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不可思議的看向許閑,眼眸中滿是質疑。


    許閑?


    破案?


    這兩個詞之間相隔十萬八千裏吧?


    許閑看著蘇禹和太子妃的表情,眉頭深鎖,“怎麽?你們不信?”


    蘇禹和太子妃默契點頭,異口同聲道:“一個字都不信。”


    許閑:......


    賀雲崢無奈苦笑,解釋道:“此事是真的,方才......”


    隨後他便將整件案子的來龍去脈,完完整整複述給了蘇禹和太子妃兩人。


    他們兩人還真沒想到,許閑竟真有兩下子,案子還真是靠他破的。


    不過他們兩人聽後,皆是陰沉下了臉。


    蘇禹劍眉橫豎,沉聲道:“若是如此,幕後黑手利用郭洪嫁禍許閑謀殺,是為了對付孤!”


    太子妃瞪了他一眼,“我說什麽來著?還真是你政敵幹的!”


    許閑急忙打著圓場,“算了算了,這就是我身為太子小舅子的命!”


    說著,他看向蘇禹,“但是姐夫,你得補償我點精神損失費。”


    “滾滾滾!”


    蘇禹揮動衣袖,沉聲道:“人家都要你命了,你還惦記錢呢!”


    說著,他看向賀雲崢,“告訴陸長風,此案一定要徹查到底,即便查不出幕後黑手,也要讓他們那根弦時刻緊繃著,謀害孤的小舅子,此事絕不能就這麽算了!”


    “是,殿下。”


    賀雲崢忙揖禮,“不過今日許公子真是令人佩服,陸大人還想讓許公子到上京府衙謀份差事呢!”


    蘇禹陰沉的臉上掀起幾分笑意,“這次倒是給孤和你姐長臉了。”


    太子妃臉色依舊陰沉,憂心忡忡,“但是教坊司你今後切莫再去,自己在宮外一定小心,千萬別讓人給算計了!你若是再不聽話,就回國子監讀書去!”


    許閑無奈點頭,“我知道了,教坊司我絕不再去。”


    他們正說著。


    皇孫蘇瑾在兩個宮女攙扶下,從殿內而來,小臉之上滿是笑容。


    許閑急忙跳出來看向蘇瑾,露出邪魅笑容。


    “桀桀桀!”


    “好外甥,舅舅要彈你的小叮當!”


    話音未落。


    蘇瑾像是見了鬼一般,“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瞬間掙脫兩名宮女的手,向殿內跑去。


    一步,兩步,三步.......七步之後。


    “啪!”


    蘇瑾重重摔到地上,哭的梨花帶雨,“娘!爹!救救我!嗚嗚嗚.......”


    與此同時,周圍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許閑倒是不以為意,滿意點頭。


    以往蘇瑾的極限是五步,今日竟是走了七步,進步很大。


    他如此嚇唬蘇瑾,就是為了能治好他的腿,雖隻是偏方。


    但其他人並不知道許閑的心思。


    “許閑!!!”


    太子妃瞬間暴怒,急忙向蘇瑾跑去,將他抱了起來。


    蘇禹更是抬起右腳去脫靴子,“你個挨千刀的小王八蛋!瑾兒可是你親外甥!你怎麽忍心天天嚇唬他!孤今日非要扒了你的皮!”


    許閑腳底抹油,看向蘇瑾笑嗬嗬道:“好外甥,舅舅改日再彈你。”


    “哇!”


    蘇瑾瞬間又哭了出來。


    “許閑!本宮是不是給你臉了!你的銀票別想要了!”


    “小王八蛋!你給孤站住!”


    太子妃怒罵。


    太子拎著靴子窮追猛趕。


    許閑猶如兔子一般向東宮外麵跑去。


    賀雲崢獨自一人站在冷風中不知所措。


    這太子妻弟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竟然如此公然欺負腿腳不好的皇孫!


    許閑出了東宮,直奔教坊司而去,他還有一筆回扣沒結呢。


    姐姐身為太子妃卻生活拮據。


    太子姐夫處處被政敵針對。


    他還連帶著差點被人陷害謀殺。


    所以許閑決定自己是時候改變,要做點什麽了。


    ......


    上京城。


    教坊司。


    兩名男子站在不遠處,直勾勾的盯著教坊司。


    “陛下。”


    一名身著青衫,留著羊角胡的男子,低聲道:“事情不是搞清楚了嗎?那件案子跟太子妃妻弟許閑沒關係,您怎麽還要來?”


    此人名叫衛鴻儒,打小便跟楚皇一起讀書,屬於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的全能型人才。


    楚國遷都至上京,以加強對北方的控製,同時防禦北方遊牧入侵的建議,就是他提的,如今官拜中書令,乃是楚皇的左膀右臂,也是楚皇最信任的人。


    “朕就是想看看,教坊司每日究竟是何人前來。”


    楚皇蘇雲章雖已年邁,但身形挺拔如鬆,孔武有力,氣度不凡,“難道我上京子弟,都是諸如許閑之流的紈絝嗎?那我楚國如何興盛?!”


    與此同時。


    在不遠處觀察他們兩人多時的許閑,踱步而來,笑問道:“兩位大哥,可是第一次來教坊司?”


    這樣的人他見多了,有賊心,沒賊膽。


    許閑原本想拿了錢,將宋清和蓮兒厚葬便金盆洗手,不再給姐夫找麻煩了。


    但眼看著肥羊不宰,他感覺有些對不起老天爺給的機會。


    許閑雖是太子妃妻弟,但平日裏就是個紈絝,所以從未見過楚皇,就連朝中官吏認識的都很少。


    衛鴻儒下意識將楚皇護在身後,警惕的看向許閑,問道:“你是何人?”


    “吾名戲義安。”


    許閑自報藝名,自信滿滿道:“我是教坊司常客,裏麵怎麽玩我門清,兩位若是第一次來,我可以帶你們進去,省的你們尷尬,男人出來玩不丟人!我們辛辛苦苦,起早貪黑,養家糊口,猶如牛馬一般辛勞,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教坊司裏麵的快樂,你們不進去永遠都想象不到的!”


    聽著許閑的話。


    衛鴻儒和蘇雲章兩人麵麵相覷。


    他們沒想到許閑這口才還真不錯,竟說的頭頭是道。


    蘇雲章眉梢輕挑,疑惑道:“這裏麵真那麽好玩?”


    他雖是楚國皇帝,但教坊司還真是從未來過,誰家皇帝沒事跑教坊司玩來?


    若是如此禦史台言官非要瘋了不可。


    “好玩極了。”


    許閑點頭應聲,“文的武的,柔的烈的,應有盡有,就連裏麵的曲子都比皇宮的強!”


    衛鴻儒冷哼道:“小小年紀,吹牛的功夫倒是了得!”


    “你還別不信!”


    許閑一本正經道:“不好玩不要錢!”


    “那好!”


    蘇雲章倒是來了興趣,“朕......真是如此的話,我們今日就進去看看!”


    衛鴻儒瞪大眼眸,“老爺,您真要進去?”


    “怎麽了?”


    蘇雲章瞪了他一眼,“我感覺這小兄弟說的對,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們就不能享受享受了!?”


    衛鴻儒:.......


    他有點擔心,楚皇別事兒沒打聽明白,自己倒是墮落了。


    許閑忙前來帶路,“男賓兩位裏邊請,小心台階!”


    蘇雲章:......


    衛鴻儒:......


    這是教坊司常客?


    這他娘的該不會是個皮條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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