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早晨被一層薄霧籠罩,渡口邊已經聚集了不少等船的行人。林棠梨和宋墨寒混在人群中,看起來就像普通的商旅。


    \"船要晚點。\"宋墨寒低聲道,\"前麵有官兵在查驗貨物。\"


    林棠梨點頭:\"正好給我們時間觀察一下情況。\"


    兩人假意閑逛,實則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幾個可疑的人。


    \"看到了嗎?\"宋墨寒指了指遠處,\"那幾個賣藝的,手上都有鎮字刺青。\"


    \"不止他們。\"林棠梨壓低聲音,\"那邊裝客商的,走路姿勢明顯帶著武人習氣。\"


    宋墨寒暗暗點頭:\"看來大將軍府的人已經遍布各處了。\"


    就在這時,方師爺派來的信使悄悄靠近:\"公子,長安那邊來信了。\"


    宋墨寒接過信件快速瀏覽,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有好消息。\"


    \"什麽消息?\"


    \"太醫院已經查明了那批青龍草的來源。\"宋墨寒說,\"是從西域運來的,而負責運送的,正是大將軍府在西域的商隊。\"


    林棠梨眼前一亮:\"這麽說,我們可以順藤摸瓜?\"


    \"不止如此。\"宋墨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方師爺已經派人截住了他們的下一批貨。等那些人發現藥材斷供...\"


    \"他們就會慌了。\"林棠梨接過話,\"到時候肯定會暴露更多線索。\"


    宋墨寒點頭:\"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


    \"就是找到他們在江南的老巢。\"林棠梨明白了他的用意,\"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


    正說著,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原來是官兵在檢查一艘商船,從船艙裏搜出了一批可疑的藥材。


    \"走。\"宋墨寒拉著林棠梨靠近,\"我們去看看。\"


    兩人裝作路人湊上前。隻見官兵從船艙裏搬出幾個大箱子,裏麵裝的正是青龍草。


    \"這是要運往何處?\"官兵質問船家。


    \"回大人的話,是要送到蘇州的。\"船家戰戰兢兢地說。


    \"蘇州?\"官兵冷笑,\"具體是哪家商號?\"


    \"這個小人不知道。\"船家搖頭,\"是一個叫柳三的商人雇我送貨,說到了蘇州自有人來取。\"


    林棠梨和宋墨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有線索了!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黑影趁亂衝向碼頭,似乎想要逃走。


    \"站住!\"官兵大喊。


    但那人身手敏捷,三兩下就甩開了追兵。眼看就要逃脫,一包藥粉突然從天而降,正好灑在他臉上。


    \"啊!\"那人慘叫一聲,捂著眼睛跌倒在地。


    林棠梨收回手,衝宋墨寒眨眨眼:\"這次可不是迷藥,是辣椒麵。\"


    宋墨寒失笑:\"你這丫頭,什麽時候準備的?\"


    \"剛才看船上的貨物時,就覺得可能會有人逃跑。\"林棠梨得意道,\"所以就備了點防身的東西。\"


    官兵很快製服了那個黑衣人。經過搜查,發現他身上帶著一封密信,正是關於藥材交易的指示。


    \"大人!\"一個官兵跑來,\"查到了!這批藥材是要送到蘇州的聚寶樓!\"


    \"聚寶樓?\"林棠梨看向宋墨寒,\"那不是...\"


    \"沒錯。\"宋墨寒點頭,\"就是江南最大的藥材行,背後的東家一直很神秘。現在看來...\"


    \"那就是大將軍府的產業?\"


    \"極有可能。\"宋墨寒沉聲道,\"難怪他們能在江南一手遮天,原來早就布好了這張大網。\"


    就在這時,信使又帶來一個消息:\"公子,杭州那邊傳來急報。說是發現了一個秘密據點,裏麵囤積了大量藥材!\"


    宋墨寒眼中精光一閃:\"看來他們坐不住了。方才那批貨被截,他們就開始轉移庫存。\"


    \"要現在動手嗎?\"林棠梨問。


    \"不急。\"宋墨寒搖頭,\"讓他們先亂一陣。等他們手忙腳亂的時候,才是我們收網的最好時機。\"


    林棠梨明白他的用意:\"就像下棋一樣,要讓對手自亂陣腳。\"


    \"對。\"宋墨寒讚許道,\"所以接下來,我們該去蘇州了。\"


    \"去聚寶樓?\"


    \"當然。\"宋墨寒露出一絲笑意,\"既然是江南最大的藥材行,那我們這個醫藥聯盟,自然該去拜訪一下。\"


    林棠梨也笑了:\"說得對。不過...\"她狡黠地看著他,\"這次可不能再讓我一個人出麵了。\"


    \"怎麽?\"宋墨寒挑眉,\"怕我又躲在暗處保護你?\"


    \"當然。\"林棠梨嗔道,\"上次在長安就是這樣,每次都讓我一個人麵對。這次...\"她認真地說,\"我們要並肩作戰。\"


    宋墨寒心中一暖,將她拉入懷中:\"好,聽你的。這次我們一起,不分彼此。\"


    正說著,官兵那邊又起了騷動。原來是那個黑衣人想要咬毒自盡,被眼疾手快的士兵打掉了藏在牙齒裏的毒囊。


    \"這些人...\"林棠梨歎道,\"還真是死士。\"


    \"死士好對付。\"宋墨寒說,\"就怕那些藏在暗處的人。他們為了利益,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所以我們更要小心。\"林棠梨說,\"這次去蘇州...\"


    \"放心。\"宋墨寒打斷她,\"我已經讓方師爺安排好了。雖然不能明著調動官兵,但暗中的布置一樣不少。\"


    林棠梨點頭:\"那我們什麽時候動身?\"


    \"就現在。\"宋墨寒指著遠處駛來的一艘畫舫,\"那是我們的船。\"


    \"畫舫?\"林棠梨有些意外,\"這不太顯眼了?\"


    \"越顯眼越好。\"宋墨寒解釋道,\"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會這麽高調。再說...\"他露出一絲壞笑,\"難道你不想體驗一下榮華富貴的感覺?\"


    \"去你的。\"林棠梨啐他一口,但眼中也帶著笑意,\"就你會哄人。\"


    兩人說笑著上了畫舫。船緩緩駛離碼頭,駛向蘇州的方向。江麵上波光粼粼,遠處的霧氣漸漸散去,露出一片晴朗的天空。


    \"你說。\"林棠梨靠在船舷上,\"等這件事結束後,我們是不是該...\"


    \"該成親了。\"宋墨寒接過話,\"放心,我已經在準備了。等回到長安,就讓方師爺去辦這件事。\"


    林棠梨臉一紅:\"誰要跟你成親了...\"


    \"難道你還想反悔?\"宋墨寒故意逗她,\"現在可由不得你了。\"


    \"是嗎?\"林棠梨挑眉,\"那要看你表現了。如果這次...\"


    \"如果這次我們能打個漂亮的勝仗。\"宋墨寒笑道,\"你就嫁給我?\"


    \"再說吧。\"林棠梨故作矜持,但眼中的笑意怎麽也藏不住。


    宋墨寒看著她的側臉,心中說不出的溫暖。這個女人,不但醫術高明,做起事來也是雷厲風行。最重要的是,她總能在最危險的時候給他最大的支持。


    這樣的伴侶,夫複何求?


    江南的風景在船舷兩側緩緩流過,但他們知道,這平靜的表麵下,暗流正在湧動。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在蘇州城掀起。


    不過沒關係,因為這一次,他們將並肩作戰,共同麵對。這份來之不易的默契,就是他們最大的底氣。


    勝利,已經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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