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菲菲狠狠一噎,她已經見識過沈聽榆的咄咄相逼了,此時這樣問肯定有詐。


    她的手不自覺地摩擦著衣服布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忘記了。”


    沈聽榆笑了笑,“是忘記了,還是根本沒有這回事?”


    許菲菲一時間不敢回答。


    “你應該知道,撒下一個謊,就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圓,而你明顯不具備這種腦子。”沈聽榆冷嘲道。


    “京大監控覆蓋地區高達百分之七十,如果真查起來,你敢保證你的說辭沒有一絲破綻嗎?”


    許菲菲腳一軟,差點跌坐在地。


    包括她身邊的朋友,也都一個個臉色蒼白,魂不守舍的。


    這麽一看,誰是誰非一目了然。


    可惜許菲菲本人並不知情,還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


    她大聲道:“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我沒做過,問心無愧。”


    許菲菲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今天在這裏當眾丟了臉,那麽她以後還怎麽在學校待下去?


    更別提她還想出道。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哪怕被拆穿,也不能是今天,不能是在這裏。


    校長助理說:“那我便去查一查吧。”


    保潔阿姨的哭聲已經停了,她怒道:“好,好,你們快去查,這件事我真的是受她們指使的。”


    校長助理點了點頭正要去,就被沈聽榆叫住了。


    沈聽榆道:“麻煩你再核實一下,今日大樓外,她們惡意想要絆倒我們的事。”


    “賬,還是要一起算清才好。”


    語畢,她冷冷看向許菲菲。


    後者恐慌的臉上逐漸浮現出怒意,許菲菲不可置信地道:“沈聽榆,我們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


    話說出口,許菲菲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瞬間嚇得心髒緊縮。


    這無疑是變相地承認了她做過這件事啊!


    周圍議論聲起,皆是對許菲菲她們的指點。


    “天呐,這是真的嗎?”


    “太狠毒了吧?舞蹈生哪是輕易摔得起的?”


    “三觀不正,不想著提升自己,隻想著陷害別人,真沒本事。”


    ……


    許菲菲又氣又急,她指著沈聽榆質問:“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今日對我們做的每一件事,又有哪件不是故意的?”沈聽榆反問。


    她繼續道:“你們確實道歉了沒錯,但我們沒說要原諒,而且你們的歉道得心不甘情不願,還趾高氣昂的,真以為我們會忍氣吞聲嗎?”


    “就算沒有這個機會,事後我們照樣會找你們算賬。”


    許菲菲腳一軟,這下徹底癱到了座位上,臉上精致的妝容也擋不住她極差的臉色。


    這一次,她徹底無法反駁了。


    如果說弄髒舞裙這件事還可以狡辯一番,那絆倒她們的事正好被攝像頭捕捉到了。


    辯無可辯!


    校長助理也已經看懂了大概,他當下果決地對許菲菲她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菲菲現在已經知道怕了,她怔愣地問:“去哪?”


    “你們隨我走一趟吧,事情總是要查清楚的。”


    “可是、可是馬上就輪到我們表演了。”許菲菲已經被淚水朦朧了視線。


    她好似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校長助理公事公辦,說:“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們會還你清白,但如果這位同學所說為實,那麽別說這次海選了,你很可能還會被學校勸退。”


    京大十分注重學生品德,對於這種陷害同學的事情,幾乎是零容忍的。


    許菲菲這下是真的嚇破膽了。


    她以前不是沒欺負過人,但從來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被當眾處刑不說,還要被勸退。


    許菲菲再也顧不得形象了,跪到了沈聽榆麵前,聲淚俱下,“對不起,對不起,我承認都是我幹的,是我嫉妒你,你可不可以放過我?條件隨便你提。”


    沈聽榆聽到校長助理的話時,第一反應也是覺得這個懲罰有點殘忍了。


    但隨即她又想到自己的經曆,眼神便冷了下來。


    如果不是她運氣好遇到了厲璟淵,那麽等待她的遠比這個懲罰可怕多了。


    而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可能會可憐她,放過她。


    “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說的,這件事就交給學校處理吧。”


    校長助理頷首,“校長承諾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沈聽榆禮貌地微笑點頭,然後帶著夥伴們離開了。


    任憑身後的許菲菲說什麽,她們都當聽不見。


    ……


    此時的厲璟淵眉眼間都是毫不掩飾的讚賞之色。


    沒想到小白兔咬起人來也是絲毫不留餘力的,倒是他小瞧她了。


    校長原本不敢打探厲璟淵的私事,可如今看他心情不錯,於是忍不住開口,“那個……”


    “支支吾吾的,要不別說了?”厲璟淵語氣淡淡,卻讓人心生懼意。


    校長忙道:“別別別,我說,但是這個問題呢,厲總可以選擇不回答。”


    “就是,我想知道你和這位沈聽榆同學,是什麽關係啊?”


    厲璟淵眼睛微微眯起,食指在桌上有規律的敲擊著。


    那聲音讓校長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


    他急忙解釋說:“厲總你千萬別誤會,我不是要打聽你的私事,就是我想有個心理準備,以後也好知道自己要不要照拂一番。”


    厲璟淵聽罷勾了勾唇,“關係你是不必知道的。”


    就在校長以為沒有下文了時。


    厲璟淵又開口了,“但我視她如命,以後還勞煩你多照料。”


    校長臉上閃過十足的驚訝,這句話聽起來十分誇張,像畫餅。


    但偏偏是從厲璟淵的嘴巴裏說出來的,他又莫名覺得很有信服力。


    如果沈聽榆真在學校裏出了什麽事,那麽他也要跟著倒大黴了。


    校長冷汗直流地應了下來,第一次覺得坐在這個位置上壓力那麽大。


    屏幕上已經沒有沈聽榆的身影了。


    厲璟淵瞬間覺得無趣,站起來準備離開。


    校長也忙站起來問:“厲總,不再看會?”


    “沒興趣了。”


    校長內心os:真就為看一人而來啊?


    ……


    這邊的沈聽榆她們剛走出大樓。


    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她們才慢慢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陌雨一臉崇拜地看著沈聽榆,激動地抱了上去,“聽聽,真有你的,真是太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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