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將走廊緊緊籠罩。在這令人窒息的靜謐中,史蒂文毫無意識地躺在地上,宛如被抽去靈魂的木偶。突然,一聲尖叫如利箭般劃破了這片寂靜,那是一個女孩發出的,聲音裏充滿了驚恐。


    “他殺了他!加裏剛殺了人!”蒂芙尼瞪大了眼睛,滿臉的恐懼,她的尖叫聲如同警報,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心頭一緊。


    雖說在人們的認知裏,一個瘦弱的高中生擁有一拳致命的力量簡直是天方夜譚,可加裏絕非尋常的高中生。此刻的他,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那是盛怒之下失去理智的表現。就在剛才,他在狂怒的驅使下,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史蒂文狠狠擊去,那股力量仿佛帶著無盡的恨意。


    湯姆心急如焚地穿過圍聚的人群,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擔憂。他撥開人群,就像在荊棘叢中開辟道路一般,急切地想要查看情況。


    他那向來冷靜的最好朋友,此刻就像被抽走了靈魂,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而茫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做出的瘋狂舉動。加裏宛如一尊石像,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目光先是落在那隻剛剛把史蒂文撞到牆上的手上,那隻手還微微顫抖著,仿佛在訴說著剛才的暴力;接著,他的目光緩緩移到史蒂文的身體上,那身體就像破布娃娃般癱在地上;最後,他的視線落到了自己的腳上,仿佛希望能從那裏找到一絲解脫。與此同時,湯姆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他注意到史蒂文的頭上有血滴開始滲出,那鮮紅的血滴在地麵上濺開,如同盛開的罪惡之花。湯姆趕忙蹲下身子,伸手檢查史蒂文的頸動脈,當指尖感受到那微弱的脈搏時,他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


    “加裏,振作起來!他沒事,但我們得趕緊把他送到校醫那兒!我是說,他現在情況很糟糕,但至少還有一口氣在,快過來幫我抬他。”湯姆大聲朝著加裏喊道,聲音在走廊裏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急迫。加裏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他迅速走到史蒂文的另一側,和湯姆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史蒂文從冰冷的地上抬起來,兩人腳步匆匆地朝著校醫辦公室奔去。


    周圍的人群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隻是張著嘴,呆呆地看著他們,眼中滿是驚愕與不知所措。他們就像一群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不知道該伸出援手,還是該去尋求老師的幫助,亦或是呼叫救護車。最終,這些高中生們做出了一個令人咋舌的選擇……他們開始奔走相告,把這驚人的消息傳播給那些沒看到這一幕的人,那興奮又惶恐的神情,仿佛在傳遞一個神秘而可怕的傳說。


    幸運的是,湯姆和加裏在走廊上並未遇到老師,可命運似乎總喜歡在不經意間安排新的插曲。辛剛從廁所走出來,她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鳥,哼著小曲,臉上還帶著輕鬆的笑容。然而,當她看到那三張熟悉的麵孔時,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愕。


    “他怎麽了?”辛看著兩人抬著史蒂文那狼狽不堪的樣子,眼中滿是疑惑和擔憂,聲音微微顫抖地問道。


    加裏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卻感覺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哽住了。他的內心在痛苦地掙紮,事實是,他剛剛如同失控的野獸般重擊了同學的頭骨。的確,是史蒂文先挑釁了他,可他心裏明白,自己的反應實在是太過火了。他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不敢麵對自己的過錯,隻是默默地和湯姆一起抬著史蒂文,從辛的身邊走過,留下辛獨自站在原地。


    “他隻用一隻手就把他撞到牆上了!”一個學生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眼中閃爍著驚恐與興奮交織的光芒。


    “卡斯帕告訴我,當時在場的喬希甚至聽到了那可憐家夥頭骨破裂的聲音呢。史蒂文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說不定再也不能恢複如初了!”另一個學生滿臉驚恐地附和道。


    “有人知道他對那個‘西蘭花頭’說了什麽,能把他惹成這樣嗎?”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好奇地問道。


    “我不知道,不過我聽到有人提到了辛的名字。”旁邊的男生撓撓頭回答道。


    聽到這些,辛的心猛地一沉,一種莫名的內疚感湧上心頭。她不禁暗自思忖:‘難道我是這場可怕混亂的導火索?那些愚蠢的男孩真的是為了我才大打出手的嗎?’


    最終,湯姆和加裏氣喘籲籲地把史蒂文送到了校醫辦公室。校醫皺著眉頭,迅速而仔細地檢查史蒂文的生命體征。她的眼神越來越凝重,很快,她便意識到這個情況遠遠超出了自己的處理能力。她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立刻拿起電話呼叫了救護車。此時的史蒂文,雖然還有微弱的呼吸,但就像風中殘燭般脆弱。護士竭盡全力地采取了一些急救措施,試圖讓他的情況穩定下來,可不知為何,史蒂文依舊毫無反應,那緊閉的雙眼和毫無生氣的麵容,沒有顯示出任何恢複意識的跡象,就像陷入了無盡的沉睡。


    當校醫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時,加裏眼神閃躲,含糊不清地說史蒂文頭部受到了撞擊,便不再多說一個字。校醫看著兩個慌張的孩子,以為他們是史蒂文的朋友,心生憐憫,便同意讓他們留下來,不用去上上午的課。


    沒過多久,救護車那刺耳的警笛聲打破了校園的寧靜,如同一頭咆哮的巨獸朝著學校疾馳而來。醫護人員迅速下車,在簡單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小心翼翼地把史蒂文抬上擔架,然後風馳電掣般地離開了,隻留下湯姆和加裏站在原地,望著救護車遠去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病人剛被送走,護士便匆匆離開,去書寫關於這次事件的報告,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兄弟?”在反複確認護士不會因為落下東西而返回後,湯姆終於打破了沉默,他看著加裏,眼中滿是疑惑和關切。


    “我——我不知道。”加裏的眼神有些慌亂,他用手緊緊地抓著頭發,仿佛想要從那混亂的思緒中找到一絲頭緒。“突然之間,所有這些憤怒、狂怒就像洶湧的潮水般湧上心頭。當他提到艾米的時候,那些他傷害我家人的可怕畫麵就像電影般在我腦海中不斷閃現。那一刻,我所有的感官都被憤怒占據,我隻知道我要拚盡全力阻止他。在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他已經倒在地上了。”加裏努力地解釋著,聲音有些沙啞,眼中還殘留著未消散的恐懼。


    然而,加裏並沒有把所有的真相告訴湯姆。實際上,在那瘋狂的瞬間,他內心深處甚至想要更殘忍地傷害史蒂文,那股邪惡的念頭就像惡魔的低語在他耳邊回蕩。隻是,當他看到史蒂文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時,恐慌如冰冷的毒蛇般爬上他的心頭。那一刻,他的理智如同一盞被點亮的明燈,驅散了憤怒的陰霾,阻止了他讓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聽完加裏的解釋,湯姆沒有再追問下去。他暗自慶幸自己之前決定不把周五真正發生的事告訴這個最好的朋友。他心裏清楚,如果加裏僅僅是因為腦海中浮現出有人傷害他親近之人的畫麵就變得如此瘋狂,要是讓他知道了周五那件事,他們兩個恐怕就不是在醫院,而是在停屍房相見了。想到這裏,湯姆不禁打了個寒顫。


    最後,兩人懷著沉重的心情朝著教室走去。當他們走進教室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就像聚光燈般瞬間聚焦在他們身上,那些目光中有好奇、有驚訝、有疑惑,仿佛要把他們看穿。


    “加裏,你終於來了。你不用坐下了,校長要在她的辦公室見你。我想你應該知道是為什麽。”貝德福德夫人微微皺著眉頭,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走進教室的人,便冷漠地說道。她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情感,就像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這冷漠的態度沒有逃過加裏的眼睛,不知為何,一股無名之火在他心中熊熊燃起。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忽視的螻蟻,憤怒在他的胸膛裏翻滾。幸運的是,他的理智還在艱難地堅守著陣地,就像一位孤獨的戰士在抵禦著千軍萬馬。於是,這個高中生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默默地朝著校長辦公室走去,留下湯姆在教室裏緩緩坐下,教室裏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是怎麽了?為什麽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像一根根刺一樣紮在我的心頭,讓我心煩意亂?是今天的人都變得不可理喻,還是我變得過於敏感了?’加裏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痛苦地思索著。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一個詞——“殺戮欲”,他擔心自己今天這反常的情緒和行為,可能是係統一直提到的這個可怕東西在作祟。


    在校長辦公室那扇威嚴的雙開門上方,一塊莊重的牌匾上赫然寫著“校長室”三個大字。加裏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很快,門內傳來一聲簡潔而有力的“進來”。這是加裏第一次被校長傳喚到這裏,他的心中充滿了忐忑與不安,就像一個即將接受審判的罪人。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那扇沉重的門,就像推開了一扇通往未知命運的大門。走進辦公室,他不禁為這裏的寬敞而驚訝,這個辦公室大得超乎想象,甚至可以輕鬆地容納下一張舒適的沙發和一台精致的咖啡機,那些高檔的家具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卻絲毫不能緩解加裏緊張的情緒。


    “我想說很高興見到你,德姆先生,但你應該已經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了。”楊校長坐在辦公桌後麵,她的形象有些諷刺,姓氏“楊”給人一種年輕活力的感覺,可她本人卻是一位頭發大部分都已花白的年長女士。然而,她眼中閃爍的光芒卻像是夜空中的星星,透露著她實際上比外表看起來要年輕的信息,那滿頭的白發仿佛是她在校長這個高壓職位下辛勤付出的見證。


    “我們已經收集了目睹今天早上事件的學生們的證詞,就在幾分鍾前,醫院也給我發來了一份關於理查森先生病情的報告。你或許會感到慶幸,你的同學已經蘇醒過來了,情況相對而言還算不錯。他隻是頭部外側有一些擦傷,還有一個腫塊,除此之外並無大礙。幸運的話,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他應該就能完全康複了。”楊校長語速平緩地說道,她的眼神一直注視著加裏,仿佛要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他內心的想法。


    “不幸的是,這並不能改變他母親要求嚴懲的事實。她現在情緒激動,強烈要求我們采取措施,我處於這個職位,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她的請求。在你做出這樣嚴重的行為之後,我們不能讓你就這樣輕易地逃脫責任。”楊校長微微皺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幸運的是,你在平時從來都不是一個惹是生非的學生。雖然我個人實在是無法理解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為什麽要把頭發染成那種……嗯,那種獨特的顏色,但這並不違反學校的規定。而且這是你第一次違反校規,要是在平常,我可能隻會給你一個警告就算了,但鑒於這次事件的嚴重性,恐怕我不能這麽做了。”楊校長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說實話,加裏原本已經做好了一進門就被校長厲聲斥責的準備。他甚至已經在腦海中預演了無數遍被狠狠教訓的場景,校長會嚴厲地指出他的行為是多麽的危險、多麽的不可饒恕,以及這一衝動之舉是多麽輕易地就可能毀掉史蒂文和他自己的美好未來。


    然而,楊校長現在選擇以一種平等交流的方式和他談話,這讓加裏心中對她並沒有產生討厭的情緒。可是,校長說話的語氣卻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充滿了擔憂。


    “我希望你能給理查森家寫一封道歉信,在信中要深刻地表達出你對自己行為的悔恨之情。我並不在意你內心是不是真的後悔,但為了你自己著想,你必須要確保這封信寫得足夠真誠,這樣理查森夫人看了之後才不會對你采取法律行動。”楊校長目光堅定地看著加裏,語氣不容置疑。


    “除此之外,即刻生效,這周剩下的時間你被停課。”楊校長的話音剛落,加裏就像被電擊了一般,從座位上猛地站了起來。


    “停課?!”加裏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他提高了音量重複道。“你是說,我整整一周都不能來學校了?!”他的聲音在辦公室裏回蕩,帶著驚訝、委屈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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