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聲,生鏽的貨箱門被拽開。


    手電筒的燈光照進去。


    劉河還有劉大慶都驚住了,他們知道這個姐夫的路子野,但是也沒想到會有這麽野。


    擺在上麵的通用機槍,硬邦邦的槍管,還有黃燦燦的子彈鏈那是真嚇人。


    深綠色的木頭箱子一個接一個,掀開一個看看,好家夥,全是槍,長的,短的……


    拿起一把,拉開槍膛,嶄新!


    劉河抬頭看了一眼劉大慶,用目光詢問著,“老哥,咱姐夫這實力有點忒硬了吧?”


    “尋思啥呢,姐夫實力硬,不好嗎?”


    劉大慶倒是不在意,他也是個愛槍的人,隻不過退伍了,就沒摸槍的機會了。


    “怎麽樣?”


    江望拿著手電筒上來,掀開箱子檢查了一下,還有那兩挺機槍也查看了一下。


    “姐夫,迫擊炮!還是美國貨呢!”


    劉河掀開另一邊的大箱子,裏麵塞著稻草,迫擊炮的炮口朝天,旁邊還一箱炮彈。


    “收拾收拾,讓人過來搬東西!”


    江望拿了兩把大黑星,插上彈匣,放在了腰間,他之前那把送給了劉大慶。


    從車上下去,招呼人過來幫忙。


    已經吃飽了金海他們連忙過來,三十幾號人,就在飯店門口。


    在飯店老板心驚膽戰的目光中,就跟流水線一樣,把貨箱裏麵的武器箱子送了下來。


    老吊還良心發現,送了一堆鋼盔。


    不過,可能是扔在貨箱裏就沒用過的,被江望一起卸了下來,貨箱裏麵收拾的一幹二淨。


    在飯店裏麵,那是人手一把槍。


    沒發子彈,熟悉熟悉再發。


    那幾個當過兵的,現在就成了教官,挨個講該怎麽瞄準,該怎麽射擊。


    江望眯了眯眼睛,他一天一夜沒合眼了,這精神亢奮的比那些癮君子還要厲害。


    “劉河,這炮你能打準嗎?”


    江望拍了拍劉河的肩膀,正拿著一塊抹布,正在擦迫擊炮的劉河咧嘴笑道:


    “姐夫放心,我隻要試射兩次就夠了!保證準,一炮過去,指那打那!”


    “好,姐夫就靠你了,好好打,等著姐夫給你弄門榴彈炮打。”


    “那可得勁了!”劉河笑道。


    江嘯走了過來,朝外麵示意了一下,江望跟著走了出去,“怎麽了?”


    江嘯回頭看了他一眼,“叔叔,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明天!夜長夢多,要不是弟兄們剛來,今晚上我就想把伐木場給端了,公司怎麽樣?”


    江望走到旁邊,坐在台階上,掏出煙盒又抽了一根,目光看向已經熄滅的路燈。


    “公司已經開張了,高啟強負責,我們臨時買了一些木料讓廠子開工。而且,紅木家具的市場很不錯,尤其是那種高端市場,幾萬,十幾萬,到上百萬不等……”


    江嘯也拿了一根煙,講述了一下市場情況,“我大約估算了一下,如果伐木場裏的木頭有紫檀,黃花梨,這些類型的,直接木材到工廠。”


    “我們今年大約能賺到這些,大約在六百萬左右,一些高端市場可是很值錢的。”


    “那些木材要是再翻兩倍呢?”


    江望叼著煙咧嘴笑了一下,幹這一行跟煤老板一樣,全看產出,砍出來了就賺到了。


    “叔叔,你有什麽主意?”江嘯好奇的問道。


    “沒主意,隻不過那邊的伐木場,我全部拿下了,那個老範,還能再找一些伐木工,咱們的兄弟除了一部分幹伐木工,其他能拿槍的,都給我守住林場,旱季的時候,一個季度咱們就能發財。”


    “行!”江嘯點了點頭。


    天上朦朧的夜色,在東邊的地平線亮起第一縷陽光的時候,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早上九點的時候。


    江望讓易大有去買了一批生活物資。


    關鍵就是食物和飲水,以及一些醫療用品,紗布,消炎藥,以及一些衣服。


    在山裏麵。


    劉河雙手握著一枚迫擊炮彈,放在迫擊炮的炮口處,目光看向遠方的一棵大樹。


    在馬路上居高臨下,能清楚的看到那棵大樹是枯死的,樹葉全都是黃色的,很是顯眼。


    已經提前測好距離了,就差放炮。


    這是第一炮,自己將來能不能吃香喝辣,就看這一手打炮的本事了!


    劉河吐出一口氣,鬆手,炮彈滑進炮管裏麵,發出落底的聲音,嘭的一聲。


    炮彈從炮管裏擊發,直接飛了出去。


    在空中劃過一道曲線,落在了那棵大樹不到三米的距離,轟的一聲爆炸。


    黃色的枯葉一陣搖晃,嘩啦啦的落下。


    “誤差了一點點!”


    劉河看到這一幕,連忙朝後麵喊著。


    江望正站在那輛老解放大卡車上,用望遠鏡看著爆炸的地方,誤差這一點根本不算什麽。


    嘭,第二發炮彈飛了出去。


    這次精準命中!


    爆炸直接落在大樹的樹幹上,幹枯的黃色樹葉全都落了下來,隨著一陣哢嚓哢嚓的斷裂聲。


    大樹應聲斷裂,倒在了地上。


    白色的樹幹斷茬,直刺天空。


    “好極了!劉河上車,我們走!”江望放下望遠鏡隨手扔給了易大有,從車上跳了下來。


    “姐夫,要不你坐後麵這輛車吧。”


    手裏端著通用機槍的劉大慶說著,等會越野車打頭陣,腰裏都別了一圈木柄手榴彈。


    “去你的,你姐夫可不怕這事情。”


    江望伸手從劉大慶的腰間拔出一枚手榴彈,在他戴著鋼盔的頭上敲了一下,拉開拉環。


    猛地甩了出去。


    木柄手榴彈在空中翻滾,落在了遠處的樹林裏,三秒過後,嘭的一聲爆炸。


    讓林子裏的鳥雀全都飛了起來。


    “我打頭陣,隻要對方不投降,往死裏打!明白嗎?”江望轉頭喊了一聲。


    後麵都已經戴上鋼盔的兄弟們,抱著懷裏的槍,連忙點頭,這多少都有些緊張。


    不過,有了第一次,後麵就都是老手了。


    綿正鶴開車,副駕駛上是端著機槍,身上穿了一件防彈衣的劉大慶,機槍用的是彈鏈。


    一百發子彈一條的彈鏈,明晃晃的纏在胳膊上,那架勢就像“第一滴血”裏的蘭博一樣。


    後麵是江望,易大有,還有金海。


    範本權戴著鋼盔,在後麵大卡車鬥子裏蹲著,正跟那些劉家的爺們攀關係呢。


    越野車一路疾馳,綿正鶴走這條路算是熟悉了,比之前來的更快。


    沒到一個小時,他們就看到了攔路的樹幹。


    那個哨卡居然還有人,不過這次這些人學精了,還沒等車靠近,就開槍示警。


    砰砰砰兩槍,就打在了地麵上。


    越野車距離哨卡還有兩百米的距離,綿正鶴一腳刹車,江望朝後麵看了一眼。


    都不用他吩咐,他那好大侄江嘯,就已經讓劉河還有幾個兄弟扛著迫擊炮下來了。


    這距離目測就夠了。


    隨著一枚炮彈放進炮管裏,嘭的一聲飛了起來,在空中發出劃破空氣的聲響。


    坐在越野車副駕駛上的劉大慶拉開保險,將懷裏的機槍架在窗口,車玻璃都放下去了。


    隨時準備開火。


    轟的一聲爆炸,蹲在草棚子後麵的士兵,直接被炸飛了出來。


    一個倒黴鬼,半截腿都被炸飛了。


    “幹了他們!!!”


    江望一聲怒吼,綿正鶴踩著油門,越野車一路向前靠近了一百多米,車門猛地推開。


    劉大慶端著機槍,架在車門上。


    把車門當做掩體,扣住扳機,突突突的就把哨卡掃射了一遍,這些人也沒加固過這裏。


    攔路靠的還是那棵橫放的木頭,甚至都沒個沙袋,土袋,用來攔截子彈。


    這一下子,通用機槍7.62毫米的子彈,就像呼嘯的蜂群,金屬風暴一樣掃射了過去。


    草棚子直接被打了一個通透。


    裏麵還有幾個遊擊隊士兵,連槍都沒來得及開,就被直接幹掉了。


    易大有從車上下來,扯了一枚手榴彈拋在了前麵,攔路的橫木被直接炸斷成兩節,倒在了地上。


    “開車碾過去!”


    江望喊了一聲,劉大慶端著機槍連忙上車,車門都還沒來及關上的,越野車就衝了過去。


    後麵的大卡車也是轟著油門衝了進去。


    在伐木場裏。


    南佤遊擊隊的人,還在討論誰當老大的問題,江望前天晚上的夜襲。


    直接幹掉了他們的司令,還有參謀長。


    講實話,他們這些遊擊隊,地方軍,頗有像是常申凱敗退灣台的時候,空投的嘉獎令。


    名銜,官職一個比一個大。


    不是將軍,就是司令,可惜一個比一個挫。


    這已經兩天了。


    被皮帶勒斷脖子的司令,還有被刀子割了脖子的參謀長已經被他們挖坑埋了。


    下麵的兩個營長正在為誰當一把手。


    吵的不可開交。


    遠處響起的爆炸聲,讓這倆鳥人也回過神來了,別是誰的部隊打過來了啊!


    就在他們推門出去,讓手下的集合的時候。


    空中劃過一聲尖銳的哨聲,抬頭一看,轟的一聲,他們豎在伐木場裏的哨塔。


    被整個炸飛了出去,上麵用沙袋加固過的機槍陣地,就跟個笑話一樣。


    機槍都在空中翻滾,重重的砸在地上。


    “殺啊!!!”


    門口響起一陣地動山搖的喊殺聲,突突突的機槍暴躁的嘶鳴,子彈咻咻咻的飛過。


    “三人一組,槍口朝前,別指自己人!”


    那幾個當過兵的教官,正大聲的喊著,手裏抱著的akm抬起來就是一陣長短射。


    火力壓製!


    從宿舍裏剛剛跑出來的那些遊擊隊士兵,隻聽到一陣哨聲,迫擊炮的炮彈從天而降。


    落在人群裏那就是中心開花。


    那兩名要爭奪老大的營長,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就被衝過來的人群,抬手一梭子帶走。


    這些人,基本上都有些熟練感。


    況且武德充沛,從一出生就想拿槍當玩具的東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那是返祖性的凶悍。


    戰鬥力幾乎是要爆表的存在。


    幾千上百年隱藏在血脈裏的暴虐,此刻就是戰場上絕對的殺戮。


    江望拎著一把akm還沒來得及動手,伐木場的人就差不多被他們給突突光了。


    隻剩下一群被堵在宿舍裏麵,外麵一陣突突,裏麵被嚇得鬼哭狼嚎的聲音。


    好像是要投降……


    不過那些子彈突突完,宿舍的木板牆都被打成馬蜂窩了,投降……就當沒聽到吧。


    還有幾個嚇破膽的士兵,慌不擇路的跑進林子裏去了,綿正鶴和金海帶人追了上去。


    江望看著周圍,端著機槍的劉大慶走了過來,手裏的機槍冒著熱氣,槍口都燙手,


    “姐夫,怎麽辦?”


    劉大慶也沒了主意,這些家夥出乎意料的弱,甚至還沒有他參與的演習難打。


    “收攏人手,給我仔細搜查,要是還有活口,沒受傷的留下,受傷的送他們一顆子彈!”


    “是,不過留他們幹嘛?”


    劉大慶有些不理解,他雖然當過兵,但是他信奉的是,死掉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要個幾把的俘虜啊!


    全都幹了!


    “老子的伐木場也得要人幹活呢,不過我看也夠嗆有什麽活口了,你去讓範本權,把挖掘機開過來,初來乍到,咱們也拜拜山神!”


    “是!”


    劉大慶連忙抬手敬禮,叫了一個認識的兄弟過來,把機槍扔給了他,“姐夫說了,不用留活口,拜了山神,搞死這幫狗日的!”


    “明白,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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