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東豐美堂身後的灰詰,忙膝行而上:“老爺,是小的沒約束好少爺,您要打便打小的。”


    東豐德怒火衝天:“你縱容主子犯錯,自然逃不過打。”


    很快家仆抬上長凳,將藤杖雙手呈上。


    東豐德寒聲下令:“來呀,將少爺重打五十藤杖。”


    “啊,爹你要打我?”東豐美堂臉色微變。


    “啊?”


    家仆以為聽錯了,往日都是灰詰替少爺挨家法。


    灰詰愣了愣,雖說他經常嘴上抱怨少爺。


    可每次他都是心甘情願替少爺受罰。


    少爺養尊處優,如何經得起責打。


    灰詰忙磕頭:“老爺,您打小的吧,別打少爺。”


    東豐德恍若未聞,盯著家仆惡狠狠下令:“愣著做什麽,我命令你們打少爺,狠狠的打。


    “還有這奴才,一並重打,我親自監刑,誰敢手下留情,本家主便趕你們出府。”


    這逆子敢惹一次禦王,就敢去招惹第二次、第三次。


    上次三弟招惹了禦王,他費心費力才將那件事平息。


    這個逆子,偷偷跑回京城不說,還亂闖大理寺公堂,更膽大包天又給他去招惹禦王。


    這一個兩個的,都去招惹那禦王做什麽?


    東豐德氣的渾身發抖。


    這次他鐵了心要給他一頓教訓。


    “這。。”家仆把灰詰摁趴在地,卻推諉著不敢動少爺。


    “你們再不動,本家主立刻將你們逐出府。”東豐德盯著家仆,嚴厲斥責。


    東豐美堂見爹生這麽大氣,看來這次混不過去了。


    他倒也不懼,起身半伏在長凳上:“爹,您別為難家仆,孩兒受罰便是。”


    他抓緊凳沿,五十藤杖,他今天屁股要開花了。


    東豐德也心疼兒子,可他這次闖的禍實在太大了,狠狠心:“給我重重的打!”


    家仆無奈,揚起藤杖便朝兩人臀上狠狠打下。


    “啊!”東豐美堂從沒挨過打,第一棍下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灰詰慘叫一聲:“老爺,您別打少爺,打小的,小的皮糙肉厚,經得起打。


    老爺,您饒過少爺,啊!”


    第二杖緊跟而下。


    東豐美堂疼的冒出冷汗,眼珠一轉,就開始淒聲慘叫:“爹,孩兒錯了。


    二叔、三叔,你們在哪,我要被爹打死了。”


    他大呼小叫,臀上又挨了三杖,他疼的更是賣力慘叫。


    東豐徹、東豐徒聞聲而來,一進門飛腳就將兩個揮杖的家仆踹開。


    忙將寶貝侄兒扶起。


    灰詰也因此躲過一次重打,他捂著屁股從地上爬起,退到一旁。


    東豐徹心疼地為大侄子擦汗:“美堂,怎麽樣,是不是很痛,二叔帶你上藥去。”


    東豐美堂屁股像著了火一樣,委屈的連連點頭:“二叔,爹打的我好疼。”


    看他如此慘狀,東豐徒生氣:“大哥,你打我也就罷了。


    美堂還小,做事難免衝動,你對他用家法,他沒挨過打哪受的住。”


    東豐德惱怒:“你們不問問他在外做了什麽?


    你們如此縱容他,他得罪禦王,將來讓他害的我東豐家滿門抄斬,你們就安心了?”


    東豐徹不滿回道:“大哥,哪有你說的那般嚴重。


    美堂犯錯,你罰他跪祠堂,何必動家法,你把他打壞怎麽辦?”


    “你們。。你們。。”


    東豐德指著這三個骨肉至親,怒容滿麵:“你們一個個慣著他,都給我去祠堂反省。”


    他說完一甩長袖憤然離去。


    “又是祠堂,去就去,又不是沒去過。”東豐徒說著走到侄兒身邊:“我說美堂,你在外幹什麽壞事了,惹你爹生這麽大氣。”


    東豐美堂道:“我朋友遭人陷害,被大理寺緝拿問罪。


    我朋友是清白的,我便帶了人證物證,替我朋友開罪。


    不巧遇到禦王,我做了我認為對的事,並沒存心招惹禦王。


    也不知爹幹什麽生這麽大氣。”


    東豐徒此刻還不知,他口中的朋友正是害他挨鞭挨家法的沐喬。


    魁子巷事件後,他被禦王狠抽了一百鞭,又被大哥打了一百藤杖。


    他身上鞭痕、棍痕猶在。


    他本就對禦王心存不滿,沉下臉道:“美堂,三叔支持你。”


    他不能把對禦王的不滿說出口:“大哥就是狠心,為個外人,每次讓自家人遭罪。”


    東豐徹看他一眼:“行了,你別抱怨了,拿些祛淤的藥給美堂,到祠堂反省。”


    “行了,我知道了,走吧。”東豐徒聽到祠堂心頭就起火,不耐煩擺擺手。


    禦王府


    蕭聿灼把人拖進書房,沉著臉把人摁坐在羅漢床上。


    上次她受傷,羅漢床本就為她搬來書房。


    “你先給本王乖乖坐著,等本王忙完再來審問你。”


    審問?他要審問什麽?


    東豐美堂嗎?


    “哦!”


    沐喬心虛的應了聲,轉念想,她跟東豐美堂又沒幹壞事,她心虛什麽?


    尹賽玉被刺殺身亡。


    側妃娶不成了。


    蕭聿灼招來東五、正六、蔡管事,吩咐他們將府上一應喜慶之物撤去。


    此事涉及尹大學士,他名義上的‘老丈人’。


    未免太子一黨從中興風作浪。


    蕭聿灼親自寫了道奏折,將案情仔細說明,命南一快馬加鞭送入皇宮。


    沐喬坐著,看書房來來往往的人進來出去。


    王府觸目的紅很快消失,恢複往常模樣。


    蕭聿灼把該處理的處理完,命北九將長慶殿一應下人全部清出。


    少布、雲布自動退了出來。


    蕭聿灼走到羅漢床前,展開手臂:“給本王寬衣!”


    “寬衣?”


    沐喬秀眉一動,她最怕他脫,然後再命令她脫。


    “王爺,現在天還亮著。”


    “又不聽話了?”


    蕭聿灼往她身前走了一步,幾乎咬上她耳朵。


    沐喬耳邊酥酥麻麻,忙退後一步,抬手為他寬衣。


    褪去外袍,他半倚在靠枕上,拍了拍床:“你坐過來。”


    沐喬眨了眨黑亮的眸,在他身邊坐下。


    蕭聿灼抬手把她耳旁碎發撩在耳後,隨後俊美的眸一瞬不瞬盯著她漆黑瞳仁瞧。


    沐喬讓他盯的心裏發毛,渾身不自在。


    實在扛不住他審視,主動開口:“王爺,你要審問我什麽?”


    蕭聿灼視線落在她一張一合粉唇上。


    伸手勾她脖頸,讓她靠近他懷,沉沉說道:“本王現在不想審問你,隻想深吻你。”


    說著緩緩貼上她唇,仔仔細細啄吻,逐漸化為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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