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人就像天上的月亮。


    有些人會怪罪自己不夠高,沒有能力,有些人卻隻會怪罪月亮高懸,為何冰冷而不進人情。


    趙雲端顯然屬於後者,甚至更為惡劣。


    他得不到就要毀掉。


    霍謹行知道林湘寧不是他口中那樣的人,趙雲端卻隻想在眾人麵前將林湘寧踩進泥中。


    至少在那一瞬間,霍謹行想要了趙雲端的命。


    林湘寧有一點猜錯了,他不是有分寸,而是被蘇璟阻攔了。


    最憤怒的一刻,他甚至想連著蘇璟一起揍。


    “其實,如果是你先動手的,也不能算是見義勇為或是正當防衛。”


    老警察為難地開了口,手卻拍了拍霍謹行的肩膀。


    趙雲端確實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無論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用惡毒至極的侮辱性語言去形容一個女人,就是明顯的人渣行徑。


    “我不希望視頻流傳出去。”


    霍謹行語氣淡淡,看不出情緒與喜怒:“包括之後調解的時候,我都不希望這個視頻出現,我想他也一定這麽想。”


    霍謹行是出於保護,趙雲端呢?


    也許是心虛吧。


    “隊長,林小姐來了,說是想看一看霍先生。”


    門外又有警員敲門,老警察點點頭,起身暫時將這裏留給了兩個人。


    林湘寧一夜沒睡,折騰了整整一天,已經筋疲力盡。


    她隨手將飯盒塞進了霍謹行的懷中,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昏昏欲睡。


    林湘寧的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一般,東倒西歪地搖晃著,霍謹行見狀,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行為。


    他應該讓林湘寧好好休息才對。


    霍謹行輕輕托起林湘寧的腦袋,讓她暫且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這個姿勢算不上舒服,但也勉強稱得上安穩。


    很快,輕微的呼嚕聲便傳進了霍謹行的耳中,更要命的是,林湘寧睡覺並不老實,時不時噴灑出的熱氣,也會落在霍謹行的脖頸處。


    明明近在咫尺,卻又不能打擾。


    林湘寧的呼吸之間,無不在挑釁著霍謹行脆弱的神經。


    霍謹行深吸口氣,早知道,他應該讓蘇璟先將自己給接出去的。


    或許是因為太累,林湘寧這一睡便是整整半天。


    就在霍謹行覺得自己的肩膀已經失去知覺的時候,林湘寧終於悠悠轉醒。


    “醒了?”


    霍謹行聲音沙啞,猛地從她頭頂傳出,以至於林湘寧覺得自己尚且還在夢中。


    她搖了搖頭,嘟嘟囔囔地抱怨著:“夢怎麽還醒不過來了。”


    這是夢到自己了?


    霍謹行止不住嘴角上揚,試探性地問道:“夢到我什麽了?”


    林湘寧還未完全清醒,下意識靠到了霍謹行的身上,她喃喃自語一般地開口:“夢到你說和我說,以後再也不會把話憋在心裏。”


    霍謹行微微怔住,林湘寧卻也逐漸反應過來,自己有觸覺,也能摸得到霍謹行身上的溫熱。


    她猛地直起身,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痛終於帶來了清醒,林湘寧霎時紅透了臉,驚叫出聲:“你怎麽不告訴我我已經醒了?!”


    這話多少有點無理取鬧了。


    林湘寧自己也明白,她隻是不敢相信竟然在霍謹行麵前說出了如此矯情至極的話語來。


    “你剛才說我心裏憋了話。”霍謹行卻趁她沒反應過來時傾身而下,抓住了林湘寧的手腕,微微下壓,“那些都是什麽話,可以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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