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景王的話。


    齊王十分無語。


    景王明知道許閑背後有楚皇,竟還是鐵了心的要跟許閑抗爭到底。


    不過齊王也理解景王。


    景王知道楚皇即便再生氣,也不會拿他怎麽樣。


    但許閑若是再壯大下去,東宮就真的無法動搖了。


    這就隻能看景王自己如何選擇了。


    “老二,郭大人,你們莫急。”


    蘇禹不緊不慢的解釋道:“當時孤也問許閑了,京城有官,朝廷有法,用你一個紈絝瞎出什麽頭?你算哪根蔥啊?你還能代表律法和朝廷不成?”


    “但許閑的解釋有理有據,他說各碼頭的官吏和巡防營都已經爛透了,勞工在報官的路上就會被打斷腿,家人慘遭威脅,災民更是連碼頭都出不去,東郊碼頭就是很好的例子啊。”


    “當時那巡防營校尉不都畏罪潛逃了嗎?至今都沒有抓到,那官吏也沒有幾個是清白的,許閑已經搜集到了足夠的證據,他說天下若有這麽多父母官早就太平了,他還用露臉?你們聽聽,搞的孤都無力反駁,畢竟人家有理有據。”


    說著,他轉頭看向景王,問道:“老二,你那巡防營確實該管管了,平日裏狀告他們的百姓就不少,許閑是表麵上無法無天,他們是背地裏蔑視王法,許閑幹的是好事,他們幹的才是壞事,許閑比爛透的巡防營可是差遠了。”


    此話落地。


    景王瞬間便急眼了,怒氣衝衝道:“老大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現在彈劾的是許閑,你往我身上扯什麽?!再者說,那都是許閑的一麵之詞!”


    雖然他嘴上反駁,心中卻是沒了底。


    他雖然節製上京城地界的巡防營,但以京城內的為主。


    京城外的都不是他的嫡係,而且有些是跟他不對付,被他放出去的。


    他也沒想到京師外的巡防營竟然爛到了這種程度。


    最關鍵的是,那些巡防營撈好處,竟然沒給他景王爺一份,簡直就是找死!


    “朕倒是感覺許閑所言不無道理!”


    蘇雲章吃個肚圓,站起身來走下禦階消化食,“東郊碼頭出事那天,朕就在現場,巡防營校尉畏罪潛逃朕看在眼中,隻是朕沒想到,上京城地界其他碼頭竟然是一個德行!”


    說著,他看向景王,沉聲道:“此事你有沒有親自調查?巡防營是不是由你節製?巡防營若真是爛透了,你景王該當何罪!?勞工和災民來碼頭都出不去,你讓他們去哪告官!?此事還能怪許閑帶人橫掃各大碼頭嗎!?你們但凡對碼頭勞工和災民,有許閑一成上心,事情也不至於鬧到今日這個地步!”


    蘇雲章現在有理有據,腰板自然就直了。


    雖然他不擅長打逆風局。


    但若是順風局,那他強的可怕。


    景王眼眸低沉,拱手道:“兒臣請求參與此案調查,各大碼頭巡防營若真出了問題,兒臣認罰!”


    其實他感覺這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他正好趁此機會,將各大碼頭巡防營全部換成自己人。


    那今後碼頭永興商會就全都在他的監視之下了。


    “好!”


    蘇雲章怒目圓瞪,“朕就給你這個機會,咱們用證據說話,用事實說話!”


    說著,他轉頭看向齊王,眉頭深鎖。


    齊王心中暗道不好,忙拱手笑嗬嗬道:“爹。”


    “誰是你爹?這裏哪個是你爹?!”


    蘇雲章看著他的眼眸中滿是怒火。


    齊王人都懵了,不解道:“父皇,這裏可沒有兒臣的事兒啊。”


    他非但沒犯錯,方才還給蘇雲章帶了飯。


    他不知道蘇雲章這又抽的哪門子瘋。


    “沒你的事?”


    蘇雲章眼眸低垂,沉聲道:“東郊碼頭畏罪潛逃的巡防營校尉,為何現在都沒抓到?你儀鸞司究竟是幹什麽吃的,你還能不能幹?這點小事現在都辦不了嗎?”


    “爹,我......”


    齊王無語,轉頭看向了景王,心道:二哥,對不起了。


    “臥槽!”


    景王看著齊王的眼神,人都懵了,“老三,你他娘的什麽情況?!你搞我是不是!?”


    齊王笑嗬嗬道:“二哥你別誤會,我沒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巡防營在二哥的調教下非常厲害,尤其是那校尉,反偵察能力特別強,這才導致我儀鸞司這麽長時間沒抓到人。”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先混淆視聽了。


    但若不是景王故意找事,今日楚皇肯定也不會提此事。


    蘇雲章瞥頭看向景王,沉聲道:“你們都給朕等著,等朕查清了,一個一個收拾你們!”


    說著,他轉頭看向蘇禹,“老大,你繼續說!朕看許閑比這兩個親王都懂事的多!”


    “是,父皇。”


    蘇禹揖禮,繼續道:“第二件事便是許閑在東郊碼頭附近,大興土木,修建作坊的事情。兒臣跟許閑說,你是皇親國戚,你如此公然興建作坊,發展商業,那是與國策背道而馳,是不合規矩的。”


    “但他卻振振有詞,他說他為勞工和災民撐腰之後發現,碼頭之上根本用不了那麽多勞工,那些奸商將他們聚集在碼頭,就是為了壓低工價,所以他為了安置多餘的勞工和災民,為了給他們一口熱乎飯吃,給他們找個地方住,所以逼不得已才大興土木,興建作坊,如此可以提供給他們一份穩定的工作。”


    此話落地。


    殿中依舊鴉雀無聲。


    蘇禹眉梢微凝,掃視那些參許閑的官吏,問道:“諸位大人,這個環節是不是有人應該出來反駁孤了?孤感覺許閑的理由不夠充分,要不你們嚐試著反駁一下?”


    聽聞此話。


    齊王暗罵蘇禹的髒心眼。


    景王也沒敢搭茬,畢竟方才崩身上的屎還沒擦幹淨。


    其他官吏更是低頭不語。


    他們看出來了,這是太子給他們挖的坑,誰這個時候往裏跳,那就是純傻子。


    蘇禹看向刑部侍郎郭琛,問道:“郭大人?許閑這也不合律法吧?您有什麽意見盡管說,陛下肯定會秉公執法,您方才不是說的挺歡嗎?”


    蘇禹心中冷哼,搞我小舅子,玩不死你個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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