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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朝始,世人皆知天下有兩個崔氏,而京城就有了兩個崔府。


    雲海後麵,皇城根腳下那座門前矗立著兩隻十三個疙瘩的石獅子、門梁上懸著黑漆楠木雕‘崔府’遒勁二字的府邸便是低了頭依舊讓聖人忌憚的龐然大物清河崔家。


    而今日清遠侯的目的地則是與它隔著雲海遙遙相望的那座府邸,雖另立祠堂卻在外麵依舊同氣連枝的博陵崔氏。


    博陵崔氏當今的家主崔護與清河崔氏家主崔浩兩人祖父曾是一奶同胞。


    博陵崔氏在京城的府邸是十年前新建的,那座沉重的朱漆黃花梨大門與門前的石獅子少了清河崔府的滄桑與厚重。


    但京城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頭百姓從來沒有人敢小覷它。


    博陵崔氏雖沒有清河崔氏根基深厚,但他早在十幾年前便投身先帝夏德帝商卓麾下任軍事,說他跟著先帝出生入死一點都不為過。


    所以夏睿帝對他還算是親近。


    清遠侯如此輕易定下裴東柏的親事未嚐沒有拉近與崔氏拉近關係之意。


    現在就看崔氏願不願意有裴家這個親家了。


    清遠侯抬頭望了望眼前高大的朱漆大門,歎了口氣。


    他今日登崔家門並未提前下帖子,實在有些唐突。


    崔府裏,崔護聽說清遠侯登門拜訪大吃了一驚,一邊吩咐人請他進府,一邊猜測他此行的目的。


    想了片刻,崔護還是迎了出去。


    崔護的爵位是護國公,比清遠侯高了不止一個級別,但他們私交一直不錯。


    以他對清遠侯的了解,如此突然地登門想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月洞門,崔護便看到了隨著管家走來的清遠侯。


    “裴老弟,今兒這是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


    崔護快走兩步。一把拉住清遠侯哈哈笑道。


    說著還抽了兩下鼻子,驚訝的看著他叫道:“不得了,竟帶了你們裴家的雪花醉,以前我們跟你都不舍得拿出來呀!”


    清遠侯訕訕一笑。“老崔,實話說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有事兒求你來了。”


    崔護聞言笑容收了收,瞟了眼後麵小廝捧著的一堆東西捋著胡須搖頭:“知道,要不然你哪裏舍得如此大方。”


    清遠侯本來有些心虛,聽他如此一說反而挺直了腰,瞪著眼梗著脖子衝他道:“少在這兒胡說八道,好像以前你喝少了,你們家那藏著的五十年竹葉青也不見你拿出來。”


    “想得美,有十年份的給你喝酒不錯了。竟還惦記五十年的......”


    兩人說鬧著進了書房,小廝看了茶,管家領著小廝退下,隻留下他們兩人。


    清遠侯見兩人都走了,便拿起身旁一個朱漆雕花的楠木盒子打開倒過來遞給崔護。


    崔護見到盒子裏的東西。眼睛一亮,臉上卻沒了笑容。


    裴氏一族一直都是耕讀傳家,世世代代都出讀書人,到了現在裴家是書香門第,藏書自然豐厚。


    他認識的裴之睿是典型的讀書人,骨子裏清高自傲,縱然為了家族會作出一些違背讀書人意誌的事情。但能讓他把讀書人視為生命的書送出去的事情卻著實不多。


    尤其是裴之睿一直藏得嚴嚴實實的孤本。


    這不得不讓崔護思量,能讓裴之睿付出如此代價張嘴所求之事為何。


    盡管他垂涎這孤本許久卻不代表可以為了它在某些事情上退步。


    “裴老弟這是何意?”


    崔護肅容看著裴之睿,“你當知道以咱們的交情,若事情可為,我幫你個忙無可厚非,若事情不可為。我又怎可收你這麽重的心意!”


    裴之睿搖了搖頭,老臉有些訕訕的道:“崔老哥放心,活了這把子歲數若這個理都不懂,崔老哥兒豈不是早就把我一腳踢出去了,無論事情能成否。這份心意算是我冒昧登門的賠禮吧。接下來之事,崔老哥若覺得有可為便請仔細思量,若一口否決,您便當我從未登門便是了。”


    崔護見裴之睿神情誠懇並沒有強人所難之事,心裏便鬆了口氣。


    不過,他看了一眼盒子裏的孤本卻未曾伸手接過,淡笑著道:“裴老弟說說到底是何事吧,竟讓你如此鄭重!”


    裴之睿苦笑道:“都是兒孫債呀......”


    當下,他把來意到了出來。


    崔護聽到他所求竟是自己嫡長孫女,良久的沉默。


    “你知道亦丹的事兒?”


    半晌,崔護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啞著嗓子問道。


    “知道一些。”


    裴之睿直言不諱的點頭。


    崔護聞言歎了口氣。


    亦丹是崔家嫡出的小娘子,從小聰慧機敏,崔護一提起她就滿心的驕傲。


    可是就是這聰慧的小娘子如今成了崔家不能提起的傷痛。


    崔氏亦丹剛剛及笄之時,崔家雖一直有意藏著她,卻仍是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崔家無論郎君還是小娘子都有一副好相貌,亦丹即便沒有那種傾世之姿,也差不了哪裏去。


    她又有崔家嫡女的身份,京城有大半出身才學皆拔尖的青年才俊登門提親,可是他們不得不以各種理由拒絕。


    後來拒絕的人多了,京城裏就有各種各樣的不好的傳言。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流言傷害亦丹卻不能反駁,這種痛苦隻有崔家人自己知道。


    漸漸的登門提親的人少了,亦丹年紀一年年大了。


    現在眾人都已經忘記了崔家還有一個未嫁出去的老姑娘。


    說實話,如果亦丹真的想嫁,以崔家的家世她一定能嫁的出去,即便不是那些像崔家一般的豪門大族,也是那些官宦之家。


    可是,他們太了解那些紈絝,不舍得亦丹嫁過去受苦。


    雖然亦丹也說過此生不嫁,幫著照看崔家子弟,可是每每見到亦丹抱著侄子侄女滿臉的疼愛。他們仍是忍不住心疼。


    以前裴家從未在他們考慮範圍內,不是看不上,而是知道裴家的規矩。


    其他人家也許可以接受一個不能生育的主母,畢竟還有別的女人給他們繁衍子嗣。


    但以裴家子嗣的艱難與寶貴。肯定不會允許有一個不能生育的主母。


    所以,當他聽說裴之睿為自己兒子來求娶亦丹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知道亦丹她.....你們家的規矩.......”


    崔護覺得他必須要弄明白其中的緣由。


    “裴家規矩男丁不惑之年無子方能納妾,”裴之睿見崔護的神情反而有了底氣,淡淡的笑道:“可是我們家老大有子嗣了,這條規矩崔兄自然不需要顧慮。”


    “你我還不知道,早前還嚷嚷著孫子太少,想多要幾個,怎麽幾天的功夫就變卦了?”


    崔護卻不肯就此鬆口。


    裴之睿放下手裏的茶盞,鄭重的看著崔護:“崔老哥。我說實話,你可多擔待。裴家人丁不旺,根基也淺,雖然我一直希望裴家多一些子孫,卻不能因此便把裴家這點子家業給敗了呀。柏之是可以娶個媳婦再生幾個孩子。但我不能永遠守著裴家,到時候我的兩個孫子可能就會受委屈!老話兒說得好,女為母則強,沒有不為自己孩子打算的娘親,而能做的公正大度的女人更少!”


    “看中老哥兒的孫女便是相信她會真的對兩個孫子好。”


    裴之睿說的是實話卻仍是拐了個彎兒才說出來。


    實話太傷人,太殘酷,裴之睿對一個無辜的小娘子不忍心。


    但崔護還是聽出了個中之意。他孫女不能生孩子,要想老了有個依靠便隻能真心對他們好。


    裴之睿見崔護沉了臉,連忙解釋:“崔老哥你放心,若亦丹進了裴家門,我保證決不讓亦丹受委屈。裴家人口簡單,以崔家女的能耐。一定能把裴家打理的很好,裴家的主母隻有一個,沒有人能讓她受委屈...順哥兒年紀小,對他娘親記得很模糊,隻要亦丹能真心疼他。我相信順哥兒會把亦丹當成親娘孝順。其他幾個孩子,亦丹是他們母親,自然會尊重孝敬她。而且能保證柏之此生絕不會納妾!”


    雖然這些好聽的話剖析開講仍是不動聽,可是卻讓崔護動了心。


    想來想去,若是亦丹嫁人的話,裴家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沉吟片刻,仍是沒有給裴之睿決定,“此事太過突然,我得跟亦丹父親母親商量商量。”


    “應當的,應當的!”


    裴之睿連連點頭,“若老哥兒有了好消息,派個人知會聲兒,我讓欽天監算好日子,請了冰媒登門提親。”


    崔護親自送了裴之睿出月洞門,然後管家送他出了崔府大門。


    大門外,裴之睿回頭望了一眼,深深的呼了口氣。


    看崔護的樣子,看來有門兒!


    裴之睿臉上帶了笑,爬上馬車回了裴家,那腳步輕快多了。


    而崔護送走裴之睿後,沉默之後回頭吩咐:“讓老大跟他媳婦來一趟。”


    今兒崔護嫡長子護國公世子崔玦休沐,正在書房裏看書,聽到小廝傳話,便去了內院叫著媳婦一起往父親院子裏去。


    “公公找咱們什麽事兒啊?”


    崔家主母世子夫人李氏疑惑的問丈夫。


    崔玦搖頭表示不知。


    不過,他們很快就到了書房見到了父親,並且知道了原因。


    “什麽?”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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