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方丈室喝茶之後,潘曉晨對於那裏的低調奢華的陳設印象深刻,處處都透著兩個字“有錢”,這在佛門裏似乎有些違和,為什麽方丈室會給人這樣的感覺呢?她也曾去過別處的寺院參訪,大部分陳設簡陋,有很多都是破舊維修,縫縫補補又三年的。擁有珍貴的紅木家具僅此一家,而這個道真法師給人感覺又不像假僧人,一個疙瘩又一個疙瘩反複結在一起,潘曉晨一時找不到突破口。


    她看了看時間,這時伍月應該在吃飯,她想給伍月打個電話,跟她商量一下,或許會有啟發。潘曉晨想到這裏撥通了伍月的電話,伍月秒接:


    “小晨晨,這麽快就想我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咱們今天剛剛分開好不?”伍月笑著打斷她。潘曉晨也笑起來:


    “那算一個半秋,好了,哈哈哈……”


    “真有你的,三以內的數學你算得準準的!哈哈哈……我猜得到你找我有什麽事,調查沒線索了吧?”


    “是啊,你走後我一直在找突破口,但是一無所獲。”


    “我給你捋捋,第一個是和田玉手串,咱們不是說了,從這位師父的手串下手嗎?”


    “這是一個思路,但是我跟那位師父不熟,隻見過一麵,不知道師父的法名,無從下手啊!”


    “第二個,你去找那個發現問題的義工,她們叫什麽來著,賢福?賢止?”


    “對,還有一個負責財務叫賢懺。”


    “對啊,問問他們,尤其是那個賢懺,或許能有新的線索。”


    “這是一個思路,我看看能不能先去寺裏做義工,跟他們熟悉了,取得了他們的信任再問。”


    “第三個,你可以從信眾下手,開始調查,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功德金消失也許不是一次,之前是不是有過,後來怎麽樣了?”


    “月兒,你這個思路提醒了我,如果這個功德金存在問題,那真的有可能不止一次。”


    “師父不是講了嗎?貪心這件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且膽子會越來越大。”


    “說得對哦,月兒,沒白學習,這算學以致用了!對了,你對方丈室有什麽印象?”


    “我感覺那椅子坐著好舒服,桌子上的花紋也好看,牆上掛了那麽多畫,還挺有文化氣息的。”


    “你不覺得那裏有點過於奢華了嗎?”


    “是有點兒,我想是不是信眾布施的。”


    “那裏的家具價值不菲,信眾夠有錢的。我一時說不出什麽,但總覺得有點奇怪。”


    “那這個豪華方丈室也可以成為你調查的一個入口。”


    “嗯嗯,跟你一聊,有了四個路徑,現在我感覺好多了,不像剛剛一籌莫展,一團亂麻。”


    “祝你順利,小晨晨,相信你很快就會有突破!”


    伍月說完掛了電話。


    潘曉晨想了想,目前四個思路中最可行的就是去寺裏做義工,寺院沒有門檻,做義工隨時都可以,立刻行動,她離開民宿,再次來到天明寺。禪修營期間她和伍月已經把寺院以及周邊逛得清清楚楚,她熟門熟路地來到大寮,義工們在準備午餐,還是流水線式的摘菜、洗菜、切菜,潘曉晨瞄到賢福、賢止在摘菜、洗菜,她加入到這條流水線,蹲在兩個人對麵,把洗幹淨的菜從水盆裏撈出來,放在另一個大盆裏。


    賢福、賢止看見潘曉晨來幫忙,抬頭對她笑笑,口稱“阿彌陀佛”,潘曉晨也說了一句“阿彌陀佛”,在寺院裏這四個字非常好用,可以是“你好”、“謝謝”、“對不起”、“抱歉”、“你真棒”等很多意思,用在不同場景,使用不同聲調,這四個字會呈現不同的意思。賢福邊摘菜邊對潘曉晨說:


    “您好,隨喜讚歎您來大寮幫忙,您是第一次來寺裏嗎?”


    “不是,我前幾天剛剛參加了禪修營。”潘曉晨如實說。


    “哦哦,那太好了!隨喜隨喜,我們都在大寮幫忙,沒福報去禪修營學習。”


    “學習了之後,感覺非常受益,所以我來給自己培培福報。”


    培福報是一種術語,佛教認為有機會學習、修行是需要福報的,就像去某個地方,需要乘坐火車,培福報就像攢錢買車票,攢錢叫“集資糧”,如何“集資糧”呢,比如做義工、做善事、幫助別人,這些都是“集資糧”的方式,等資糧集到一定程度,福報夠了,就可以去學習了。當然在大寮裏做義工也是修行,也是一種“集資糧”的方式,沒有福報的人,寺院在眼前,他們也會視而不見、過而不入。


    潘曉晨剛剛接觸佛法,隻是興趣,還未入門,所以她的理解是比較淺顯的,完全是現學現用,賢福、賢止二人見到有人幫忙就開心,所以三個人洗了幾大盆菜之後就熟絡起來。義工可以在五觀堂用餐,潘曉晨跟著他們兩個用完午餐之後,賢福說:


    “下午寺裏的若水福田需要義工采摘熟了的西紅柿,咱們多叫幾個人去。”


    賢止點點頭,潘曉晨也點頭說:


    “需要人手,算我一個。”


    “好的好的,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賢止問。


    “我叫潘曉晨。”


    “叫我賢止,她是賢福。我們習慣稱呼法名。”


    “你們的法名都有一個‘賢’字?”


    “對,咱們寺院皈依是有輩分譜的,皈依道真法師,他的弟子都是‘賢’字輩。”賢福說。


    “有點像家譜?”


    “是的,是的。”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來到義工居住的雲水堂,又叫了一些人,一起到若水福田去了。


    再次來到這片田地,潘曉晨的感受已然不同,田還是那片田,人已經不是那個人了,潘曉晨看見收獲的田地雖然還會欣喜,但這次再來勞作,已經學習過了農禪,她帶著師父指教的要點進行勞作,發現內心感受完全不同,這一切動作都是內心的外化,而專注地做事,不雜染其他想法,就是禪化勞作,勞作具有了非同一般的意義,收獲的不僅是西紅柿,還有內心裏逐漸集聚的力量,師父把這叫做“心力”,心力越強,處理分辨事務的能力越強。


    采摘西紅柿的過程中,一個人引起了潘曉晨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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