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大將軍阮遠山,智勇雙全,驍勇善戰,為大盛皇朝常年鎮守北疆。


    十數年間數次擊敗前來滋擾的外族蠻人,使得那些蠻人無人敢從北疆跨入大盛半步。可謂是戰功無數,榮譽無雙。


    長子阮淩淵,自小便隨父鎮守邊疆,可以說是在軍營裏長大的。傳言中他熟讀兵法又武功高強,年紀輕輕就在父親麾下立下赫赫戰功。


    次子阮玉棠,人如其名,溫潤如玉貴氣高潔,在大理寺任職。


    傳言他聰明過人,無論多麽複雜的案件,在他的手中總能迎刃而解。不僅如此,還武功高強,身手了得。


    文武雙全、俊朗風流、溫柔清雅的翩翩公子,自然得一眾貴女芳心暗許。


    但又有傳言,說他為人不解風情,嘴毒的很。無論什麽樣的好姑娘,他都能挑出毛病來,所以至今仍未娶妻。


    除了兩個兒子外,阮大將軍還有個女兒,名為阮桃,名聲也很響亮,素有京都第一才女的之稱。


    傳聞她韶顏稚齒,儀態萬方,溫柔賢淑,謙和有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無數京都兒郎的心上人。


    而將軍府之所以名氣大,除了大將軍本人和幾個子女都是出類拔萃的人中龍鳳外,還因將軍與其妻許氏的伉儷情深。


    他們二十幾載婚姻,將軍府無妾室無外室,將軍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夫人,京城名門貴婦都羨慕的不得了。


    總之,京都阮家,那可不是一般的門第。


    安歲歲聽完溫年對鎮國將軍家的介紹後,有些迷茫,“不解風情?嘴毒的很?我瞧那阮公子,也不像是這種人啊。”


    “可見傳言未必屬實,眼見才是真。”溫年點頭,又接著說道,“如此看來,他的話就很說的通了。”


    “話雖如此,但......”


    “但什麽?你不會還懷疑他們的身份吧?”


    “那倒沒有,隻是感慨緣分真的很奇妙。”


    還有什麽可懷疑的?剛才人家為了證明身份,可是連官牌都拿出來了。


    而且他們從頭到尾對她們也沒有任何的惡意,不僅特意來營救阮梨初,還提出要同行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客棧發生的一幕幕又浮現在安歲歲腦海裏。


    可不是有緣分麽?她們恰巧進的就是那家客棧,恰巧遇到了探子,又正好遇到了來此辦案的大理寺少卿。


    但凡她們當初再多走幾步換另一家客棧,就是另一種境遇了。


    世上最為神奇的莫過於兩個字,緣分。這東西,奇妙的很,它難以捉摸且虛無縹緲,命中注定,半點不由人。


    忽然,安歲歲又想起了什麽,她上下打量了溫年一番,左邊瞧了瞧,右邊也看了看,末了才問道: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麽對大將軍府這麽了解?連人家家裏有幾口人,分別叫什麽名字都一清二楚?”


    當然,也不怪她會有此疑問。畢竟他們隻是邊境小縣城的人,卻對那京都高門大戶如此熟悉,換誰都會不解。


    溫年被看的有些毛毛的,他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我有個遠房親戚,是在京都做官的。”


    “是做什麽......”好奇心驅使,安歲歲習慣性問道。


    話說一半,一頓,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問那麽多。


    雖然他們已經是共同經曆過生死的朋友了,但還沒有熟悉到隨意打聽人家私事的地步。


    而且這朋友還是她自己單方麵認為的,以她對溫年的了解,那廝多半認為他們是雇傭關係-----


    一百兩銀票強製下的雇傭關係。


    見她半天沒接著說下去,這次換溫年目露疑色了,“你是想問,我那親戚做什麽官?”


    安歲歲搖頭,有意轉移話題,“我得去看看初初了,告辭,先走一步。”


    這樣挺好,她是雇主,他盡職盡責拿錢辦事,問那麽多做什麽。


    不是有句話麽,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日後她可得改一改什麽都好奇的這個毛病了。


    事實上,安歲歲猜的一點沒錯。


    溫年還真是認為他們是雇傭關係,他有責任和義務保護她們兩個,把她們安安全全護送到京都。


    不過經曆了黑衣人追殺這件事後,他現在對安歲歲的評價已經不再是凶巴巴、蠻橫無理的女人了,而是重情重義、勇敢豪爽的性情中人。


    -


    另一邊。


    從安歲歲和溫年離開後,裴征和白方就想問自家公子。


    聖上那邊明明是讓他立刻回京的,如今他卻決定與阮梨初同行,那最起碼也要等小姑娘情況好轉一些,才能啟程上路。


    這樣耽擱下來,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


    聖上那邊如果因此怪罪下來......


    裴征焦急的直撓頭,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同是下屬,白方也是如此,但他比可比沉穩多了,隻是看著自家主子欲言又止。


    “有什麽想問的,不妨直說。”阮玉棠掃了兩人一眼,話語溫和,將端著的茶杯輕輕叩到了杯碟上。


    裴征和白方打小就跟在阮玉棠身邊,感情甚好,說是主仆,實則更似兄弟,多年來為他出生入死,忠心耿耿。


    沒外人的時候,他們之間也向來沒有那麽多的規矩。


    既然主子開口了,裴征自然打蛇上棍,忙道:“主子,聖上那邊......”


    “聖上不會因為我晚幾日回去就降罪於我的。”阮玉棠語氣依然那般溫和平淡,無波無瀾,仿佛他一點兒都不在意。


    裴征聞言,臉上罩的陰雲更甚了,若是從前的陛下,他一點兒也不擔心,如今的陛下......


    不會降罪?怎麽可能。


    叢將軍不就是因為班師回朝的時候耽擱了幾日,而被直接下了大獄麽!


    還有上一任大理寺少卿,在查案完成返程時被突發的流民擋了路,僅僅耽擱了兩日而已,就被革了職。


    等等等等,諸如此類,裴征隨便一想,就能想到很多例子。


    “可是之前也有不少被降罪的......”裴征是真的擔心。


    阮玉棠似是想到什麽,凝然一笑,“陛下他,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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