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番波折之後。


    瀧濤最終還是成功的回到了心心念念的草原。


    ——


    草原。


    匈奴所在的駐地。


    “父親,孩兒還以為此生再難與父親相見了。”


    瀧濤在見到頭曼單於之後,當即是聲淚俱下。


    頭曼則是心疼的抱住了瀧濤:


    這孩子。


    肯定是受苦了啊!


    瞧瞧!這都胖......嗯?怎麽還胖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頭曼壓住心中的疑惑,撫摸著瀧濤。


    一旁的冒頓見狀,則是悄悄的翻了個白眼。


    他最是討厭瀧濤和父親這種父慈子孝的場麵。


    當即便有些陰陽怪氣的道:


    “弟弟你此次是如何被秦人擒住的?”


    “現在匈奴中有不少貴族,都在看你笑話呢。”


    瀧濤看到冒頓之後,不由得十分惱怒的道:


    “哼,兄長你為何要暗害於我?”


    “派遣手下的人去攻打秦軍,想要置我於死地。”


    冒頓搖了搖頭裝傻道:


    “那是手下的人自作主張,與我何幹?”


    瀧濤才不會信他的鬼話,這犬奴可是他瀧濤的死忠!


    “你派遣我草原勇士前去送死,你到底是何居心?”


    冒頓聽到瀧濤的話後,心情更是陰鬱了起來:


    這些可都是他冒頓的心腹啊!


    冒頓在得知這批人被秦軍全滅了,那可是心疼的要死。


    頭曼見兩兄弟似乎要爭吵起來,當即拉住兩人。


    “你們兄弟二人,不要爭吵了。”


    “都是自家兄弟,自當一致對外。”


    “瀧濤,此次你回來你兄長也是出了不少力,拿出了不少的牛羊馬匹,你應該記得他的好。”


    “冒頓你也是,你弟弟他能力有限,而你身為長兄自當勉勵之,不要總和他置氣。”


    冒頓聽後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麽。


    而是轉身離開了此處。


    他也不想繼續和這個蠢貨弟弟爭吵。


    他之所以到這裏,不過是走個過場裝裝樣子罷了。


    瀧濤聽到頭曼的話語之後。


    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父親,你這是何意?”


    頭曼看著冒頓遠去的身影,低聲道:


    “瀧濤啊,你兄長他心腸狠辣。”


    “如今他在草原內聲望亦是不低,因為此前他的先見之明,甚至有不少貴族都打算支持他了。”


    “為父現在這麽做也是為你好。”


    “當然,這不過是暫時安撫住他的手段罷了。”


    “為父這位置,日後還是要留給你你的。”


    瀧濤聽後不由得頗為感動,父親果然愛的還是他啊!


    隨後有些恨恨的道:


    “可是兄長他實在是太過無禮了。”


    “他竟然還貿然出兵攻打秦軍,這是要挑起我們和秦人的戰爭啊!”


    頭曼搖了搖頭:


    “冒頓他此次之舉,反倒是引得不少貴族支持。”


    “特別是草原上的那些主戰派。”


    瀧濤聽後卻有些吃驚:


    “父親!咱們以後還要繼續和秦人交戰?”


    “這兩次的結果,你們不都是有目共睹?”


    “咱們哪裏是秦人的對手啊!”


    頭曼聽到瀧濤的話語後,則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是啊!”


    “咱們確實不是秦人的對手。”


    “但是,很多時候不是咱們想不打就能夠不打的。”


    “你沒發現......今年的咱們草原秋日的天氣冷的有些早嗎?”


    “這意味著,今年的草原又會是一個少見的極寒之冬。”


    “草原能否挨過這個冬天,都尚未可知啊!”


    “咱們不想辦法從這秦人身上弄些東西回來,會死很多人的。”


    瀧濤聽後忍不住皺起眉頭:


    “那咱們可以攻打月氏和東胡人。”


    “再遠些不是還有烏孫人嘛。”


    “何苦非要和秦人死磕?”


    瀧濤可不敢讓父親繼續和秦人作對。


    到時候秦人一怒之下把自己的醜事給說出來那可就慘了。


    頭曼則拍了拍瀧濤的肩膀:


    “兒啊,他們幾家現在對我們也是虎視眈眈啊。”


    “前些日子,我們草原勇士被秦人大敗。”


    “他們現在都覺得我們軟弱可欺呢。”


    “而且這月氏和東胡能否度過這個寒冬,同樣猶未可知啊!”


    “他們現在可和咱們有著一樣的打算。”


    “要麽攻打秦人,要麽攻打咱們。”


    “咱們草原內部亦是動蕩不安,稍有不慎就又會分裂成以前的混戰模樣了。”


    瀧濤聽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沒想到......現在草原局勢竟然如此緊張了。


    看來前些日子的大敗,確實讓草原傷筋動骨了。


    瀧濤忽然覺得:


    在這動蕩的草原生活,似乎還不如在鹹陽城當階下囚呢......


    而且。


    父親似乎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如今甚至還要顧忌那混蛋冒頓了。


    這在往日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


    冒頓以前但凡敢違逆父親,父親都不會輕饒了他。


    哪像現在這樣,父親還要對他百般容忍?


    ——


    不過瀧濤還是很懂頭曼的。


    當即是做出一副愧疚不已的模樣開口道:


    “父親都是孩兒不好,此次給您丟臉了。”


    “讓您在草原上的威信都被削弱了。”


    頭曼聽後笑了笑。


    他就是喜歡瀧濤這一點。


    懂得為父分憂。


    “無妨,為父乃是單於。”


    “這草原上終究還是為父說了算的。”


    “而且此次戰敗,過錯又不在為父的身上。”


    “是那秦人的軍隊太過強大了。”


    瀧濤聽後,則是眼睛一轉。


    隨後一臉認真的道:


    “父親,此次孩兒被秦人俘虜去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頭曼聽後愣了一下:


    “不是......壞事?”


    瀧濤當即是開始侃侃而談起來:


    “孩兒此次被那秦軍俘獲。”


    “因此被送到了他們的都城鹹陽。”


    “讓孩兒得知了這秦人究竟是如何的強大。”


    “他們披甲之士百餘萬!”


    “是咱們草原的十倍有餘。”


    “而且個個都令行禁止,視死如歸,從不怯戰。”


    頭曼聞言先是覺得秦人實在可怕。


    隨後又不免有些疑惑:


    “兒子你不是被他們俘獲過去的嗎?”


    “按理說不是應該被關押著的嗎?”


    “為何還會知道這些事情?”


    瀧濤點了點頭:


    “一開始,孩兒確實是被秦人關押住的。”


    “但是後來,他們知曉父親你要用部分河南地換回我的時候。


    “便開始對我以禮相待了。”


    “他們雖然強大,但是從來都沒有主動攻打我們草原的意圖。”


    “畢竟咱們這裏隻能放牧,不能耕種。”


    “他們完全看不上咱們這裏。”


    “他們其實更想和咱們做朋友。”


    “所以後來在得知你們願意交換我之後。”


    “便開始對我以禮相待,同時放寬了對我的管控,讓我能夠得以外出。”


    “這也讓我知曉了秦人的強大。”


    “知曉了咱們此前貿然攻打秦人,是何等愚蠢的行為。”


    “如果咱們真的惹惱了秦人,他們到時候不惜代價出動百萬大軍。”


    “咱們這草原之上,必定是血流成河啊!”


    瀧濤由於自身的把柄在秦人手上。


    所以當他得知草原上這些家夥,竟然賊心不死依然打算在日後攻打秦人之後。


    當即是開始在父親麵前吹噓起了秦人的強大。


    他其實壓根就不知道秦人軍隊的具體情況。


    這些其實都是他自己腦補瞎猜的。


    頭曼單於聽後忍不住有些畏懼的道:


    “這秦人如此強大......看來我們日後莫不是要一直在這秦人的陰影下度日了。”


    瀧濤搖了搖頭:


    “父親咱們這一時的隱忍與妥協,隻是為了日後的勝利罷了。”


    “孩兒通過此次被俘,在中原生活的這段日子。”


    “已經徹底知曉了這秦人強大的根本原因了。”


    “我們草原,日後也未必不能因此而強大起來。”


    頭曼聽後當即追問道:


    “哦!?”


    “這秦人是因何而強大?”


    瀧濤則是眨了眨眼睛。


    嗯?


    這秦人是因為什麽強大的呢?


    這我也不知道啊!


    讓我來好好編一編......


    “是仙術!”


    “這鹹陽城內有一種名為仙術的東西!”


    “秦人便是得到了仙人遺留之仙術,所以才能夠如此的強大!”


    “像之前咱們和秦人作戰之時,那震天響的雷鳴。”


    “便是秦人的仙術!”


    瀧濤在鹹陽城內,吃的最多的就是仙家酒樓的菜肴。


    而據那位“導遊”刑官所說。


    這仙菜是那什麽仙府通過仙術製造出來的仙家美味。


    所以瀧濤也知曉了仙術的存在。


    不過這仙術到底是幹啥的。


    他其實也不太清楚。


    他隻知道仙術應該能搞出許多好吃的。


    不過,既然這名頭如此唬人。


    他當即準備用此來忽悠自家父親。


    頭曼聽後更是震驚:


    “如此說來,秦人還真的有仙人相助?”


    “咱們草原上近來一直有傳言說這秦人有天神相助。”


    “看來,這並非是虛言啊!”


    瀧濤聽後點了點頭。


    很好,原來草原這邊也有傳言啊。


    那就不用過多解釋了。


    隨後開口道:


    “父親,所以孩兒認為咱們可以暫時向秦人妥協。”


    “不要出兵攻打秦人。”


    “待到孩兒從秦人那裏學得仙術之後。”


    “便是父親帶領草原打敗秦人的日子了!”


    頭曼則有些懷疑的道:


    “可是這仙術如此重要,秦人又如怎麽會傳授給你呢?”


    瀧濤卻是微微一笑:


    “父親,孩兒在那秦人的鹹陽城也不是虛度的。”


    “孩兒在恢複一定的自由身後,便主動結交了一些朝臣。”


    “並且還在他們麵前偽裝成了一副懦弱不堪的模樣,以方便取信於他們。”


    “不然的話,他們又怎會輕易的放孩兒回來?”


    “他們見我言行舉止頗為懦弱。”


    “所以都對我都十分放心。”


    “甚至認為日後若是我來接任父親您的單於之位,對他們秦人更為有利。”


    “而且他們對孩兒以禮相待,也是想咱們草原搞好關係,讓咱們不再總是騷擾他們的邊境。”


    “故而孩兒便假意臣服於他們。”


    “他們則是十分高興的讓孩兒品嚐了用仙術所製的仙菜。”


    “還說日後我們草原若是願意向秦人稱臣納貢。”


    “亦會有更多的好處。”


    “隻要我等成為大秦的子民,同樣可以學習到仙術。”


    “孩兒日後便打算主動出使秦國,以求得仙術。”


    瀧濤把自己描述成了一個為了草原“臥薪嚐膽”、“忍辱負重”的形象。


    聽得頭曼單於那是感動不已。


    沒想到自家兒子即使是被抓了。


    也能做出如此貢獻。


    當真是我們草原的希望啊!


    “我兒果然機警,在如此境地之下也能為我草原的未來著想。”


    “不愧是我頭曼的兒子!”


    頭曼單於十分欣慰的道。


    隨後想到了瀧濤的一些喜好,當即道:


    “兒子你在秦人那裏忍辱負重,想必應當許久未曾近女色。”


    “為父今日已經準備了數名美女於帳中,你可以隨意享用。”


    一聽到數名美女。


    瀧濤心髒先是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動了數下。


    氣血也不自覺的有些上湧。


    他最喜歡的就是美女了。


    不過,很快又萎靡了下去。


    畢竟如今下麵空蕩蕩。


    他哪怕是再心動,那也是屁用沒有。


    就算把美女洗白白送給他,他也隻能看著幹著急。


    故而當即是正色道:


    “父親!秦人如此強大,孩兒如何有心思繼續流連於女色?”


    “孩兒如今已經無心這些無用的享樂之事了。”


    “孩兒現在一心想的是讓咱們草原變得更加強大。”


    “而不像如今這般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那美女之事,父親日後休要再提!”


    頭曼聽後感動之情越發濃鬱。


    沒想到這兒子,如今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此番被俘,看來真是好事啊!


    隨後開口道:


    “那秦人那裏應當沒有咱們的馬奶酒吧。”


    “你此前不是最愛喝這馬奶酒嗎?”


    “為父也為你準備了不少。”


    瀧濤聽後身子微不可察的抖了一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父親,這酒和色皆是傷人之物。”


    “孩兒此前,時常因為飲酒而誤事。”


    “如今孩兒不僅打算戒色,也打算戒酒。”


    “我們草原並沒有真正強盛起來,這種貪圖享樂之事,孩兒又有什麽資格去碰觸?”


    “待到我等能夠滅掉秦人,孩兒才會去考慮這些事情。”


    瀧濤說得那叫一個正氣凜然。


    頭曼聽得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得子如此,夫複何求!


    這不比那陽奉陰違,暗害弟弟的冒頓好一萬倍?


    頭曼當即抱住瀧濤,淚眼有些朦朧的道:


    “兒子,你就是我們草原未來的希望啊!”


    “日後這草原交到你手裏,為父也能放心了!”


    本來在頭曼心裏。


    冒頓還是有一丟丟位置的。


    畢竟,這冒頓近日聲望持續上漲。


    他其實還是有考慮過,把他這單於之位傳給冒頓。


    但是現在嘛。


    他已經徹底把冒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冒頓哪有瀧濤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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