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營戰死無數,鎮北軍的士兵也是一波接著一波的換防,受傷的就去軍醫營那裏治療。


    李思安和李思和,兄弟兩個輪流著換防,指揮作戰,才堪堪擋住草原蠻族的進攻。


    南喬一直堅守在城牆上,隻有又累又餓的時候,才會離開一陣,快速的消滅著食物,順帶喝靈泉水恢複一下狀態,緊接著又跑回去戰鬥了。


    戰爭第三天,草原蠻族拿出了大殺器,推出來十多輛高聳入雲的雲梯車,上麵密密麻麻的站著弓箭手,還有攀爬的樓梯,隻要靠在城牆上,就可以源源不斷的上兵。


    李思安怒聲咆哮:“那特麽是哪來的?!”


    自古以來就是這樣,有忠心報國的人,自然少不了私通敵國的人,具體是誰,鎮北軍也不知道,反正有些東西就那麽流落到了草原蠻族那裏去了。


    整個天下,京城是最肮髒的地方,那裏的人心都是黑的。


    不止雲梯車,還有投石車,撞車,這些東西行動不便,估計剛剛運來,也是趁著鎮北軍疲憊不堪的時候,來了一記王炸。


    城牆之上,南喬倒是不意外這些東西的出現,在他看來,這些東西可能早就有了,隻是數量不多,積攢到現在,終於給全拿了出來。


    南喬轉回頭看向城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騎兵營就該出城迎戰了,也不知道這一次出去能回來多少人。


    鎮北軍的弓箭手開始洗地了,瘋狂的射箭,清理著城牆下的敵人,用箭矢火力壓製。


    同一時間,城門緩緩打開,數不清的騎兵衝了出去,懷裏抱著油罐子,手裏拿著火把,完全舍棄了武器。


    這些騎兵的使命隻有一個,燒毀那些攻城器械,哪怕戰死在外麵,也要完成任務。


    為首的人正是安培元,他拎著長槍,率領著騎兵隊開路,後麵的騎兵就抱著罐子。


    站在城牆上往下看,就像是一顆子彈射入了凝膠之中,騎兵衝刺的速度越來越慢,周圍的敵人越來越多。


    安培元手中長槍刺出點點星芒,拚著自己受傷,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再次衝向了那些攻城器械。


    數不清的草原蠻子擋在前方,專門的護衛隊頂著巨大的塔盾擋在攻城器械的外圍。


    南喬咬咬牙,轉身下了城牆,又有一隊騎兵在集結,他二話不說就跑了過去。


    江隨雲看到衛南喬後也是一愣,衝著他點點頭:“活著回來。”


    南喬咧嘴一笑,沒說什麽,翻身上馬,手上拎著長款苗刀,高舉向天:“兄弟們,揚名就在今日,隨我殺!”


    “殺!!”


    城門口,剛剛圍攏過來的草原蠻子,驚恐的發現又有一隊騎兵衝了出來,為首的...


    “衛殺神!”


    “長生天啊~~”


    “快跑啊!”


    遠處的蠻王霍然而起:“傳我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將衛南喬幹掉!”


    衛南喬率領著騎兵隊縱橫在疆場之上,苗刀殺死了一個又一個敵人,戰馬衝撞著敵軍,他不敢停,騎兵停下就是一個死。


    麾下的騎兵也漸漸減少,被草原蠻子拽了下去亂刀砍死,被敵人的弓箭手射中身亡。


    南喬的出戰,減輕了安培元那邊的壓力,不斷有騎兵自殺式的衝擊著盾牌陣,撞開一個缺口,剩下的人就殺進去了,抱著油罐子撲在了攻城器械上。


    後續的騎兵扔出手中的火把,不斷的點燃那些攻城器械,火勢卻不是很大。


    “敵人做了防火處理!”有騎兵大聲喊著:“油罐子給我,我上去!”


    “掩護他!”


    “衝!撞過去!”


    騎兵們用自己的生命,硬生生砸開了一條通道,幾名士兵抱著油罐子衝上了雲梯,被上麵的草原蠻子亂矛刺死。


    臨死之前,騎兵發出得逞的笑容,用力的摔碎了油罐子,掏出火折子,用盡最後的一口氣吹著。


    胳膊無力的落下,火折子落在了火油上麵,上麵的草原蠻子發出驚恐的叫聲。


    安培元率領騎兵隊,不斷的破壞著攻城器械,一千人的騎兵隊,現在隻剩下了幾百人,個個帶傷。


    安培元全身受傷二十多處,胳膊也越來越無力,手中槍的速度開始變慢。


    眼看著更多的敵人圍攏了過來,騎兵的速度也終於慢了下去,安培元露出一絲解脫的笑容,轉回頭看著邊關,眼神裏都是不舍。


    清珞妹妹...應該還在等著我吧?


    對不起啊,這一次我要食言了。


    安培元高舉長槍:“殺!”


    遠處的南喬看到安培元決絕的衝向了敵人,忍不住罵了一句:“艸!真能給老子找事!”


    撥轉馬頭,南喬手持戰刀,率領著騎兵隊衝殺了過去。


    在突襲蠻王和救援安培元之間,南喬沒得選擇。


    突襲蠻王不一定能成功,但不救安培元,這小子必死無疑。


    南喬率領著麾下士兵,殺了一個人仰馬翻,終於突破到了安培元那裏,此時對方麾下隻剩下了不到百人,其他人都戰死了。


    騎兵就是這樣,失去了倚仗的速度後,等待他們的命運就是被剿殺。


    安培元的戰馬被捅死了,他摔倒在地,躲過敵人的攻擊,手中長槍逼退了圍攏過來的敵人,用長槍支撐著,大口大口的喘息。


    致命傷沒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也讓安培元流了不少的血,身體的無力感越來越嚴重,意識都變得昏昏沉沉起來。


    隱約間,安培元似乎聽到了衛南喬的聲音,不由得苦笑起來,喬哥兒啊,我特麽臨死之前居然產生了你的幻覺,為什麽就不是清珞妹妹呢?


    “元哥兒!”


    安培元的精神一陣恍惚後,猛然驚醒。


    “元哥兒!安培元!!”


    不是...幻覺?


    安培元看到前方的草原蠻子四散奔逃,一個血人騎著戰馬衝了進來,是衛南喬。


    “你丫的是不是傻?!”衛南喬一邊騎馬戰鬥,一邊瘋狂怒罵:“打不過你特麽不會跑嗎?!”


    安培元發出一陣輕笑聲,沒錯了,這種語氣,是喬哥兒不假。


    衛南喬騎馬衝向安培元,準備將對方拽上馬,卻突然感覺一陣危機,整個人果斷的翻身下馬,摔落在地麵上。


    無數的箭矢射中了衛南喬的戰馬,戰場的另一邊出現了一隊神射手,專門過來殺衛南喬的。


    衛南喬麾下的士兵不用指揮,直接就衝殺了過去。


    南喬隨手扔掉已經卷刃的長款戰刀,拔出腰間的戰刀連殺三人,一邊砍殺,一邊衝到了安培元的身邊。


    兩個人背靠背的支撐著,周圍都是草原蠻子,一點點的圍攏了過來,隔開了他們和其他大雍士兵。


    南喬露出齜牙咧嘴的表情:“我特麽純粹就是被你連累的。”


    “好兄弟,要死一起死,有你陪著,我很高興。”


    “滾蛋!我不高興。”


    “喬哥兒。”


    “幹啥?”


    “這輩子能和你並肩戰鬥,還能娶了清珞妹妹,我不後悔。”


    “少特麽說煽情的話,我不愛聽。”


    “喬哥兒。”


    “你又特麽想幹啥?!”


    “有個好消息,清珞妹妹懷孕了,我有後代了。”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妹妹18歲以後才能生孩子吧?”


    “過了年就18歲了啊。”


    “你等我回去再和你算賬。”


    安培元就笑,要是能回去的話...隨便你怎麽揍我都行。


    安培元扔掉了長槍,拔出了戰刀,兩個人像是當年那樣,互相配合著開始了廝殺,還要時不時的躲閃著暗處的冷箭。


    “噗~”箭矢射入肩膀,南喬反手一刀砍斷了箭杆,順手將一名敵人砍翻在地,另一隻手拽著安培元後退,躲過了其他冷箭。


    安培元的視線都開始模糊了。


    南喬拿出竹筒,喝下了今日份的靈泉,剩下的塞給了安培元。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喝了還能活,不喝就得死。


    安培元喝下靈泉,覺得精神都為之一振了,他也沒多想,配合著南喬繼續殺敵。


    兩個人是別想衝出去了,什麽時候那些麾下的騎兵死絕了,他們倆就得被亂箭射死。


    不被射死,也會被草原蠻子給亂刀砍死,反正是沒了活路。


    南喬也不確定自己這麽死,算不算完成任務,事到如今,他也沒招了。


    兩個人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好幾次都差點死在敵人的攻擊之下,南喬還好,安培元已經開始打晃了。


    “喬...哥兒,別替我擋...刀子了...你衝...出去。”


    “閉嘴,我不愛聽你說話。”


    “嘿...嘿嘿...喬哥兒,我...”


    “老子讓你閉嘴!”南喬扯著安培元的後領子,單手將他拎了起來,單手持刀,衝著對麵的敵人大聲咆哮:“來啊!不怕死的,上來啊!”


    草原蠻子慢慢的圍攏了上來,單獨一個人,誰也不敢上去。


    “老子的命就在這裏,有本事就來拿!”南喬平舉著戰刀,刀指前方,眼神中帶著臨死前的瘋狂。


    安培元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手中還死死的抓著自己的戰刀,無意識的呢喃著‘殺...殺...’


    就在南喬準備決死反衝的時候,他敏銳的察覺到了馬蹄聲,不禁轉頭看去,遠處一陣煙塵彌漫,這是有騎兵在衝鋒?


    很快,圍攏在外麵的草原蠻子又一次混亂了起來,開始四散奔跑,不敢擋在騎兵的前方。


    江隨雲親自率領最後一支騎兵隊殺了出來,草原蠻子的騎兵緊隨不舍。


    看到江隨雲白馬銀袍的衝了進來,南喬忍不住發出一陣大笑聲,有救了!


    一名騎兵衝到了南喬的身前,果斷下馬,將戰馬讓給了南喬,他選擇了自己赴死,也要將南喬和安培元救回去。


    南喬也不磨嘰,翻身上馬,將安培元放在身前,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他,右手拎著戰刀,衝著江隨雲點點頭。


    江隨雲舉起長槍招呼了一聲:“眾將士!隨我殺回去!”


    “得令!”


    鎮北軍三千騎兵出戰,破壞了草原蠻族的攻城器械,活著回到鎮北關的,不到五百人,三名千戶,隻活了一個重傷的安培元。


    這一次出戰,無意間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李懷仁和李懷義沒有因為攻城器械的壓製,導致草原蠻族登上城牆後戰死。


    江隨雲也沒有深入草原,而且平安回到了城內,廝殺一圈,人家身上一丁點傷都沒有。


    南喬:╮(╯▽╰)╭


    就離譜!


    真就是趙雲之勇唄?


    安培元傷勢過重,主要是失血過多,將軍府有各種珍貴藥材吊著安培元的命,彌補他身體的虧空。


    說實在的,這些東西都未必有南喬的靈泉好用。


    安培元昏迷不醒,被送回了家中,衛清珞貼身照顧著自己相公,故作堅強,隻有沒人的時候,才會偷偷抹眼淚。


    衛清珞怕的不行,差一點點,她相公和哥哥就回不來了。


    這件事,衛清珞沒敢告訴母親,生怕溫氏擔心。


    由於騎兵隊的死戰和付出,守城的鎮北軍壓力減輕了很多,李懷仁和李懷義最多就是受了點輕傷。


    換防時間到了,接替他們的是二房李思和的軍隊,兩個堂弟李懷智和李懷信也已經加入了鎮北軍。


    李家這一代,隻有李懷禮不在邊關,他在京城當文官,無意間結識了六皇子,兩個人很談得來,私下裏引為知己。


    江隨雲的三個兒子也在鎮北軍任職,老大和老二都是文職,主管軍需和後勤,老三是武職,在李思和帳下聽令。


    所以江隨雲很看重安培元,覺得將來能接替自己位置的,也就是這個弟子了,他的三個兒子...撐不起來。


    鎮北軍三大指揮使的後繼之人基本已經確定了,李懷仁、衛南喬和安培元。


    李懷義算是候補,如果李懷仁戰死,那就李懷義接上。


    鎮北大將軍之位,將來就是李思安的,也是現任大將軍李平昌,身體越發的不好了。


    年輕的時候受的傷,年老的時候都會找上來。


    這一次的戰爭,李平昌就全權交給了長子李思安去指揮,他坐鎮後方,不是不想上陣,是身體不允許。


    衛南喬和李墨韻的關係不是秘密,他算是將軍府自己人。


    同理,身為江隨雲弟子的安培元,也算將軍府的人。


    其實將軍府還有一個候補,就是李琴音的未婚夫,這小子也在江隨雲的麾下任職,沒想到卻死在了這一次戰爭當中。


    騎兵隊的千戶都死了兩個了,百戶官死的更是不計其數。


    安培元還在家裏養傷,南喬升任千戶之位,依然駐守在城牆之上。


    南喬的身邊跟著新分配下來的親兵,其中有一個就是千戶何華的兒子,何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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