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機槍每分鍾兩百發的射速已經滿足不了韓熙日益膨脹的欲望。


    所以最近,韓熙將淘汰格林機槍的馬克沁重機槍弄了出來。


    馬克沁重機槍,理論射速是格林機槍的三倍,但正常使用射速在兩百到四百發每分鍾。


    可以調節到單發射擊和每分鍾一百發的低速射擊。


    馬克沁重機槍威力十分強大,但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費銀子。


    如果換做其他將軍,在馬克沁重機槍和銀子間做選擇,可能更願意用人命填吧,畢竟一小時三千兩銀子太嚇人。


    三千兩銀子,拿去陝西說不定能拉起上萬人的軍隊出來。


    一小時三千兩銀子和一月三千兩銀子,如果你是武將,會怎麽選擇?


    結果顯而易見,人命不值錢。


    “嘚嘚嘚——”


    馬克沁重機槍無情收割著騎兵的性命,雖然馬克沁重機槍有效射程在一千米,但收割效率最高還是在兩百米左右。


    這主要是人視力的問題,現在還好,普遍沒有什麽近視眼。


    但就算如此,物體超過一百米,人這種體積大小的物體就會變成一個點。


    這也是為什麽百步穿楊的含金量高的原因。


    兩百米以上的距離,射擊很大程度就是憑借手感和經驗射擊。


    所以,韓熙才放後金騎兵到城樓下打,等馬克沁一輪掃射後,再用騎兵收割俘虜。


    現在騎兵在韓熙這裏,很多時候並不是做一個矛使用,更多的是一個起到鐮刀收割的作用。


    豪格看著自己率領的騎兵被打成蜂窩,地麵上躺滿人和馬匹的屍體,血水染紅土地。


    後麵上來的騎兵更是直接逃跑,沒有多少打過大仗的豪格呆愣在原地,一時間還不知道如何指揮。


    所有殺到城頭下的女真人都是茫然的看著遠處地麵上的屍體。


    最後還是豪格身邊的一個親衛靠近喊道:“主子,趕緊撤退。”


    這一喊,將豪格喊回神過來。


    “撤,撤退!”豪格揮舞著手上的馬刀喊道,隨後帶領親衛灰溜溜的往城頭邊左右撤退。


    過來的官道上,馬克沁重機槍還在射擊呢,豪格怎麽敢原路返回。


    因為城牆高度問題,靠近城牆的幾十米距離不在馬克沁的射擊範圍內,倒是讓豪格逃過一劫。


    豪格此時可以說十分狼狽,原本意氣風發的過來,現在則是夾著尾巴逃跑。


    而這時,韓六率領一千黑甲騎兵從別的城門過來,看到逃跑的後金騎兵就是追擊過去。


    一場戰鬥,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帶人下去打掃戰場。”城頭上的韓熙開口說道。


    鄭維城一時間都有些沒反應過來,他什麽時候經曆過如此潦草就結束的戰鬥。


    好吧,鄭維城隻在太行山附近剿過幾次匪,並沒經曆過什麽打仗。


    在韓熙連聲催促下,鄭維城這才反應過來,帶著五百人下去清掃戰場。


    數時辰後,天色已經暗沉,月亮高掛,周圍燒起了火把。


    今日傍晚的戰鬥,射死了不少的馬匹,這些馬匹都成了肉食。


    全部分割宰殺給難民吃,軍中倒是沒什麽人吃這些被射死的馬肉。


    因為馬不是正常的放血宰殺,大量的血液殘留在肉上,動物之所以腥臭,很大原因就是這血水。


    吃這些肉,大概就像吃豬下水一個味道,如果沒有重料壓腥味的豬下水,那味道,窮人都嫌棄。


    加上韓熙給軍隊的夥食一天足足有三十文,每日並不缺肉吃。


    所以很多兵卒吃了一兩塊,感覺難吃,就不吃了。


    難民差不多都餓了一兩天,根本不介意這個味道,倒是吃的喜歡。


    居庸關城內衙門內,鄭維城將打掃的情況書寫成為折子遞到韓熙手裏。


    這鄭維城雖然是個武狀元,但卻是寫了一手不錯的字。


    用詞也比較白話,不像那些文人,咬文嚼字的。


    韓熙接過查看起來,這次攻防戰鬥打死了三百多人,俘虜了上千女真人和蒙古韃子。


    處理掉死去馬匹四百,能正常使用的馬匹兩千。


    鎧甲若幹,武器若幹。


    三百人,還不夠豪格率領過來軍隊二十分之一的比例,正常情況下隻死這麽點人,一支數千的軍隊是不會潰逃。


    但三百多人,短時間內同時死在一小片區域,這給人帶來的衝擊是十分震撼的。


    隻要有兩三百人被嚇到,帶頭逃跑,那麽就會產生連鎖反應。


    所以才會出現今日潰逃現象。


    “嗯!今夜好好休息,爭取明日將宣府奪回來。”韓熙將冊子合起來說道。


    鄭維城強行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韓熙有種過來遊山玩水的錯覺。


    完全沒有緊張壓迫的氛圍。


    次日,韓熙帶著一萬五千人馬出了居庸關,他計劃是在幾天時間內,將宣府收回來。


    因為韓熙怕突然來一場雪就入冬了,到時這戰事就要拖延下來。


    宣府這片地方到處是山脈,大雪一封山,官道就十分難走。


    雖然靠近京師,但其實並不是很富裕的一個地方。


    在宣府大多都是衛所兵裏的軍戶,正常農戶百姓十分少。


    隻能說九邊情況差不多都是如此模樣。


    韓熙率領大軍,在中午氣溫最高的時候到達了懷來衛。


    此時的懷來衛城門緊閉,城頭上能看到後金女真人的身影。


    昨日,豪格率領五六千人馬,隻是損失四分之一,實力尚存。


    隻是軍心有點低落而已,城頭上的豪格看到韓熙的大軍,隻是半天就過來,心中吃驚。


    要知道,豪格從小就聽後金女真中各位叔伯吹噓明軍有多麽的不堪,一個女真人能輕易打敗五個明軍。


    十個女真人能輕易打敗一百明軍,一百女真人能輕易打敗數千的明軍。


    對此,從小在這種環境長大的豪格,自然是十分看不起明軍的。


    豪格打下懷來衛後,那更是看不起明軍了,認為叔伯們說的都對,明軍不堪一擊。


    所以現在豪格其實還是沒從昨日那場稀裏糊塗戰鬥失敗中反應過來。


    今日豪格看到明軍還敢主動出擊,更是有些錯愕。


    豪格重重的拍擊牆頭一下,語氣中帶著三分憤怒的說道:“這些明軍簡直找死,讓牛錄將人集結起來。”


    昨日隻是一時大意,讓這些明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莫不是讓這些明軍產生了錯覺,以為在野外真的能打過他們女真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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