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穗穗被掐的臉紅脖子粗,眼淚直接飆了出來,一邊劇烈咳嗽,一邊不停掙紮拍打,“放……你放開我!我……喘不上氣……”


    雲鳶想幫忙,但被雲岫攔了下來。


    女孩上前,從周羲手裏把雲穗穗直接拉了過來,沒等對方做出反應,丟東西似的,一下把人扔在了地上。


    她拍了拍手,衝著尚未消氣的男生說道:“行了行了,我們是來拿證件辦正事的,她就愛攔路搞破壞,不要浪費這麽多時間。”


    雲岫已經有點不耐煩,繞過地上的人,徑直走回了房間。


    複學需要身份證原件,她沒帶在身上,這趟是特地回家來取的。


    周羲垂眸,冷眼掃過雲穗穗。對方正想爬起來追著雲岫叫罵一番,結果被他這麽一瞪,嚇得縮了縮肩,心裏有氣也不敢做什麽。


    雲鳶歎了口氣,不太放心雲穗穗就這麽坐地上,一會兒肯定得被家裏的傭人告到爸媽那兒去,到時候吃苦受罪的就又是雲岫了。


    她蹲下身來,準備去扶女孩,雲穗穗滿臉厭惡地甩開她的手,幾乎要尖叫起來,“你給我滾開!不準碰我!”


    雲鳶放低語氣,好意勸她,“穗穗你起來吧,地上坐著也涼。”


    雲穗穗討厭雲鳶討厭的要死,怎麽可能聽她的話,“賤-女人,你裝什麽好人,看我笑話是吧,我告訴你,你和雲岫早晚得被我趕出去!”


    她說完後,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對一直縮在角落裏的傭人使了個眼色,對方迅速低下頭,轉身下樓去了。


    雲岫拿好東西放進包包裏,很快就從屋裏出來,很自然的給門上鎖。


    周羲還在這裏,雲穗穗不敢胡來。


    雲岫朝她走來,麵色淡淡,可眼底又疊著戾意,“不用你趕,我們會找時間搬出去。”


    這下不止是雲穗穗,就連一向習慣了瘋瘋癲癲雲岫的雲鳶也愣住了。


    搬出去?


    她能搬到哪裏?


    “你少裝腔作勢!沒了雲家,你還能去哪兒?”雲穗穗嘲諷的說道。


    這死丫頭幾天不見膽子越來越大了,先前被罵被打,她多是忍著,怎麽會同現在這樣什麽也不怕。


    多半是那些無腦追求者給了她這份底氣,不過是個臨時替身,真以為自己比得上孟杳半分了。


    雲岫迎著對方滿是惡意的目光,她沒有那麽的生氣在意,隻是覺得分外頭疼,這個世界的人,哪哪兒都給她一種傻裏逼氣的感覺。


    他-媽-的這係統也真是惡毒,與其在這種地方受氣,不如直接把她丟到古代大權謀劇當中去算了。


    寧願被算計死,也不要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給氣死。


    雲岫:“這世界除了雲家,我往哪兒住都可以。換句話說,隻要不看見你這種人,哪兒都能是個家。”


    她說完,給一旁的雲鳶遞了個你自行離開的眼神,示意她回房休息,不要同雲穗穗過多糾纏。


    這種人,智商跟被偷了似的,隻會大呼小叫,沒有硬纏的必要。


    雲岫拐了拐身旁的周羲,說了句我們走,周羲微點了點頭,跟著她身後離開。


    雲穗穗差點跳起來,氣的夠嗆。


    “你有本事就不要再回來,不然這次就連雲臨也幫不了你!”


    雲岫懶得接話,加快步子走了。


    她口中的雲臨,也就是舅舅雲向峰的兒子,在這個家裏,算是唯一一個看她和母親順眼的人,平常也沒少幫過自己,算是個不錯的人。


    經過客廳時,雲岫瞥見小姨雲敏端坐在那兒喝茶,估計早就知道樓上的動靜了,之所以安然不動,也就不過是等著她像往常那樣被打,再假裝好人去幫忙而已。


    這人她知道的不多,但應該腦子要清醒一點,不是那麽的蠢。


    沒有打招呼,兩人就這麽簡單的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話。


    雲敏的微笑和點頭示意,都是做給周羲的,畢竟她和周羲沒仇,這人也看不上雲家家產。


    他們離開後,雲穗穗正好換了衣服下樓,女孩一路跑到雲敏跟前,立刻委屈起來,“為什麽不幫我?!你看見那個傻子雲岫了沒有,她仗著有個眼瞎了的周家少爺居然對我動手!”


    雲敏手裏的茶杯微微被捏緊,她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替雲穗穗理了理亂了的頭發。


    雲岫忽然之間換了人似的,這讓她有幾分意外。


    她先前懦弱無能,隻會被欺負,這種性格絲毫不招人喜歡。


    而如今,這人突然就變得不好對付了,雲敏沒有其他擔憂的地方,隻是忌憚她這是惦記上了雲家的財產。


    替身而已,遲早要被拋棄的,那些少爺總裁,不會是她長久的靠山。


    想到這裏,她又鬆了口氣。


    再看看雲穗穗,雲敏又覺得惱火,她也不算是個沒腦子的人,怎麽就生了這麽個魯莽無禮的女兒。


    和林沫沫往那兒一站,簡直就像一對沒頭沒腦的雙胞胎。


    ……


    蘅瀾居。


    雲岫放下雙肩包,稍稍打量了幾眼周羲的房間,這家夥看著是朵不好接近的高嶺之花,其實內心還挺幼稚,房間裝點的格外溫馨。


    像小寶寶的嬰兒床似的。


    “你笑什麽?”周羲把外套脫下,掛上身旁的衣架,朝著雲岫走來。


    雲岫立刻感受到一種危險的氣息。


    她連忙後退,事情還沒辦成,不能得罪這人。


    “沒啥沒啥,就是看你房間裝修的比我好,我覺得很欣慰。”她心虛地摸了摸後腦勺,話一說,自己也想笑。


    真是的,這種假意討好的日子太難熬了,等她翻身做人時,一定要往他臉上多呼兩巴掌才是。


    周羲在她麵前站定,抬手捏了一縷她的發絲在指尖,視線在那一抹墨色上停留一瞬,而後看向她,“是嗎?你上次來的時候,不是還說沒沈闕房間有意思麽?”


    雲岫眼珠子都瞪圓了。


    那種人的房間,能有意思到哪裏去?


    再說了,她怎麽還做比較呢,什麽意思不意思的,狗屁意思都沒有!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雲岫秉著一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心,當場認了個慫,“哎不是,我那都是瞎說的,沈闕那人一肚子壞水,他能多有意思?都是當時的氣話……”


    她實在和以前太不一樣,這讓周羲感到分外奇怪。


    雲岫這兩個月以來,最聽的便是沈闕那人的話,至於對他周羲,經常陽奉陰違也就算了,還動不動就亂發脾氣。


    可現在呢,她好像不再那麽喜歡沈闕了,對他的態度也算溫和了許多。


    就幾天時間而已,這人怎麽突然就變了,難道是什麽騙人的新招式?


    周羲想到此處,放開她的頭發,神色變得正經起來,問道:“你是真想上學,還是想故意耍我?”


    不會是和沈闕吵架了不開心,然後跑來找自己氣對方的吧。


    雲岫眨巴眨巴眼睛,態度真誠,抬了抬下巴,回話:“當然是想上學啦!我什麽都沒有,如果不讀書不靠自己去爭取,以後怎麽生活?”


    她這一番話,說的的確很對,但不對的就在說這話的人。


    周羲身體緊繃了一下,下意識的便說:“你也用得著?身後站著那麽大個沈闕,還不夠你仰仗?”


    說著,他又覺得這話不太對勁,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


    就目前來說,這個一臉想揍他又盡力忍住的雲岫,確實不是很需要沈闕來當她的靠山。


    雲岫想想覺得挺生氣,這王八蛋對她的意見還不小,張口閉口就是沈闕短沈闕長的,幹脆她也姓沈好了。


    “你不懂,女人這輩子最靠得住的是自己,男人這種東西,用來玩玩就好了,交付真心做什麽?”


    雲岫說完,duang一下就坐床上去了,三兩下從包裏翻出藥膏,準備給腿抹藥。


    她穿的是長裙,周羲一直還沒注意到這傷,到了嘴邊懟人的話,一下子就被堵回去了。


    雲岫剛抹開一點,手就被他按住。


    傷痕觸目驚心,任誰看了都覺得不忍直視。


    好好的一雙腿,毀成這個樣子。


    雲岫皺眉,想甩開他的手,奈何力氣比不上,一下沒甩開。


    去他爹的,有毛病吧,她被打,周羲不應該也開心麽?


    他們隻喜歡心靈上的孟杳,什麽時候也學會憐惜起雲岫的身體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認為,是她害死了孟杳麽?


    “看來那天宴會上的傳聞是真的,我還以為程言在跟我胡言亂語。”周羲拿過她手裏的藥,想親自給她抹。


    雲岫一翻白眼,內心抗拒,果斷把藥搶了過來,“你當然不會信啊,畢竟你覺得我惡毒狠心,又沒什麽教養,怎麽會被人欺負成那樣。”


    雲岫沒好氣的說完,側過身子,避著他馬馬虎虎塗開藥膏。


    周羲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緊抿唇盯著雲岫,像是要把她給一口吞了。


    雲岫又不是嚇大的,哪裏怕他,自顧自忙活自己的。


    周羲冷冷道:“你最好給我認清自己的身份,下次不要用杳杳的聲音說這些話,她不會像你這樣。”


    雲岫聽的清楚,不想理他,一個字也懶得吐,沉默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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