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禹吃飽喝足,放下碗筷,“孤跟你們說了,孤不會這麽對付你們,你們都是孤的兄弟,你們做的這些事,孤隻當你們是小不懂事,你們受爹批評的時候,孤可曾有一次落井下石的時候?孤監國這麽多年,可曾為難過你們兩人,在爹麵前說過你們兩人的壞話?”


    “江山是你們兩人隨爹負傷無數,爬冰臥雪,血染沙場打下的,你們不服孤成為太子,孤也非常理解,但禮製就是如此,孤相信你們今後會明白的。”


    齊王聞言,柳眉微揚,認真思考著。


    景王冷哼,卻是不為所動,“到底是太子爺,張嘴仁義道德,閉口道德仁義,好話都讓你說盡了。”


    蘇禹十分無奈,“你看,這是你問的,孤說了你又不信。”


    與此同時,幾名小太監從殿外而來,端著熱水和毛巾。


    蘇禹,景王和齊王吃完後,開始洗漱。


    他們剛剛希望。


    高德便從內殿走了出來,揖禮道:“太子爺,景王爺,齊王爺,陛下讓你們進去。”


    景王和齊王相互看了一眼,推著蘇禹便向內殿衝了進去。


    “誒誒誒!”


    蘇禹腳下踉踉蹌蹌,“你們兩作甚?別推孤啊!”


    蘇禹,景王和齊王三人進入內殿後,站成一排,低著頭。


    蘇雲章身著龍袍,威武不凡,背對著三人。


    景王和齊王推了蘇禹一把。


    蘇禹無奈拱手,“爹,您......您沒事兒吧?”


    蘇雲章轉過身來,劍眉橫豎,不怒自威,雙手叉著腰,“你們三個希望朕有事,還是希望朕沒事?”


    蘇禹笑嗬嗬道:“爹,瞧你說的,我們當然希望您沒事。”


    景王附和道:“是呀爹,幸好您沒受傷,不然兒子非要難過死不可。”


    齊王忙道:“爹,兒子已經查過了,那三個舞姬很可能是前朝太子遺黨,儀鸞司正在皇宮加大搜捕,肯定將這群混蛋一網打盡。”


    蘇雲章坐到木椅上,眉頭緊皺,“大過年的朕不願意跟你們計較,但朕希望你們心中都有點數,這都多少年來?皇宮內竟然還有前朝太子遺黨,你們究竟是怎麽當的差?還有蘇州觸目驚心的空印案,這天下在朕手中就安生不得了是嗎?”


    此話落地。


    蘇禹,景王和齊王三人,皆是低頭不語。


    蘇雲章看向景王,沉聲道:“景王,你監國也有幾個月時間了,空印案和刺王殺駕都發生在你監國期間,你跟朕說說,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爹,我.......”


    景王十分無語,“空印案乃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太子遺黨是儀鸞司負責的,兒臣.......”


    蘇禹和齊王聞言,紛紛轉頭看向景王。


    蘇雲章不由點點頭,“朕聽出來了,這些事情跟你這個監國王爺沒關係,你監國這麽長時間,別的事情沒學會,推卸著倒是學的挺明白。”


    景王麵帶焦急,“爹,兒臣沒有!”


    蘇雲章繼續道:“那你再跟朕說說,你監國這幾個月你有什麽貢獻和不足,朝廷有哪些需要改進的地方,你對明年楚國發展有什麽規劃。”


    景王:???


    他聽著蘇雲章的話,一臉懵逼,監國這麽麻煩嗎?


    “兒臣.......”


    景王開始絞盡腦汁思考,“兒臣搞到了軍費,這算貢獻吧,不足之處就是出現了空印案和刺王殺駕,朝廷改進......”


    景王支支吾吾,實在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他真是沒想到蘇雲章竟然會問這些問題。


    他根本就沒有準備。


    蘇雲章站起身來,麵色陰沉,“要不朕幫你想想?你景王爺監國數月,一共批閱了幾本奏折?”


    景王:......


    這不怪蘇雲章生氣,他好像一共都沒批閱幾本。


    蘇雲章繼續道:“朝廷三省六部,九寺五監的政務,哪些需要開春立刻辦,哪些需要暫緩?”


    景王:.......


    有嗎?


    好像都可以吧?


    “你什麽都想不明白,什麽都沒有考慮,你監的什麽國?!”


    蘇雲章指向景王,沉聲道:“朕給你監國權,是在陪你過家家嗎?”


    景王並不服輸,“可是兒臣將軍費籌集到了!”


    “籌集到你光榮?”


    蘇雲章回懟道:“你那些錢怎麽來的?要朕幫你回想回想嗎?”


    “兒臣.....”


    景王深感無力,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蘇雲章劍眉橫豎,冷哼道:“你真以為監國是這麽容易的事情,你真以為一個國家的安穩,長治久安,光憑幾道聖旨,光憑幾個批紅就行了?你首先要搞懂什麽是“百姓!”,治國不是打打殺殺,治國是人情世故,是宵衣旰食,是殫精竭慮,是將天下百姓放在心中!”


    “你監國之時,朕就跟你說過,監國絕沒有這麽簡單,絕沒有這麽容易,你現在終於明白了吧?你監國這幾個月幹什麽漂亮事?”


    景王:???


    他現在人都懵了,努力回想著,當初蘇雲章是這麽跟他說的嗎?


    齊王站在一旁,瑟瑟發抖,沒有言語。


    他感覺事情真有點不對勁。


    這他娘的該不會是蘇雲章一開始便給景王下的套吧?


    他還傻乎乎的跟著景王衝呢。


    蘇雲章看向齊王,沉聲道:“齊王爺,你呢?”


    齊王一滯,急忙道:“太極殿上出現刺王殺駕的事情,兒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事兒臣願意受罰,兒臣離開寢宮後,便著手清剿前朝太子遺黨之事,三個月內肯定給爹一個滿意的答複,絕不讓刺王殺駕之事再發生。兒臣在搜捕期間,盡量秘密進行,暗中行動,絕對不給百姓造成任何困擾。”


    蘇雲章聞言,滿意點頭,“這才是想要好好辦差的樣子和態度,朕不怕你們犯錯,你們都是朕的兒子,但朕希望你們不要整日稀裏糊塗,將心思放在沒用的地方!”


    說著,他看向蘇禹,問道:“太子爺,你休息這段時間,都想了些什麽呀?”


    蘇禹拱手道:“回父皇,兒臣在給三省六部放款之前,就將今年的規劃做好了,山東與河北加固河堤是重中之重,都水監已經提前做好規劃。江南連接上京城的漕運體係,也進行了重新規劃,還有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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