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聿灼怒而起身,大袖一甩踏出房門,嚴厲下令:“來人,把沐喬轟出長慶殿。”


    “啊?”四大侍衛不可置信的聲音。


    “啊?”暗衛驚訝聲。


    “啊?啊?”站崗侍衛八卦聲。


    剛才房裏那般激烈,怎麽王爺出來就下令趕沐喬走。


    出什麽事了?


    發生什麽事了?


    南一欲上前詢問。


    蕭聿灼已然怒氣衝天回到自己臥房。


    “這、這,房間裏到底發生什麽了?”


    正六與東五、北九移步而來,低聲問。


    “我哪知道,我又沒偷聽偷看。”南一瞪了他一眼。


    “那現在怎麽辦?”東五道:“真趕沐喬走?”


    北九沒發言,一如既往的冷酷。


    少布、雲布互視一眼,眼裏也是不解。


    南一無奈歎了口氣:“王爺命令誰敢違抗,聽令行事吧。”


    四人說話間隙,沐喬已將侍衛服脫下,換上自己衣裳,背上包袱踏出屋。


    “不勞四位哥哥動手,我自己走。”


    她說完拔腳就走。


    “喬弟。”南一喊住他,無奈說道:“喬弟,王爺現在氣頭上。


    等王爺氣消了,一哥找合適時間向王爺進言,將你接回長慶殿。”


    沐喬搖了搖了頭:“一哥,你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有我想要的生活……”


    她話沒說明,大家都知道怎麽回事。


    “這些天,感謝四位哥哥對我的照顧,我走了。”沐喬說完大步離去。


    “其實我理解她。”東五輕聲道:“沐喬雖年紀不大,但活的清晰明白。


    換做是我,王爺要同我……我也無法接受。”


    “可咱們王爺不是中毒了嘛,以前多正常的男人,弄得現在,唉。”正六克製自己的大嗓門。


    他說完,四大侍衛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沐喬走出長慶殿。


    禦王隻說把她轟出長慶殿,沒安排去哪。


    侍衛所不想回去。


    之前打聽過,素素被禦王關押起來,她找過幾處偏房沒找到,也不知禦王把她關哪了。


    思來想去隻能去馬房叨擾劉頭。


    半天沒吃飯,經過廚房順了隻燒鵝,五個冷饅頭。


    來到馬房,劉頭還沒睡。


    見她來了,像在意料中似的,急忙迎上:“小喬,我猜你今晚必定無處可去,特意等著你,你沒事吧?”


    沐喬疲憊的搖了搖頭,解下包袱,將燒鵝遞給他:“沒事,隻是感到身心俱疲。”


    劉頭沒接推給她:“小喬,我不餓,你餓壞了,趕緊吃。”


    “那我不推辭了。”


    沐喬嚼著饅頭,一手抓鵝肉啃。


    劉頭給她倒來杯溫水:“小喬,慢點吃,你看你吃的,嘴巴都紅了。”


    沐喬猛然停下嚼咽動作。


    嘴巴紅是吃飯吃的嗎?


    分明是蕭聿灼那混蛋咬的,鵝肉有油,一滋潤不就看起來紅紅的。


    想到這,沐喬頓覺手裏的鵝肉不香了。


    她放下吃食把滿杯溫水灌進肚子:“劉頭,我吃飽了。


    今天我很累,想早點睡,你也睡吧。”


    “欸,好,你還是睡你的小榻,我睡床。”


    “嗯!”


    燭火熄滅。


    劉頭呼嚕聲響起。


    沐喬毫無睡意,唇上還殘留著蕭聿灼的氣息,又痛又麻。


    她手指撫上唇。


    她活兩世,沒跟男人親過嘴。


    可惡的蕭聿灼,雖說用力過猛,毫無溫柔,竟讓她身體起了前所未有的美妙感覺。


    這大概便是男女歡好的美好吧。


    可惜,他的需求是男人。


    這邊廂


    蕭聿灼亦無法入眠,望著帳頂,撫上紅腫下唇。


    那小子夠狠心,將他唇咬穿了似的。


    她的唇親起來軟軟的, 和女人無異。


    為什麽她的唇像女人?


    蕭聿灼眉頭皺了皺,逼迫自己將她身影趕出腦海。


    今夜他兩次失控,閣樓之上把秋安認作她,欲行瘋狂之事。


    在她房間,他毫無下限,威逼利誘逼她從他。


    他沒想過自己初次親吻,便親了一個臭小子。


    他對她數次失控,極盡墮落,他懊惱,更生氣。


    一切皆因她而起。


    更可恨,他許她榮華富貴,而她不識好歹拒了他。


    他一怒之下將她趕出長慶殿。


    亦或,他怕看到她,無法克製。


    翌日


    沐喬用過早飯,四處尋找關押林素素的地方。


    大半個上午過去,沒找到絲毫蹤跡。


    利用順風耳,她心神快耗盡了,也沒聽到林素素聲音。


    沐喬心急如焚,王府就這麽大,蕭聿灼把人關哪了?


    難不成秘密處死了?


    沐喬憂心之際,身體一斜,被人拉進牆角。


    看清來人,喜道:“段大哥,是你。”


    段增鵬謹慎檢查過四周,才道:“喬弟,你在找弟妹是不是?”


    “弟妹?”沐喬蹙眉看他:“什麽弟妹,段大哥,我沒心情跟你說笑。


    段大哥,你告訴我,王爺將素素關哪了?”


    “我就是來告訴你弟妹消息的。”段增鵬眼睛瞪的老大,像俯首認真耕田的老牛。


    “啊?”


    他喊林素素弟妹,真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


    她顧不上糾正他,急忙問:“素素怎麽樣,她好嗎?”


    段增鵬拍拍胸脯:“有哥哥在,豈會讓弟妹出事。


    喬弟,你放心,哥哥定把弟妹照顧妥帖,我每日用我陶罐熬一鍋補湯,送與弟妹吃。


    你不在的這幾天,她雖說沒自由,卻讓我養的白白胖胖。”


    “哦!”沐喬放下心來:“段大哥,快告訴我素素關在哪?”


    段增鵬搖頭如撥浪鼓:“這不能告訴你,喬弟,不是哥哥不講義氣。


    一來,王爺下了嚴令,不許你見弟妹。


    二來,王爺正生你的氣,你現在急著見弟妹,隻會讓王爺更遷怒弟妹,她性命危矣。”


    又是蕭聿灼,他強迫她也就算了,還關押林素素牽製她。


    可惡!


    沐喬氣的胸口起伏,狠狠踹了牆壁一腳。


    段增鵬勸道:“喬弟,你別生氣,咱們做下人的,身不由己。


    你放心,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弟妹,等王爺氣消了再做打算,你去忙吧。”


    他說完抬腿就走了。


    “喂,段大哥。。”


    沐喬喊他沒喊住,琢磨他說的話。


    他說的不無道理,為了素素安全,她暫時還是不見了。


    蕭聿灼唇上腫痕猶在,故而今天沒上朝。


    南一踏進書房添水,見王爺捧著書,目光渙散,明顯沒在看書。


    視線落在王爺唇上凸起紅痕,這‘紅豆’是沐喬咬的還是吸的,怎麽就留了這麽大個痕跡。


    “王爺,秋安您打算怎麽處置?”


    “關著。”蕭聿灼翻了一頁書。


    “那……”南一小心說:“林素素怎麽處置。”


    “關著,誰敢讓沐喬知道林素素關押所在,本王砍他腦袋。”蕭聿灼聲音如臘月冰淩。


    “是,屬下已經囑咐下去。”


    蕭聿灼知道那小子野性難馴,掐住林素素,等於折了她半個翅膀。


    她飛不出他禦王府。


    “她在哪?”


    “馬圈。”南一趕緊回。


    快晌午了,王爺終是沒忍住問起沐喬。


    “馬圈!”蕭聿灼拍下書,深邃的眸泛著冷意:“錦衣玉食她不要,偏喜歡住肮髒發臭的馬圈,本王便成全她。


    傳令,沐喬貶為馬夫,不得踏入前院半步。”


    他要讓她知道,世態炎涼。


    沒他恩寵,她日子會像飄零的秋葉淒苦無依,卑微如泥。


    “是!”南一心裏歎氣,退出書房依言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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