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敢對藍臻下手,那唐巍會不會也敢對雲軒下手?卿言心裏一驚,頓時慌了神,立刻翻身下床,抓了衣服披在身上就往外跑。


    “卿卿。”洛清見卿言如此火急火燎地,趕緊叫住她,可卿言沒聽見一般,推門就跑了出去。


    出了小竹屋,卿言便看見思悠思悟守在外圍,見到卿言,二人便跟上去,卿言想了想,吩咐她倆去請寧遠和藍臻到雲軒處匯合。


    林中小竹屋錯落有致,卿言很快就到了雲軒的小竹屋前急衝衝地敲門,雲軒一開門,卿言就一把抱住了他。


    “你有沒有事?”卿言擔心的上下查看他。


    “我沒事,你怎麽啦?怎的穿成這樣就出來了。”雲軒見卿言身上隻有一件內單錦衣,綢褲短得連大腿都遮不到,羅襪也沒有穿,便拿了件外氅給卿言披上,抱著她的肩,見她神情緊張,想必是有事發生了。


    “卿卿。”洛清也跟著來了。


    二人扶著卿言坐下,卿言趕緊把昨晚的事給雲軒說了。


    “難怪昨夜唐氏兄妹就以家中有急事為由,拔營走了。”雲軒道。


    看來這是怕事情敗露,連夜跑路了。


    卿言憤怒地一掌拍在桌上:“宵小之輩。”


    “誰又惹我家小公主生氣了。”藍臻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寧遠。


    卿言看見藍臻,趕緊起身跑到他跟前,把他全身上下摸了個遍,看到他完整無缺才放下心來。


    “小言兒,今日怎的如此熱情。”藍臻衝著卿言媚笑,還挑了挑她的下頜,發現她披的是雲軒的外氅,裏麵竟然隻穿了貼身的內單。


    見他還有心思調笑,想必也沒出事,卿言鬆了口氣,打掉藍臻的手,轉身準備回桌邊坐下,沒注意到身後的寧遠,直直撞進他懷裏。


    寧遠也注意到了,給卿言攏了攏衣服,裹好,引著她坐下。


    “衣服都沒穿好就把我們叫過來,是有何事?”寧遠坐到卿言對麵道。


    藍臻也坐了下來,看著卿言用眼神詢問。


    卿言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藍臻道:“還記得昨日唐姝帶了她唐家特釀去你房裏嗎?”


    藍臻點了點頭。


    “那酒裏下了芙蓉笑。”卿言氣的聲音都高了八度。


    “芙蓉笑是什麽?”藍臻不解。


    洛清回答道:“芙蓉笑是唐門特製的強效媚藥,隻需一點就能讓人就範,當年唐門將此藥賣給蓮花教,專門用來控製良家女子,逼良為娼,蜀中祁家和仙醫穀為除此害,曾聯手逼唐門銷毀了配方,沒想到昨日又遇到此藥,看來當年是有人私藏了配方。”


    “這個唐姝,我就知道不簡單。”卿言道。


    “小言兒,你怎麽知道酒裏有芙蓉笑?我記得酒瓶被你打破,我們並未喝酒。”藍臻問。


    卿言撩起外裳,露出自己白嫩修長的腿,指著自己的腳踝,“酒瓶的碎片劃了一道傷口,潑了些許酒液在傷口上,我中了這種藥。”


    “什麽?”除了洛清,其他三人都驚呼。


    “若不是有洛清在,我就死定了。”卿言忿然,“洛清說這個藥性強烈,你們看我把他折騰的。”卿言抓著洛清的手臂掀起他的衣袖,洛清手臂上有咬痕還有吻痕,她又扯了洛清的衣襟,洛清鎖骨上的吻痕也是清晰可見,“都傷成這——”


    這突如其來的,洛清被嚇了一跳,趕緊捂著卿言的嘴,然後看著他們三個,扯著嘴角尷尬地笑了笑。


    卿言一門心思在控訴唐姝上,她扒掉洛清的手,繼續說:“這個唐姝簡直就是不知廉恥,就算她是誤中副車,生了這種心思就不能原諒,況且還是用禁藥害人,就更是罪無可恕了。”


    “思悠,馬上叫人去查唐氏兄妹的住處。”


    “思悟,去把思承叫來。”


    卿言一口氣吩咐完。


    “等等。”寧遠叫住思悟,“先去給公主拿一套衣服過來。”


    “是。”


    “是。”


    二人答諾去辦了。


    思悟很快給卿言送了一套簡單的翠色齊胸襦裙過來,伺候她換上才去辦差。


    卿言從屏風後走出來。


    “嬌嬌。”雲軒向卿言伸出手,卿言走到雲軒身邊坐下。


    此時,思承來見。


    “公主。”


    卿言:“鏡花水月那邊如何了?”


    思承:“昨日夜裏開始就有人在周圍盯梢。”


    卿言:“查到是何人了嗎?”


    思承搖了搖頭:“我們的人跟蹤了兩天,可探子隻盯梢,始終都未回報信息,我們無從查起。”


    卿言思忖片刻,又看了看雲軒,才道:“川蜀皇帝是在蜀中發的家,思承,去查查,唐門背後到底是哪一家劉氏分支。”


    “是。”思承答諾退下了。


    終於安排妥當,藍臻和雲軒也沒出事,卿言吐出一口氣,緊張的神經鬆懈下來,突然覺得一陣眩暈,身體一軟,便倒在雲軒懷裏。


    “嬌嬌。”雲軒把卿言抱起放到床上。


    洛清也趕緊上前,先是探了探她的額頭,體溫正常,又搭上了她的脈。


    “如何?”雲軒問。


    眾人也望著他。


    洛清收回手,看著眾人,抿了抿唇,不自然地握拳在嘴邊,輕咳了一聲才低低道:“無礙,芙蓉笑的後遺症,消耗太甚了。”


    眾人聽聞表情不一,但都沒出聲,隻有藍臻笑了笑,輕輕一拳打在洛清的肩上:“等小言兒醒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寧遠也笑了笑:“既然如此,現在我們各自行動,爭取明日回程。洛清,言兒就交給你了。”


    洛清點了點頭,眾人散去。


    卿言仍舊是睡著了就失溫,洛清隻得給她輸了半分內力,再用體溫暖著她。昨夜陪著卿言鬧到淩晨,洛清此時也沉沉睡去了。


    再次醒來已是兩個時辰之後了,卿言大約是餓醒的,她動了動身體,還是有些疼痛,又努力回憶了一下暈厥前的種種,看著睡在身旁的洛清,想翻身下床,剛從洛清懷裏挪出來,他就醒了。


    “卿卿。”洛清坐起身來,將卿言扶起,靠坐在床上。


    “洛清哥哥,我餓了。”卿言撒了個嬌。


    “我讓思悠思悟傳膳。”洛清翻身下床,去吩咐。


    等洛清再回到床邊時,卿言已自己下床坐到了桌邊,還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幹了。


    “身體可有不適。”洛清走過來坐在卿言身邊。


    卿言搖了搖頭問洛清:“我怎麽就暈倒?”


    “呃——”洛清不知道該怎麽說,想起之前藍臻的那句自求多福,心裏咯噔一下,又不敢表露,隻能說得半真半假,“芙蓉笑的後遺症,睡一覺就好了。”


    既然如此,卿言也就不擔心了,便問:“這芙蓉笑如此霸道可有解藥?”


    洛清點了點頭:“芙蓉笑雖烈,但仙醫穀的鉛黃丹就可解此毒。”


    “我記得你說過,仙醫穀有七色解毒丹,紅橙黃綠青藍紫,藥性由強到弱,品紅丹可解百毒,這鉛黃丹可是七色解毒丹中的一種?”卿言好奇的問。


    “嗯。”洛清回答,“品紅丹不僅可解百毒,還可護心脈。”


    卿言:“要用到鉛黃丹解毒,這芙蓉笑還真是厲害。”


    “卿卿不用擔心,我隨身帶有七色解毒丹,待會兒我給藍臻和雲軒拿兩顆,以備不時之需。”洛清道。


    “還是洛清哥哥想得周到。”卿言笑著握住洛清的手,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裏不對,思忖了一會兒,卿言便反應過來。


    “你有解藥怎麽不給我吃。”卿言的聲音一下子提了起來,“我還內疚折騰你一晚上,你——”卿言氣炸了,“你自作自受!”說完,把洛清往外推,關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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