幾天幾夜，終於蘇醒，卻也沒了往昔的聰明勁兒。
王妃查出此事乃是尹側妃所為，給她灌下毒酒，尹側妃所生的子女也都一並絞殺。
王妃如此處置，王爺沒有任何異議。府裏的美人姬妾對王妃愈發畏懼。
說也奇怪，尹側妃及其子女死了，公子又如從前那般聰慧，甚至更勝從前。
王爺開心的不得了。但他也落下個毛病。唯恐自己絕了後似的，從不給內宅的女人賜絕子藥。任由她們生，能生幾個生幾個。
直到王爺膩了煩了，看都不願看她們一眼。便將孩子留下，女人送出府去。至於送去哪裏，沒人知道。古仲猜測，多半是殺了。
公子管不到王爺屋裏的事。但又因為府裏的庶子庶女太多而感到厭煩。煩起來，就吃東西。可吃的太多，傷身子。王爺就想了個辦法，命人吃給公子看。
如此一來，公子的飯量與常人無異，但是每天都得看人吃飯。
反正這爺倆兒都有毛病。
無非是誰比誰病的更重而已。
公子隨了王妃，行事果斷大膽。那些個庶子庶女，公子說不要，就真能不要。丟進井裏或是丟去亂葬崗，丟哪兒算哪兒。
反正人多，等王爺想起來眼前少個兒子或是少個女兒，興許已是數年之後了。到時候就說是生病夭折了，搪塞過去便罷。
古仲心裏打定主意。
劉弼深吸口氣，“近來劉驍上躥下跳，蹦躂的挺歡。”
公子什麽意思？劉驍是皇子，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他們的手伸不了那麽長。
劉弼屈起手指，輕敲桌麵，“想辦法讓他老實點。”
這好辦。
古仲唇角微彎，露出一抹壞笑，“劉驍對蔣兮兮關愛有加。不如推劉驍一把，讓他倆湊一對兒？”
“好！”劉弼臉上又有了笑容，“最好弄的盡人皆知。蓋過方布那件事。”
提起方布，劉弼沒了笑容，眉頭微皺，“真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弄到最後，沒能保住方布，反而把國公府搭了進去。”
古仲倒是覺得，劉弼“傻”有“傻”的好處。國公府出了事，他一個“傻子”當然不用為了國公府四處奔走。隻要坐在家裏聽信兒就行。
當年，王爺決定讓公子裝傻，王妃還不願意。
現在看來，王爺有遠見呢。
“原打算用一用馮愈，哪成想他現在成了廢人。”劉弼眉宇間浮露出一抹鬱色，“近來諸事不順。先是瑤台建不成，後有馮愈，再之後又是方布、英國公府。照此下去，不等起事，人都死光了。”
古仲麵色微變，“公子慎言呐！”
“說說而已。無妨，無妨。”劉弼很是不屑的撇撇嘴，“若是隨便幾句話就能把自己說死。那我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這倒是。
公子那張嘴什麽都敢說。也沒見他死了或是殘了。
古仲心下稍安，“您若是想用馮愈，也不是不行。命根子沒了，腦子還在。您若是看得起他，賞他個差事，他不得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