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喬手臂讓兩人一前一後緊緊拉住,身體秒變一字型。


    東豐美堂忽然出手,也讓她始料未及。


    沐喬蹙起秀眉看他:“東豐公子,你拉我幹什麽?”


    她往出抽手,反被他抓更緊。


    東豐美堂一雙亮的發光的俊眸,看著她如白玉般的臉蛋。


    溫溫說道:“沐喬,你先別走,也別管我做什麽,我有事要和禦王殿下談。”


    “本王同你無話可說。”


    蕭聿灼冷漠說了一句,把人往自己身邊拉了一把。


    東豐美堂擔心沐喬難受,身體跟著往前走了幾步。


    “可我想和禦王殿下你談。”他站穩步子,把沐喬又往他方向拉近。


    蕭聿灼同樣擔心如此拉扯,給沐喬帶來不適,腳步隨她方向挪動一步。


    寒眸如淬了冰看向這膽大妄為的小子。


    東豐美堂與他對視,眼中不見恐懼,而是勢在必得。


    這兩人考慮過她感受嗎?


    沐喬一頭黑線。


    兩個男人眼神交織,氣氛瞬時變得劍拔弩張。


    劉茂左看看、右看看,再看看門口伸長脖子看大戲的圍觀群眾。


    臉色就是一變,這小奴才關乎禦王和東豐家族隱私。


    不能再讓百姓圍觀。


    他連忙招呼官差驅散百姓,將厚實木門緊緊關上。


    隨後領著一眾手下回避,將公堂留給三人。


    公堂安靜下來。


    沐喬皺眉看著兩人:“能鬆手嗎,我手臂都快被你倆扯斷了。”


    聞言,蕭聿灼顧及她先鬆開,踱到椅子穩穩坐下。


    語如寒冰:“本王時間有限,你有什麽事快說!”


    東豐美堂鬆開沐喬,衝她笑笑。


    走到蕭聿灼身前,從懷裏掏出一張贖身契約,和兩千兩銀票恭敬遞上。


    “禦王殿下,按我東鄴律法,奴仆可贖身還以自由。


    這是贖身契、銀票,我替沐喬贖身。”


    他話說出口,沐喬又驚又覺得他好笑荒唐。


    她需要他贖身嗎?


    原主是曹公公安插進禦王府的,哪裏有身契?


    即便她有,她若不想留在禦王府,她自己搞錢自己贖自己。


    怎麽也輪不到他為她贖身。


    蕭聿灼掃過桌上銀票,和墨香猶在的契約。


    冷冷一笑:“本王若不答應呢?”


    東豐美堂一臉認真教導他:“殿下,在下不知沐喬哪裏惹您生氣。


    您不是打她板子,便是罰她禁足。


    還讓她日日做牛做馬,在馬圈辛苦勞作。


    她既然是我知交好友,我無法眼睜睜看她在你禦王府受苦。


    今日我特意帶來銀票,便是要帶她離開王府。”


    “癡人說夢!”


    蕭聿灼抬手將銀票拂在地上,拿起契約暗自運功。


    契約霎時化為碎屑。


    東豐美堂臉色一急:“禦王殿下,你即便不答應,何故毀我契約。”


    蕭聿灼不想與這呆子糾纏,站起身,冷不丁出手點了他穴道,連啞穴也給他封上。


    隨後語氣嚴肅凜冽:“東豐少爺,本王警告你,離她遠點。


    還有,本王的人,本王自會保護,把你護衛撤走。


    你若執迷不悟,別怪本王暗衛出手殺人。”


    他說完牽起沐喬手,大步離開公堂。


    沐喬回頭看了看被定住的東豐美堂,這種情況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她聽到保護他的人藏在公堂外,他們走了自會給他解穴。


    向他做了個拜拜手勢,隨蕭聿灼離開大理寺。


    東豐美堂眼睜睜看她離開,動、動不了,喊、喊不出,急的滿頭大汗。


    在外隱藏的灰煙看自家主子這副窘樣,直搖頭。


    少爺果然初生牛犢不怕虎,竟敢招惹禦王,他攔都攔不住。


    他閃進公堂給他解開穴道:“少爺,經屬下觀察,禦王派了暗衛保護她。


    他的話您剛才聽到了,屬下還需保護她嗎?”


    灰煙還不知沐喬是女兒身。


    東豐美堂生氣,蹲下撿契約碎屑:“你先避其鋒芒躲幾天,日後看情況再說。”


    “是!”灰煙退下。


    跟班灰詰趕緊進來幫主子收拾散落一地的銀票。


    邊收拾邊嘟嘴念叨:“少爺,今日你大鬧大理寺,非要為這個沐喬作證。


    又明晃晃與禦王殿下搶人,這件事很快會傳到老爺耳中。


    你偷摸回京,不回家,不拜見老爺,還以下犯上得罪禦王。


    老爺定會大發雷霆,抓你回去跪祠堂。”


    那夜伽藍閣,灰詰也在,他知道沐喬是女子。


    東豐美堂沒贖到心心念念的人兒,正心煩:“你難道讓我看著她白白受冤?還是讓我眼睜睜看她挨板子?”


    “人家有禦王護著,壓根就無須少爺你出麵。”


    “你懂什麽,禦王是禦王,我是我,萬一禦王不出麵,她受苦了怎麽辦。”


    灰詰不服氣辯解:“她吃不吃苦,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少爺你馬上就要吃苦了。”


    東豐美堂看著掌心無法複原的紙張,惱火的甩在地上。


    “行了,你別叨叨了,不就罰跪祠堂,不是有你替我跪,大不了本少爺陪你跪。”


    少爺你能做個人嗎?


    灰詰氣呼呼把銀票塞到他手上,氣道:“少爺,現在回府還是回飛夢草堂。”


    東豐美堂想了想:“回府,找爹主動認錯。


    讓爹帶人抓回去,少不了一頓家法。


    到時候你挨藤杖,本少爺於心不忍。”


    灰詰快哭了,氣哭的,他怎麽攤上這麽不省心的主子。


    每次主子犯錯,挨棍罰跪的都是他。


    “少爺,小的謝謝你。”


    東豐美堂替他擦眼淚:“別哭了,灰詰,回去我給你買好吃的。


    還有,你不是喜歡木禦齋新做的木頭飛鷹麽,我給你買回來,讓你玩個夠。


    不過,你記住,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沐喬是女子。


    尤其我爹,你給我把嘴巴咬緊了。”


    灰詰感動的連連點頭:“小的知道,少爺您放心,打死我都不會告訴任何人。”


    “好,走吧回府,你說你多大人了,還哭鼻子。”


    灰詰心裏腹誹,敢情受苦的不是少爺您,您知道那藤杖打在身上多疼。


    灰詰預感他屁股很快就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東豐德聽完他做下大逆不道之事,氣的將桌上茶碗轟然推到地上。


    霎時碎瓷鋪滿一地。


    東豐德顫抖手臂指著跪在腳前的兒子,怒道:“逆子,你個逆子。


    你招惹誰不行,偏去招惹那禦王。


    為父這些年對你過於溺愛,把你慣得不知天高地厚。


    為父今天必要狠狠懲罰你,讓你長長記性。


    來人,傳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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