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雙冷冷的看向陸芝兒,“何況,這東西可是馬鶯鶯自己摔的。”


    “你在開什麽玩笑?”


    陸芝兒掐著腰,一副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鶯鶯對這個向來金貴的要命,你說她自己的摔的!你當我們都傻啊!”


    “你是挺傻的,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魏無雙冷眼瞧著陸芝兒,“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那筆上刻著什麽字!”


    陸芝兒突然被魏無雙這眼神給嚇住了,她嘴裏雖然罵罵咧咧,但還是蹲下身子,將碎裂的筆杆撿了起來。


    “贈,魏家少家主。”


    魏無雙冷笑一聲:“拿著我魏家的東西,來讓我賠償,你們臉呢?”


    陸芝兒有些慌,轉頭看向馬鶯鶯:“我看岔了?這不是你之前那一支?”


    馬鶯鶯臉皮紅了紅:“是之前那一支……魏少送的,所以的確是魏家的。”


    陸芝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寫著贈魏家少家主!原來是人家送給魏少的!”


    陸芝兒剛才的慌亂一掃而空,指著魏無雙的鼻子罵道:“差點被你這個奸詐小人給繞進去了!這可是給魏家少家主的!也就是給魏少的!你仗著自己也姓魏,就想不賠?門都沒有!此筆價值不菲,你若不賠,便去見官!”


    魏無雙眯了眯眼睛:“誰告訴你魏義庭是魏家少家主?”


    “嗬,不是魏少,難不成還是你?”


    “就是我。”


    魏無雙直接道,“那支筆就是蒼龍先生送給我的,是我給了魏義庭。”


    “哈哈哈!”


    陸芝兒簡直笑瘋了,“魏無雙,你是不是因為魏少最近不搭理你,已經腦子亂了?眾所周知,魏少才是魏家少家主,你現在居然敢冒名頂替,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周圍也有幾個學生跟著捧腹大笑。


    任誰都不相信,天天跟在魏義庭身後鞍前馬後的小丫頭,能是赫赫有名的雲州魏家少家主!


    魏無雙皺起眉頭。


    雖然父親告誡過她,讀書就是讀書,不準在學堂拿家裏錢財仗勢欺人耀武揚威。


    所以她從未宣揚過自己的真實身份。


    但是,這不代表,她願意把這個身份送給別人耀武揚威!


    前世,她捧著魏義庭,還開心別人對他尊重有加。


    其實說到底,那些人不是捧著魏義庭這個人,而是捧著他魏家少家主的身份!


    正好魏義庭從外麵回來。


    他看到一眾學生將魏無雙圍了個水泄不通,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們都在幹什麽!”


    陸芝兒趕緊道:“魏少你終於回來了,你不在的時候,竟有個野丫頭敢冒充魏家少家主!真是豈有此理!”


    魏義庭看著我眼眶紅紅的馬鶯鶯,再看看地上破碎的“行龍”筆,似乎明白了什麽,臉色不太好。


    魏無雙勾著唇角,淡淡道:“義庭表哥,說說吧,我是不是魏家少家主?”


    魏義庭緊緊皺著眉頭,在大家期盼的眼神中,上前將碎筆撿起來:“無雙表妹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們都讓開!”


    說著故意撞向圍的近的幾個人:“都擠在這裏做什麽,夫子馬上就來了!”


    陸芝兒氣道:“魏少!你幹嘛這麽慣著這丫頭!她都已經狐假虎威了,你也不管管!”


    魏義庭抿了抿嘴,但最終什麽也沒說。


    有人小聲議論道。


    “魏無雙不會說的是真的吧,魏義庭就是個冒牌貨。”


    “那日寶元齋的傳言,看來是真的。”


    “魏無雙才是魏家本家的,魏義庭不過是遠房親戚罷了。”


    陸芝兒焦急道:“魏少,你倒是說話啊!”


    馬鶯鶯目中帶淚,也是疑惑的看著魏義庭。


    魏無雙這下倒是不急了,她笑眯眯的瞧著。


    自掘墳墓這種戲碼,她最喜歡看了。


    “各位,夫子晚些時候到,讓大家先自行看些書!”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突然從門外走進來。


    正是給邱老夫子背書箱的小書童。


    他看向魏無雙:“無雙小姐,夫子說你今早給他泡的鬆果茶甚是美味,讓你再去給它泡一壺,他又忘了要加多少鬆仁。”


    魏無雙笑道:“學生這就去。”


    然後便起身離開了。


    小書童也要走,馬鶯鶯擦了擦眼淚跟上一步,關切問道:“夫子是不舒服嗎?學生能不能去探望一下?”


    她強忍委屈還要關心他人的樣子,真真是讓大家憐惜不已。


    “不是,是聽說魏家家主今日在隔壁清風街設棚施粥,夫子十分敬仰他,想去先拜會一聲,所以上課遲些。”


    旁邊的陸芝兒眼睛一亮:“魏家家主在清風街?”


    然後激動道:“那太好了,魏少,你趕緊帶我們去和他打個招呼吧,免得讓某些人整日裏傳些有的沒的。”


    魏義庭原本緊張到顫抖的身子終於穩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魏無雙離開的方向:“行。”


    清風街。


    魏義庭讓眾人留在原地,自己走上前去。


    “老爺,聽說您在這邊施粥,過來和您打個招呼。”


    雖然有些親戚關係,但是魏義庭斷斷不敢在魏東嶺麵前攀關係,老老實實的遵守著主仆之間的規矩。


    魏東嶺淡淡道:“哦。”


    早就看著這小子煩,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之前寶貝女兒護著,他也不好說什麽,如今,看一眼都嫌髒了眼睛。


    竟敢宣揚他們之間有婚約,影響女兒清白!


    要不是想著留些麵子給嶽母,早就亂棍打出去了。


    還供他讀這麽好的學堂,供個錘子!


    魏義庭大著膽子拍了拍魏東嶺的肩膀:“老爺,您歇會,我來幫您舀粥吧。”


    “誰讓你碰我的!去去去!”


    魏東嶺感覺受到了冒犯,將魏義庭甩開:“沒規矩的東西,滾!”


    魏義庭抿了抿嘴,轉身離開。


    “雖然但是……怎麽感覺魏少你和他爹的關係不太好?”


    巷子裏偷看的的學生低聲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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