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榆冷冷地看向她,“張老師三番兩次阻止我說話,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你和她們是一夥的?”


    “你……”


    “行了,張老師,能不能讓學生把話說完?”


    校長出聲打斷了張晴的話,再這樣下去,他也保不住她了。


    張晴不情不願地閉了嘴。


    沈聽榆繼續道:“就在海選開始之前,我們在門外候場,其中一人卻被保潔阿姨不小心潑了一身的咖啡,弄髒了舞裙。”


    她刻意加重了“不小心”三個字的語氣。


    “我們不夠時間回去換,情急之下我隻能想到這個辦法,把汙漬掩蓋住。”


    有位老師疑惑,“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按理說保潔阿姨應該早早打掃完畢離開了才是。”


    “沒錯,而且更奇怪的是,那位阿姨弄髒了我們的裙子後,完全不給我們反應的機會就跪了下來,拚命磕頭道歉,這就好像是提前排練好了似的。”


    “畢竟21世紀了,誰會動不動就跪下磕頭呢?”


    沈聽榆條理清晰,所有人都被她帶入了思考狀態,然後真的是細思極恐。


    在這個聽風就是雨的網絡盛行時代,這種場麵極容易被曲解為霸淩。


    “可是沈同學,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有位站在張晴那邊的老師道。


    “那個地方有監控,可以查看,那個阿姨的容貌我也記得,我可以和她當麵對峙。”


    沈聽榆的話引來了一番討論。


    這時候校長的聲音再次傳來,十分嚴肅,“我們學校一向校風廉潔,倡導同學們友愛互助,若是沈聽榆同學說的是真的,有人竟為了名利試圖傷害同學,那我們絕不能姑息,這件事要在今天徹查到底。”


    校長都發了話,大家自然無話可說。


    沈聽榆看向許菲菲的方向,後者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一臉心虛樣。


    校長關掉麥克風,對厲璟淵道:“厲總,我這就派人去查這件事。”


    厲璟淵微笑著開口說:“顏校長日理萬機已經夠辛苦了,這件事我已經代勞查清。”


    “貴校的保潔工人就在門外,她已經供出確有人指使,並且答應指認。”


    校長震驚過後急忙點頭應是。


    出了辦公室,他額頭上全是冷汗。


    這下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這個人年紀輕輕,就能鬥過厲氏那群老古董了,他心思深沉,且出手果斷,並非一般人能及。


    校長在保潔阿姨的口中再次確認了一遍事實,然後就吩咐助理帶著她去現場指認。


    因為保潔阿姨並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另一邊大家都在耐心等待,隻有許菲菲如坐針氈,背脊發涼。


    她想逃,但沈聽榆她們的視線卻沒有離開過她。


    如果現在離開的話,不就是做賊心虛了嗎?


    她身邊的人已經嚇哭了,不停地小聲問她,“怎麽辦?”


    許菲菲心煩意亂,吼道:“我不知道,別在我耳邊哭,我聽著煩。”


    抽泣聲變小了,但惶恐不安卻籠罩著幾人。


    學校一向注重校風,如果被查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況且這次還是校長親自下的命令。


    許菲菲腦筋急速轉動著,還沒有想到辦法,餘光就瞥見那位保潔阿姨被帶了進來。


    怎麽會這麽快?


    她瞬間覺得如墜冰窟,眼前一陣發黑。


    保潔阿姨在容納上千人的室內舞台裏辨認,最終還是找到了許菲菲她們。


    許菲菲在這期間已經想好了對策,她打死不承認!


    保潔阿姨十分激動,指著許菲菲她們道:“是她,就是她們,是她們找上我讓我這麽做的,並且答應事後給我五千塊錢,我現在還沒有收到錢呢。”


    “你瞎說什麽?我根本不認識你。”許菲菲蹙緊眉頭,一臉被冤枉了的怒容。


    一旁的小夥伴們也急聲應,“對啊,我們都沒見過你。”


    “就是,我們無冤無仇的,你可別冤枉我們。”


    保潔阿姨瞳孔放大,一臉不可置信。


    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幾人的鼻子道:“好啊!虧你們還是高材生呢,做事不敢認,一點擔當都沒有。”


    許菲菲細想了下,自己找她的時候避開了攝像頭,並且錢也還沒有轉,好像沒有留下什麽把柄。


    於是不那麽慌了。


    “你說是我找的你,就要拿出證據。”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反諷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某些人自導自演,故意找來誣陷我的。”


    保潔阿姨沒想到不久前來找她幫忙辦事的人,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她一氣之下坐在了地上,撒潑打滾。


    邊哭邊咒罵道:“你這個天殺的賤人,你不得好死,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今天要是出了什麽事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許菲菲被當眾這樣咒罵,察覺到各種各樣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偏偏她又不能和這種沒素質的人計較。


    這種感覺就像是吃了***,十分不好受。


    這期間沈聽榆已經從舞台上走了下來,她問許菲菲,“這下你可明白了,害人終害己這句話的道理?”


    許菲菲梗著脖子道:“我不知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做沒做過,一查便知。”


    許菲菲看著她清亮的眼睛,心裏再次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沈聽榆把地上的阿姨扶了起來,她問:“那杯咖啡,可是她們給你的?”


    保潔阿姨哭道:“是的,那一小杯黑不溜秋的東西就要幾十塊錢,我哪裏舍得喝啊!”


    “這就行了,既然你們抵死不認,那就報警驗指紋吧。”沈聽榆看著她們淡淡地道。


    她整個人都很平靜,但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你瘋了嗎?這點小事就要報警。”許菲菲急了。


    那杯咖啡她不僅拿過,還喝過。


    沈聽榆臉色冷了下來,“小事?鞭子不打到自己身上,你都覺得那是棉花做的。”


    “既然你們沒見過這位阿姨,那你急什麽?”


    許菲菲看著沈聽榆眼裏的冷意,額頭逐漸滲出了冷汗。


    她腦子急速運轉著,然後道:“我今天確實買了一杯咖啡,但是誤選了冰的,所以喝了一口就扔進了垃圾桶裏,我怎麽確定不是你借此故意陷害我?”


    “那你說說看,你把咖啡扔進了哪個垃圾桶裏?”沈聽榆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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