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林一凡和秦淮梆去商量建浴池的事情。


    秦淮茹和大嫂就留在家裏說些悄悄話。


    畢竟數九寒天,還是屋裏暖和。


    “淮茹,嫂子這幾天一直在擔心一件事情。”大嫂牛氏一臉憂愁地拉著秦淮茹的小肉手。


    都是女人。


    淮茹的小手白淨柔軟,別說男人稀罕,就是女人摸著也是一種享受。


    自己的手掌布滿老繭,淮梆就老是埋怨她的手刺拉的很,運作稍快一點,他就直喊疼。


    “大嫂,什麽事情?”秦淮茹看著牛氏。


    每次見到大嫂,她就有說不完的話。


    “你這懷了身孕,那一凡可怎麽辦?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精力正旺盛著呢。”


    大嫂果然是過來人,說的都是貼心窩子的話。


    “大嫂,不瞞你說,一凡可真是煩人,每天晚上都要纏著我,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秦淮茹說著討厭林一凡的話,臉上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大嫂斜瞅了她一眼:“他不知道輕重,你也不知道輕重啊?萬一傷到了孩子可有你後悔的!”


    這種事情可不少見。


    媳婦身懷重甲,丈夫不懂得心疼人,隻管著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結果導致媳婦小產。


    有的甚至導致女的直接喪失生育能力。


    秦家莊村就有好幾個這樣的例子。


    “大嫂,一凡可不是那種混球,他就是膩歪膩歪,不會動真格的。”秦淮茹眥著小白牙笑道。


    大嫂明顯放鬆了一些:“一凡比你大哥強多了,我懷孕的時候,你哥就不知道心疼人,要不是我小心伺候著他,估計你大侄子也夠嗆。”


    在家裏,大嫂是個很精明能幹的人。


    很多事情都是她在拿主意。


    大哥秦淮梆有力氣,就是低頭幹活。


    “淮茹,懂事的人有時候挺遭人心疼的。你說一凡每天饞的很,卻吃不到,時間長了不會出什麽事情吧?”大嫂又開始擔心了。


    這句話說到了秦淮茹的心坎裏。


    她不止一次的和陳雪茹討論過這個問題。


    兩個人居然同時懷孕,而且懷胎要十個月。


    但凡留一個人伺候林一凡,也不至於他天天幹著急沒辦法解決問題。


    其實不僅林一凡著急。


    她們兩個更是著急。


    真擔心哪天林一凡纏著她們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成全了他。


    就他那虎勁,想想就害怕。


    “大嫂,一凡還是很愛我的,這點時間他應該能堅持吧?”秦淮茹也沒有底氣了。


    “淮茹呀,你還是太年輕,有多少恩愛的小夫妻,就是因為媳婦懷孕,丈夫耐不住寂寞,在外邊亂來,最後勞燕紛飛的。”


    這話可不是她大嫂嚇唬人。


    村裏的三球,就是媳婦懷孕期間,找寡婦鑽的麥秸垛。


    那麥秸稈多鋒利,把兩個人紮傷後就醫,才被村裏人知道真相。


    “大嫂,那怎麽辦?又要生孩子,又要滿足……”


    “做女人怎麽這麽難。”


    秦淮茹抱怨道。


    “其實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隻要找個人幫他解決問題,又不出問題,問題不就解決了?”


    大嫂的繞口令說到最後,把自己都說懵圈了。


    秦淮茹好像聽明白了。


    頓時來了精神,坐直身體,喜滋滋地盯著嫂子:“大嫂,還是你辦法多。”


    可是問題來了,這種事情找誰幫忙呢?


    找不認識的人?不放心。


    找熟悉的人?會尷尬。


    關鍵這種事情誰會願意幫忙?


    “不如讓大嫂……”


    “大嫂……”


    兩個人同時說道。


    ……


    後院。


    易中海端著一大碗剛出鍋的炸肉丸子,進了聾老太的屋裏。


    “中海,我老婆子一個人哪裏吃得了這麽多?”


    “炸的透,能放。”


    說完話,易中海就要離開。


    “中海!”


    聾老太喊住易中海,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藍白相間的小手帕,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樂嗬嗬地一層一層打開小手帕。


    拿出一張五塊錢,遞了過去:“過年了,是我給秀蘭扯布料的錢。”


    “老太太,我有工資,這錢您留著吧,過年也不少花錢呢。”


    易中海連忙說道。


    每年給秀蘭扯布料的錢,都是聾老太的慣例。


    往年覺得沒有什麽。


    今年卻覺得特別別扭。


    “拿著,又不是給你的。”聾老太不高興了。


    易中海沒轍,隻得伸手接了錢。


    “這應該是最後一年給秀蘭扯布料錢了。”聾老太感慨道。


    “老太太,您長命百歲,可不許說這種喪氣話。”易中海急忙說道。


    上了年歲的人就喜歡動不動說一些有的沒的話。


    “嗨!你想什麽呢?明年就該給孩子壓歲錢了,這扯布料的錢自然就省了,我老婆子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這話看似聾老太小氣,實則說到了易中海的心坎裏。


    這是壓歲錢和布料錢的事情嗎?


    這是老易家有人傳宗接代的重大事情。


    沒有之一。


    “是是是,瞧我這腦子,全讓豬油給糊住了。”易中海咧開嘴笑了。


    不得不說,聾老太拿捏人確實有一套。


    一句話說的易中海心中豁然開朗。


    “去吧,過年準備的東西多,別把秀蘭給累著。”


    易中海正想坐下來,和她聊會天,聾老太下了逐客令。


    “行,年夜飯到我家裏吃,到時候我來接您。”易中海說道。


    “每年不都是這樣嗎?比我老婆子還囉嗦。”聾老太笑著白了易中海一眼。


    易中海前腳剛離開。


    聾老太捏了個丸子丟進嘴裏。


    嗯,就是這個味。


    香。


    高秀蘭炸每年春節炸肉丸子是一絕。


    外焦裏嫩,香酥可口。


    她又捏了兩個出來。


    然後端著依然滿滿一碗的肉丸子出了屋子。


    一轉身就進了劉海中的家裏。


    “小福子,快來看看奶奶給你送什麽來了?”聾老太進屋就嚷嚷道。


    大院裏各家各戶都在忙碌著準備過年的吃食。


    唯獨劉海家中冷冷清清的。


    一點年味都沒有。


    劉光福聽見聾老太送東西,直接從裏屋衝了出來。


    “肉丸子?”小光福流著鼻涕跑過來,雙手端著大碗放到桌子上。


    用棉衣袖子蹭了蹭了流出來的鼻涕,兩隻手各抓了幾個肉丸子。


    “放下!”


    劉海中厲聲喝道,大手在劉光福的小腦袋上扇了一下。


    雖然沒有怎麽用力,小光福還是哇地一聲哭開了。


    “你幹什麽,不就是吃個丸子嗎?大過年的。”趙英麗急忙過來抱著小光福,輕輕揉著小光福的腦袋。


    “你個老娘們懂什麽!老大為什麽敢跑?還不是你平時慣的!”


    劉海中把劉光齊離家出走的屎盆子,扣到了趙英麗的頭上。


    “老大離家怎麽就是我的錯了,我當媽的,愛護自己的孩子,我有錯嗎?”


    趙英麗也繃不住了。


    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一下子湧上心頭。


    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奔湧而出。


    怎麽擦都擦不淨。


    “海中,大過年的,一碗丸子至於嗎?你來,我老婆子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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