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


    前廳。


    景王正獨自一人喝著悶酒。


    他現在真是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蘇雲章的親生兒子?


    他明明這麽優秀,蘇雲章明明那麽寵信自己。


    但這段時間究竟是怎麽了?


    一個小小的紈絝許閑,竟令他與蘇雲章之間產生了這麽大的隔閡嗎?


    但景王並不服輸。


    他跟隨蘇雲章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怎麽會輸給一個小小的紈絝呢?


    “咱們走著瞧!”


    景王端起酒盞一飲而盡,“本王早晚要將這恥辱還給你!”


    不過有一件事令景王有些高興,那就是雁門關方向的塘報已經在來的路上。


    他了解蘇雲章的脾氣。


    當蘇雲章看到雁門關塘報之後,必定雷霆大怒,明年勢必要禦駕親征。


    景王也了解太子的脾氣,他肯定會極力阻攔。


    到時候太子與蘇雲章出現間隙,那就是他的好時機。


    景王正想著。


    齊王和林陽侯鄧鈞,便從廳外衝了進來。


    “二哥!”


    齊王扯著嗓門大喊,“不好了二哥,許閑那廝又開始發瘋了!”


    “砰!”


    景王聽到許閑的名字,下意識拍案而起,“許閑!許閑!又是這個許閑!他都快成本王的詛咒了!”


    他現在聽到許閑這兩個字,那就是一陣莫名的心煩意亂。


    齊王一臉懵逼的看著景王,疑惑道:“二哥你怎麽了?這是自己喝悶酒呢?”


    景王拂袖怒道:“我能不煩悶嗎?想我景王橫刀立馬,陪老爺子打天下,滿身傷痕,立功無數,如今竟被一個紈絝耍的團團轉,老爺子還讓我給他登門送禮,誰能咽的下這口氣?!”


    齊王忙道:“二哥,這次機會是真來了。”


    說著,他指向一旁鄧均,低聲道:“今日鄧鈞小舅子張坤派人到清風縣收賬,許閑感覺自己的顏麵遭受到了踐踏,他一怒之下從東宮抽調五百衛率便衝向了清風縣,他不但將催賬的人給打了,還帶兵去圍攻張坤的府邸了,這不是無法無天嗎!?”


    “什麽!?”


    景王瞠目結舌,麵帶震驚,“反了!簡直反天了!許閑這廝真拿天下都當成他家的了是吧?!他一個紈絝,有帶甲的權力嗎?我看他是想造反!”


    景王真是沒想到。


    許閑如今竟張狂到了地步。


    他以為許閑帶人到碼頭打砸便已經是極限了。


    沒想到如今他竟是敢帶兵圍攻大戶。


    這性質便完全不同了。


    在上京城地界帶甲數百,這跟謀逆有什麽區別?


    景王咬牙切齒,沉聲道:“既然許閑找死,那本王就成全他!”


    說著,他看向齊王,“你去集合儀鸞衛,我去集合巡防營,今日我們就以謀逆之罪將許閑拿下!”


    齊王疑惑道:“二哥,此事你不先去通報爹嗎?”


    “通報爹?”


    景王不禁冷哼,“我現在可沒這麽傻,爹現在對許閑寵信的不得了,說不定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許閑此舉已經是殺頭的罪過,所以我們現在就去將許閑擒下,到時候刀劍無眼,出現什麽意外,那跟本王就沒關係了,誰讓他私自帶甲胡作非為的!?”


    齊王聞言,恍然大悟,“對呀,二哥這個主意最為穩妥。”


    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景王已經被許閑給坑出經驗來了。


    現如今對付許閑,向蘇雲章打小報告是行不通了,誰知道他們有什麽貓膩?


    他們隻要發現許閑有觸犯律法的地方,先斬後奏就完了。


    反正他們有正當理由,事後蘇雲章即便如何怪罪,也不能殺他們。


    “哼!”


    景王拂袖冷哼,沉聲道:“他們真以為本王是這麽好對付的?今日本王就要許閑那個小王八蛋知道,上京城究竟誰說了算!”


    隨後景王和齊王兵分兩路,直奔巡防營和儀鸞司而去。


    景王已經提出了方案。


    這次又是齊王過來跟他告密的,所以齊王想躲是躲不過去了。


    他隻能調動儀鸞衛跟景王一起去。


    不過他有著自己的想法。


    一炷香後。


    景王率領巡防營,浩浩蕩蕩出了上京城。


    齊王帶領儀鸞衛緊隨其後。


    儀鸞司一處提司廉鈺軒,看向齊王不解道:“王爺,我們得加快速度吧?景王的巡防營已經沒有影子了。”


    “慌什麽?”


    齊王低聲道:“將速度給本王壓住了,東宮衛率帶甲,巡防營也帶甲,我們儀鸞司又不是衝鋒陷陣的帶甲士卒,衝那麽靠前幹嘛?不怕嘣你一身血?等著過去打掃戰場就行了,讓他們先打。”


    廉鈺軒瞬間恍然大悟,“王爺英明。”


    他對齊王還是非常了解的,萬軍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齊王最喜歡的就是別人在前麵衝鋒陷陣,他在後麵撈錢。


    .......


    與此同時。


    皇宮。


    蘇禹剛剛回到東宮,聽聞景王和齊王帶領巡防營與儀鸞司全體出動,便急忙向禦書房跑去。


    許閑帶領五百甲士直奔清風縣,地主張坤的姐夫還是林陽侯鄧均。


    所以蘇禹都不用想,景王和齊王哥倆,肯定是衝著許閑去的。


    蘇禹沒想到齊王竟將此事告訴了景王。


    他也沒想到景王這次竟沒打小報告,帶領巡防營便衝出了上京城。


    不過蘇禹倒是也不慌。


    他知道許閑的鬼主意多著呢。


    這也是許閑在清風縣站穩腳跟的好機會。


    許閑這次若是能扛過去,那今後上京城地界的牛鬼蛇神,看著許閑估計都得退避三舍。


    禦書房。


    蘇雲章坐在桌案前翻閱著許閑的禮單。


    他現在想想還感覺十分高興。


    原本他的內庫中,耗子進去都打滑。


    現如今不但有真金白銀,還有戶部給打的欠條。


    這全都是許閑的功勞。


    許閑這隨隨便便收個禮都能搞二三十萬兩白銀,真是令蘇雲章非常舒服。


    他感覺開春修建船塢的計劃便可以開始了。


    等許閑再給他賺些錢,剩下打造兵甲,研究火器等等計劃,也都可以陸陸續續展開了。


    他正想著。


    蘇禹顫抖著大肚腩從禦書房外衝了進來。


    “老大來了?”


    蘇雲章上前摟住蘇禹肩膀,笑嗬嗬道:“你來的正好,朕剛才算了筆賬。”


    蘇禹焦急道:“爹,你還有心思算賬呢?你那小財神爺都快被人剁了!”


    蘇雲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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