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選完了東西。


    臨走前還訛了老吊壓箱底的一款車載式機槍,帶著三腳架,能安裝在皮卡車的鬥子裏。


    東國仿製款的80式機槍。


    老吊是很不情願,奸商,奸商,這些東西他賺不到一半的利潤,他都算虧死。


    折騰了一個小時,才答應送了。


    但是要多買十條子彈鏈。


    槍這東西可以便宜,子彈多加錢就好了,而且這些裝備,老吊自己盤算了一下。


    將來拿子彈,都是一萬塊錢起步。


    一直到了半夜,老吊才給江望蒙上眼睛,坐著一輛顛簸的麵包車,給他送猛拉去了。


    “老弟,安全起見,東西明天晚上就給你送來,在這裏玩玩吧。”老吊哈哈大笑的擺手。


    開著麵包車越走越遠,這樣就算是江望記得住他們去的路線,也找不到苗頭。


    江望倒是也不怎麽在意。


    剛好打電話讓金海他們來接他,順便去接一下江嘯他們,猛拉這邊還算是近距離。


    在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


    已經十一點零七分了。


    江望看著手腕上的勞力士,轉頭看了一眼在車裏呼呼大睡的金海他們。


    這種奔波,還是很要命的。


    不過,等江嘯他們過來就輕鬆了,至少能休息個兩天,然後再做打算。


    在十一點半的時候。


    江望就看到了一輛紅色的老解放大卡車,從路上開了過來,後麵還撐了一個棚子,車頭還是那種老式的大鼻子,發動機前置款。


    “醒醒,過來接人了!”


    江望朝後麵喊了一聲,推開車門就走了下去,抖了抖身上的麵包屑。


    昨天晚上買了兩箱麵包湊合著吃的。


    他這邊一下來,那輛大卡車也連忙停了下來,副駕駛的車門也被推開了。


    江嘯急匆匆的跳了下來。


    “叔叔,沒事吧?”江嘯關心的問道,同時目光朝越野車裏麵的金海看了過去。


    嚇得金海都沒敢露頭。


    “沒事,金海這孩子挺老實的,能幹活。”


    江望笑著打了打圓場,同時看向那輛大卡車,連忙問道:“來了多少人?”


    “三十個!我都給他們做過工作了,都知道是來幹什麽的,不會拖後腿,拿槍就能打!”


    江嘯說的很認真,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膽子拿槍殺人,不過跟他們來的都是年輕人。


    都有個狠勁,猛勁。


    “行,吃飯了沒,我這邊先安排一下,軍火今晚上就到,要是沒什麽問題,明天動手!”


    江望習慣性的掏了一下口袋,沒裝煙,昨晚趕路的時候就抽完了。


    江嘯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盒遞了個過來,“叔叔,你上去問問?”


    江望拿著煙走了過去,開車的是劉二林,推開車門就下來了,笑容滿麵的喊著:“姐夫!”


    “行啊,小子,這車開著穩不穩?”


    江望拍了拍劉二林結實的臂膀,又抬腳踢了一下輪胎,這車還行,外表七成新。


    “都下來了啊!”劉二林抬手敲了敲車門。


    車上的人早就掀開棚子上的帆布,探頭探腦的朝外看了,隻不過沒下來。


    畢竟來的時候,江嘯都叮囑好了。


    現在能下車逛逛,那嘩啦啦全都下來了。


    “叫姐夫啊!”劉二林提醒道。


    那些人看著江望連忙喊著:“姐夫!”


    “姐夫好——”


    “行行行!”江望笑著擺了擺手。


    “你們既然叫我一聲姐夫,都是親戚,我也不瞞著你們,伐木場讓一幫狗日的占了,來了,就是弄死那幫狗日的。”


    “我不說什麽大話,但是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回家的時候,但凡手裏少了三萬塊錢,我腦袋割給你們!幹不幹?”


    “幹!!!”


    “好極了!會玩槍的,當過兵的往前走,我聽說還有一個會打炮的,讓你姐夫認識一下啊!”


    江望大聲的笑著,那些人也都笑了起來,利益在前,親情為先,還有什麽放不開的。


    “姐夫,我會打炮,在炮兵營打過五四式120毫米都榴彈炮,我是填充手!”


    一個剃著小平頭的男人走了過來,臉嫩看起來才二十七八,個子挺高的,有種硬實的感覺。


    “好家夥,榴彈炮,這個你姐夫沒有,迫擊炮行嗎?這玩意能打嗎?”江望笑著問道


    “沒問題,迫擊炮要測距離,我也行的!”


    “叫什麽名字?哪家的?”


    江望很是高興的看著這個炮手,男人連忙立正,抬手做了一個標準的敬禮姿勢。


    “劉河,老三房的,我爺爺跟姐夫家是同一家,劉強軍是我堂叔爺爺,當過五年兵!”


    “行啊,五年兵,還有誰當過兵的?”


    江望拍了拍劉河的肩膀,看向人群裏麵,很快又有幾個人走了出來。


    “我三年兵!”


    “我兩年兵!”


    “行,各有所長,槍還玩的溜嗎?”


    江望看著這幾個不用交代就能上手的“舅子”臉上的笑容就遮掩不下來。


    “姐夫,你放心,玩槍俺們絕對不差!”


    江望聞聲看過去,說話的一個圓臉的漢子,目光炯炯有神,身高一米七六,胳膊粗壯,站在哪裏就跟鐵塔似的,讓人不可忽視。


    “叫什麽?幾年兵?”


    “劉大慶,六年步兵,幹過偵察營!”


    “好家夥,還是個特種兵?”江望有些驚喜的笑道,從腰間掏出大黑星扔了過去。


    “看看,還有沒有手感?”


    劉大慶連忙接住手槍,許久不拿槍了,再拿起來的時候,他就跟拿到玩具的孩子一樣。


    笑的可開心了。


    “姐夫,我給你露一手,等一下!”


    劉大慶轉頭看了一下兩邊的樹林,他們接頭的這個地方,就是在路邊,兩邊的樹林不小。


    裏麵茅草,竹木成群,倒是有不少的鳥。


    劉大慶腳下一踩,直接朝旁邊的林子裏跑去,一邊跑,一邊瞄準,移動射擊。


    砰砰砰,槍聲頓時就響了起來。


    劉大慶的動作絲毫沒有減速,一邊跑一邊開槍,同時還伸手從地上抓了些什麽。


    一共開了五槍,從林子裏跑了出來。


    手裏還拎著三隻血淋淋的鳥屍,其中還有一個被一槍打碎了,五四式手槍,大黑星。


    還有一個外號,叫閻王爺,這槍的威力,能輕易穿透那些鐵板和一些輕便的防彈衣。


    大圈仔聲名顯赫的時候,港區的警察都不想遇到這種槍,運氣不好一槍就被廢了。


    啪啪啪,江望連忙拍手鼓掌。


    其他人也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平時吹牛聽說過劉大慶在軍隊裏有點本事,還拿過榮譽。


    但那都是軍隊的事情,離開軍隊,都成了平頭老百姓,也不比別人多些什麽。


    日子也不算什麽好過的,可這一手。


    那是真的漂亮!


    “好啊!”江望誇獎了一句,他就喜歡有能耐的人,用起來也順手啊。


    “姐夫,我這一手其實很一般了,比我厲害的多的是,還一個師長跑第二的,在那當鞋匠呢。”


    劉大慶欣喜的摸著手槍,一臉謙虛的說著,倒也不是謙虛,軍隊裏的能人紮堆。


    他這一手也隻能說是有一手,不算最厲害。


    “你那戰友還不少嗎?”江望開口問了一句。


    劉大慶如實的點頭,“這年頭工作都不太好找,混不出來的有很多,我是受不了被人指使的氣,才不幹了,打算跟姐夫您在一起混!”


    “行,你看得起姐夫,姐夫也不會辜負你了,給你一個任務,兩天內讓弟兄們熟悉武器,行嗎?就按你在部隊裏的那套來!”


    “沒問題!”


    劉大慶一口答應了下來。


    其他人也沒他這本事,況且也佩服他這一手的槍法,自然也就沒有意見了。


    全都是拍手鼓掌的聲音。


    “行,還沒吃飯吧?再忍一下,咱們去景棟,姐夫好好請你們吃一頓!”


    江望朝後麵喊了一聲,“上車!”


    三十多號人再次爬上了大卡車上,江望也上車了,切諾基越野車原地掉頭。


    在前麵開路。


    坐在越野車後座上的範本權一個勁的回頭,看著那輛紅色的老解放大卡車。


    這是招了一群什麽人啊?


    剛才劉大慶表演的槍法,範本權也看到了,直咂嘴,這本事可是一點都不小啊。


    但範本權心裏卻很高興,江望實力越強,伐木場奪回來的希望就越大。


    他拿到錢的可能性就越大。


    要是連老常家的一起拿下來,那就好說了!


    兩輛車一前一後,在下午的時候趕到了景棟,今天天氣不錯,沒下雨。


    江望聽著車載收音機裏的天氣預報,最近幾天都是晴天,好日子,也是好兆頭。


    在路上的時候,江望聯係了一下老吊,讓他把軍火拉到景棟來,免得他再去拉一趟。


    錢到手,老吊自然是滿口答應了。


    當天晚上。


    江望在景棟花錢包下來一家飯店,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店老板是華裔,菜做的不錯。


    酒席上,江望舉著杯子站起來,“按道理來說,我得給你們接風洗塵,好好喝一杯,可是咱們兄弟們要幹的是大事,酒稍後喝!”


    “回國之後,不醉不歸,但在這裏,膽子都給我放開,這不是國內,但凡是動手,都給我死裏打,寧給對方收屍,不讓自己家落淚,明白嗎?”


    “明白!!!”大廳裏坐著的人齊刷刷的喊著,聲調大的,都震動吊燈晃動。


    “你姐夫我不是什麽膽小的人,咱們在外麵拚命,為的是家裏過得更好,榮華富貴,就在今天!幹了他!”


    江望將手裏的茶杯舉起,仰頭喝下。


    “幹!!!”


    嘩啦啦桌椅碰撞,三十多號人全都站了起來,端著茶杯,以水代酒,一飲而盡。


    當真是草莽豪氣。


    這飯還沒吃完,軍火就先運了過來,是一輛白色的箱式貨車,直接就停在了飯店門口。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江望帶著炮手劉河,還有劉大慶出來接貨,送貨的是一個紮著小辮子的年輕人。


    隻負責送貨,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把鎖鑰匙扔給江望,自己鎖上車門就離開了這裏,明天早晨他過來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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