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沒有下雨,依舊唱戲。


    張文龍早上起來,心情很好,特意背上青黛給的皮包斜挎著,少年人愛打扮,也喜歡臭美。


    這些天他有點喜歡青黛了,那個黃衫少女自從上次分開再也沒見,時間長了,張文龍也有點淡漠了……


    張文龍去了陳二爺養著小豬的房子,進去的時候,陳二爺和陳森木、餘猛都在,他們正在研究這個小豬的屁股。


    “真的治好了,張文龍,看來你的法子真好用。”陳二爺看見張文龍進來說道。


    他說著,一眼看到了張文龍斜挎的豹子皮包……


    包上多了一條金色螭龍!


    “這龍,我可沒讓裁縫繡……”


    陳二爺沒有做聲,心裏已經知道答案,這是女兒給這小子繡的……


    他回頭對著大哥開玩笑,


    “大哥,你說的,張文龍要是給你治好了病,你就把侄女剪秋嫁給這小夥子,說話算數麽?”


    “這個……,這,哈哈,再說!剪秋還小。”陳森木打個哈哈,岔開了話題。


    陳森木不會看上一個大山裏來的小夥計,當時以為生病必死,為了治病胡說亂講。


    自己的女兒肯定要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大戶人家,即使不嫁給一個道台兒子,也要嫁給一個知府兒子吧?


    張文龍聽見陳二爺問陳森木,心裏一驚,心頭一熱……


    “這個陳二爺對自己真的很好,這個陳二爺巴不得陳森木悔約。


    當陳二爺看見包上繡著龍的一瞬間臉色好像很開心,可能陳二爺心裏也希望女兒和自己將來在一起……


    陳二爺想讓我做他的女婿……”


    張文龍雖然年紀小,但是情商很高,那一刻,他明白了陳二爺的動機,心裏有點驕傲,忽然覺得陳森木很蠢,我還不屑你女兒呢?


    嗬嗬,他心裏一陣冷笑……


    陳森木的女兒,張文龍還真沒看上……


    因為他很重感情,不是見色起意的人,如果沒有感情的刻骨銘心,彼此真心相愛,張文龍不會隨便應付婚姻大事。


    再說,他也不貪財,他也很自信跟著師父六爺好好學習古董,將來靠自己雙手和頭腦也一定能在古董行裏成為一方霸業,他真沒看上陳森木的家產。


    “二爺,這豬仔看樣子真好了啊?”


    “看樣子沒問題,你小子真的很厲害!可以做大夫了,陶大夫要是知道,不知道啥滋味?”


    餘猛看見張文龍的包,笑了一下,


    “這包上的龍繡的真好,你自己繡的?”


    張文龍心想,


    “你明明知道是青黛繡的,還故意問……”


    他本來聽餘猛這麽問有點不高興,但是瞬間明白餘猛心意,這是餘猛幫他解圍和闡明立場,對青黛表明心跡,也順道推掉陳森木的婚約,才故意問的。


    “不錯,是我請人繡的,我準備這個包轉送給青黛姑娘的。


    那天青黛拿給我,我找人繡了一條龍,哪天我送給她,我看青黛喜歡龍。”張文龍不卑不亢的說道,他撒了謊。


    陳二爺聽見了很高興,這是張文龍已經默認了對自己女兒的感情,挑明了關係,也輕輕譏刺了自己大哥,陳森木聽見了沒做聲……


    “你不喜歡這個窮小子,我喜歡,這就是女兒給他繡的,張文龍很會說話,說自己繡的送給女兒,這小子即使不做我的女婿,這個年輕人也會前途無量。”陳二爺心裏想……


    幾個人接著研究這頭豬仔,看樣子,這蛇毒確實能攻克陳森木的病,陳二爺對著大哥說道,


    “大哥,那你看,要不要現在你開始喝蛇血?”


    陳森木的額頭已經比前幾天更加嚴重,頭骨都有點清晰可見,眉毛在透明的肉上很滑稽。


    這幾天陶大夫沒有來,草藥吃了幾天,藥膏抹著,身上不癢了。


    但是對於透明的腳踝並沒效果,針灸也沒用,腳踝上透明部分更大了,開始擴散,陳森木很害怕。


    “我問問爹,他說喝,我就喝。”陳森木沒啥主見。


    正說著,陳龍也進來了,他也惦記兒子的病。


    這兩天陳龍很開心,看見豬仔的病情被蛇血控製住,知道兒子有救了。


    “喝吧!你有救了,你真的要好好感謝張文龍。”陳龍說道。


    陳森木心裏有點害怕蛇血,不過心一橫,賭一把吧!自己這條命基本都沒了,曹知府都死了,這小子的主意看樣子有效果,你看,這個豬都沒死……


    他們命人把蛇抓住剁了一刀,殺了白蛇,流出了鮮血……


    那血並不是鮮紅色的,微微陽光下有點藍,餘猛把蛇血連著蛇膽一起倒進白酒裏,鮮血在白酒裏慢慢暈散,陳森木端起酒杯,閉著眼一飲而盡!


    那條白蛇被砍成兩段,並沒有死去,蛇頭還陰狠的看著大家,陳二爺讓人把蛇頭和蛇身深埋地下,蓋上石頭,埋了……


    大家都在陳森木的屋子裏,看著他是否中毒死去,還是出現奇跡病情轉好。


    陳森木看著大家複雜的眼神,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陳森木的老婆孩子在身邊一直哭,怕他被毒死。


    大家就這樣陪著陳森木一天,沒有變化,到了晚上,陳森木除了臉變得發紅,陳森木還沒死,病也沒好,看來這蛇血沒毒,也沒用……


    大家回房間休息,第二天早早的張文龍去了陳森木的房子,陳二爺已經在大哥房間,還有幾個陳森木的家人。


    大家都吃過了早飯,這個陳森木的腳踝和額頭沒啥變化,並沒有見好,張文龍也心裏沒底了。


    窗外,雨下起來,雨水從天井裏流下來,張文龍靈機一動,他拿起一個空碗,出去接了一碗雨水,遞給了陳森木,


    “陳大爺,你用雨水擦拭一下額頭和腳踝,也許有效。”


    為什麽張文龍會這樣做,自己也不知道,他隻是感覺可能有效,這種感覺無法言傳,反正張文龍這樣操作了……


    (ps.我太公講到這裏的時候,我還很小聽不懂這些操作。


    後來,有一段時間因為要治療我媽的病,當時醫院花了很多錢沒有治好,專家說沒幾個月好活,我當時感覺天塌地陷……。


    我思考再三之下堅持出院,當時我媽化療放療十幾次,頭發都掉光了,放療的副作用導致身體已經不行了,我看再繼續放療十幾次,我媽必死無疑。


    我就接回家,廢寢忘食,自己在家把上千種草藥的藥理藥性,相生相克,以及治療這類病症的古籍善本裏幾百個藥方,和現代無數本醫書典籍細心研究個遍。


    我朋友很多,全國各地認識很多有名的中醫,關係也很好,他們醫術也很高明,當時我都沒找他們看病,因為我就一個媽,一條命,我賭不起,所以,我自己來治病……


    還好我雖然酗酒無度,腦子有時不太正常,但是依舊過目不忘,一目十行,一看就懂,還知道總結和變通。醫書我都做了筆記,也察覺發現了很多古代醫書裏麵的漏洞,這記性和客觀嚴謹性格,據說是他媽的家族遺傳……


    靠著這記性和勤奮,我膽子也大,我媽本身就是醫生,也很信任我的治療,她也敢喝我開的草藥,終於救了我老娘的命……,幾個月後,我媽徹底痊愈。


    隻是那半年裏天天熬夜攻讀醫書,我才中年,還是累白了一半頭發。


    中醫非常神秘,博大精深,很多人死於疾病,我們並不是沒有好中藥,而是沒有好中醫。


    都說大儒成醫,可是那些庸醫讀過幾本書呢?不過大多數都是欺世盜名,坑蒙拐騙罷了!


    我驕傲的敢說,那半年裏曾經把醫書讀到無書可讀,那些掛著頭銜的庸醫就像古董行裏的專家,我早領教過了,大部分眼高手低,垃圾一堆!最主要的是缺少仁心,還自命不凡……


    我三十歲的時候就投資過某台鑒寶節目,看到那些鑒寶節目你就當個娛樂節目吧!都是彩排的。


    三十多歲我搞博物館,天下古董,基本看一眼就知道真假,那是我付出無數努力和勤奮練出來的火眼金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


    我還投資過某收藏網站,那個網站名字就叫收藏江湖,論壇上天天各個幫派爭論不休,垃圾幫,國寶幫,普貨幫,假貨幫,騙子幫,各個古董收藏幫派吵架打個不休,我看著隻當一樂……


    記得曾經為了學習鑒別瓷器,我過手古代瓷片幾十噸,每一片瓷片都仔細研究過年代,特征,窯口,寓意等等,這隻是入門級。


    後來這些瓷片都給砌在了幾十米高的大門樓上,每天從家門口路過,看著倒是很壯觀,像是穿越了時空……


    那段時間研究中草藥的時候,那些君臣佐使的藥理我也沒太明白,畢竟中醫博大精深,不是我輩臨時起意一時三刻就能全部學會領悟,我對先哲智慧結晶總是充滿敬意!


    插了這麽一段我的家事,是想說這世界有奇跡,我們可能每個人都會遇到災難,迷茫,疾病,痛苦等等苦難,可是要對自己有信心,再找到合適的方法,也許會創造奇跡,走出困境,改變命運。


    這是我第一次寫小說,這個冬天即將過去,也寫了二十萬字了,很感激每天追更和經常鼓勵我寫下去的朋友們,再過三天就過年除夕了,提前祝願大家新春快樂!


    我寫這本書更多的是給我的半生留個記憶,寫給自己看的成分比較多,隻不過把我很多真實想法都做了隱喻,我喜歡薑文的讓子彈飛一會兒的電影那樣,一個故事下麵隱藏著另一個故事,所以,我寫的這本書你也可以當個寓言故事,並不隻是看個熱鬧,當然,但願也能給大家帶來娛樂。)


    —————————~


    後來回憶小時候太公講張文龍雨水治病的事情,我覺得也許張文龍的雨水,算藥引子吧!


    中醫講究君臣佐使,沒有這雨水也許就真不行,發病因為雨天中了蛇毒,治療依舊需要雨水調和緩解……


    陳森木接過碗,他老婆給擦拭一下患處,陳二爺和陳龍看著張文龍的操作,一直沒有說話,他們就是感覺這少年神叨叨的很邪門兒……


    但是目前大家也別無他策!


    張文龍在陳森木房間看了一會兒,出去跟著陳總管忙活去了。


    第二天,他還在睡覺,餘猛跑進來,“快起來,陳大爺渾身燥熱打滾呢!不過真的好像病情好了! ”


    張文龍連忙穿衣服起床,去了陳森木的房子,現在白蛇死了,他們家又敢回來住了。


    進屋看見陳森木滿臉通紅,據說燥熱難當,倒沒有像餘猛說的那麽誇張。


    陳二爺,陳三爺都在,陳龍不在,看樣子沒起床。


    張文龍沒有在意他的燥熱,隻是看著陳森木的額頭,那個被蛇咬傷的額頭,顏色已經正常……


    他知道,這個陳森木能活下去了!


    後來,陳龍對張文龍說,為啥那天早上沒去看兒子,知道兒子病肯定會被張文龍治好,他對張文龍很有信心。


    因為前兩天,豬的屁股都已經痊愈,知道兒子肯定能好,並沒著急焦慮,所以他這兩天都沒有過來看兒子病情……


    陶大夫今天騎著毛驢來了陳府,看見這情況,很吃驚!聽見這幾天張文龍治病的方法,更加目瞪口呆。


    他問張文龍咋想到的這麽治療?


    張文龍說:“我想起來小時候故鄉總蟄我的洋辣子……”


    陶大夫一臉茫然。


    陶大夫看陳森木雙眼通紅,渾身燥熱,連忙開了藥方,都是大黃牛黃之類泄火涼藥。


    陳二爺讓餘猛去買藥,買回來熬藥喝了下去,不一會,陳森木茅房拉了兩泡稀,臉色不久恢複正常,身上也不再燥熱。


    腳踝看樣子也被張文龍治好了,幾天之後,陳森木一切如常,額頭的肉也和從前一樣,腳踝也沒有擴散,肉也慢慢的變得正常。


    陳森木撿回來一條命……


    這幾天,六爺和查幹他們唱戲的時候就來,查幹是看熱鬧,六爺是想遇見妻子和女兒,可惜,一直沒有遇到……


    六爺沒有遇到妻子和女兒,陳三爺倒是遇到了查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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