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真的這麽重要嗎?


    即使滅我們滿門的仇人也會原諒,隻是因為愛。


    嗬!可笑。


    甚至還反過來背刺自己的親人。


    明明我們是親姐妹,到底是為什麽?


    我寧願她平平淡淡生活,不為家族人報仇。


    也決不能卑微地隻想和仇人在一起。


    既然阻擋我報仇,那就去死好了。


    就當姐姐,當初和家族一起覆滅了。


    ——


    “不是!這真的是親姐妹?”蘇酥滿臉寫著狐疑,嘴裏嘟囔著,一邊說著,一邊煞有介事地伸出手,那手指在空中靈活地掐算起來,眼睛還微微眯著。


    片刻後,她難以置信地咋舌道,“還真是親姐妹啊!”


    原本慵懶地在床上半靠著坐起來的蘇酥,像是被抽去了渾身的力氣,滿心的期待瞬間化作泡影,肩膀垮了下來,失望地長歎一口氣。


    重新躺回到柔軟的床鋪之上,拉過被子蒙住腦袋,隻想在這被窩裏繼續休息。


    前幾天,原主為了給姐姐蘇芝芝殺害欺負她的女子,熬了好幾天的大夜。


    隻為了一擊必殺恒嵐山莊的表小姐。


    原主隻聽見蘇芝芝哭訴,含含糊糊地說那個表小姐欺負了她,還想要給她下毒。


    而原主信以為真,便真的殺了那個表小姐。


    其實原本原主並不想去殺人打草驚蛇的,隻因為恒嵐山莊的莊主段玄燁就是原主的仇人。


    殺死全家族的仇人。


    可是蘇芝芝就像被抽去了主心骨一般,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臉,淚水從指縫間不斷湧出,打濕了衣衫前襟。


    她雙肩微微顫抖,抽噎聲斷斷續續,身形愈發顯得單薄憔悴,原本粉嫩的臉頰此刻蒼白如紙,眼眶深陷,發絲淩亂地散落在額前、肩頭,全然沒了往昔的靈動與嬌豔。


    這般淒慘模樣直直撞進原主眼底,好似一把銳利的鉤子,把原主的心狠狠地攥緊。


    原主隻覺胸口一陣陣地抽疼,大腦瞬間被怒火與急切填滿,熱血“轟”地一下湧上腦門。


    理智的弦“啪”地斷裂,腦子一熱,再顧不上什麽謀劃布局、權衡利弊,隻想快些為姐姐討回公道。


    蘇芝芝一知道原主殺死了表小姐,就派人說自己已經找到刺殺段玄燁的機會,現在就隻剩下原主進入山莊來。


    原主滿心疑惑,不自覺地躊躇起來,可心底對蘇芝芝那份深厚且純粹的信任,如同頑固的執念,驅使著她一步一步邁進了那看似寧靜、實則暗藏凶險的山莊。


    蘇芝芝在前頭引路,神色自如,嘴角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讓人難以察覺的笑意,原主毫無防備地跟著,七拐八繞後,被帶到一處偏僻的院子。


    刹那間,四下湧出一群凶神惡煞的打手,個個手持利刃,目露寒光,將原主團團圍住。


    原主驚恐地瞪大雙眼,想要反抗,身子卻是一軟,全身無力,體內武功也使用不出來,箭便如雨點般落下。


    隨著一聲淒厲慘叫,她的手腳筋腱被利刃殘忍挑斷,身子轟然倒地,雙膝被迫跪在冰冷堅硬的石板上,麵龐因劇痛扭曲變形。


    有人粗暴地摁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頭死死壓向地麵,可即便如此,她仍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圓睜雙眼,死死盯著不遠處依偎在段玄燁身旁的蘇芝芝。


    可蘇芝芝整個人嬌弱地撲進段玄燁懷裏,雙肩微微顫抖,梨花帶雨般哭訴著:“她是我妹妹呀,我也不忍心,可她犯下大錯,我實在沒法子,隻能大義滅親,嗚嗚嗚嗚……”


    一旁的段玄燁,高大的身形此刻盡顯冷漠,他抬手,動作輕柔得近乎寵溺,像安撫寵物一般摩挲著蘇芝芝的頭發,嘴角上揚,扯出一抹嘲諷又惡意滿滿的笑,那笑裏沒有一絲溫度,隻有無盡的涼薄。


    隨後原主被做成人彘,放進了黑暗幽深的地下室。


    對著原主正上方,時不時有冰冷的水滴,“滴答”“滴答”,無情地砸落在她滿是冷汗的額頭上。


    在那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原主每日承受著身心的雙重劇痛,四周死寂般的氛圍猶如黏稠的沼澤,將她一點點拖入絕望深淵。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永不停歇的水滴持續砸落,一下又一下,似奪命的鼓點。起初她還能在痛苦中保持一絲清明,雙眼滿是恨意與不甘地瞪著黑暗,可日複一日,精神防線終被擊垮,漸漸恍惚起來,意識如風中殘燭飄搖不定。


    那冰冷的水滴卻毫不停歇,依舊冷酷地墜落,最終在漫長折磨下,頭骨竟被生生滴穿,生命之火悄然熄滅。


    蘇酥於睡夢中深陷恐怖幻境,額頭仿若真切感受到水滴冰冷刺骨的觸感,一下下敲擊著,似要敲碎她的理智。


    而蘇酥正憋足了勁兒,雙手攥拳,準備與炸了夢中無盡的恐怖到底之時,一陣突兀且急促的敲門聲,仿若炸雷般轟然響起,瞬間將她從夢境猛地拉回現實。


    蘇酥猛地坐起身,雙眼瞪得溜圓,裏頭滿是被驚擾後的惱怒。


    目光直直穿過昏暗的房間,狠狠“釘”在門口方向,怨憤如同實質化的火焰在眼眸中燃燒。


    可門外之人全然不知屋裏的狀況,敲門聲不僅未停,反而節奏越來越快,一下比一下用力,聲聲震得門板都簌簌發顫,“蘇小姐,你在嗎?在嗎?在的話給我看看門?”


    那喊叫聲裏透著焦急,還夾著幾分小心翼翼的不耐,隻是在蘇酥聽來,此刻都成了惱人的噪音。“蘇小姐,蘇小……”


    門外,小桃身形前傾,耳朵緊貼著門縫,一邊努力窺探屋內動靜,一邊雙手不停歇地叩門,那雙手都敲得泛紅發燙,眼見屋裏還是毫無回應,正打算卯足勁再敲一輪,不想門“嘎吱”一聲從裏麵豁然打開。


    小桃整個人因慣性朝前撲去,像隻斷了線的風箏般不受控製,眼看就要直直砸向蘇酥,把她當作“墊背”。


    蘇酥反應極快,眉頭一蹙,側身一個利落閃退,動作行雲流水。


    小桃“哎喲”一聲慘叫,毫無緩衝地趴在地上,四肢攤開,狼狽不堪。


    她揉著摔疼的小腿,眉頭擰成個“川”字,小嘴嘟囔著,站起來手上還不忘拍打沾在裙擺、衣袖上的灰塵,“蘇小姐,你怎麽不接住我?痛死奴婢了。”


    話語裏滿是委屈與埋怨,抬眼看向蘇酥,眼神中還帶著幾分嗔怪,“奴婢還覺得你人好呢!結果還不是這樣,果然小姐說的對。”


    說罷,還撇了撇嘴,似是想起自家小姐平日裏對蘇酥的種種評判。


    愈發覺得此刻摔這一跤,如果不是蘇酥躲開,她根本就不會摔跤。


    “姐姐說了什麽?”蘇酥抱臂於胸,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好奇的笑意,目光饒有興味地在小桃身上打量著。


    這小桃可是蘇芝芝親口認定的最可信任、最為倚重的貼身奴婢,在蘇芝芝跟前定是千般乖巧、萬般殷勤,可對著原主,卻全然換了副麵孔,驕縱又無禮。


    狗的態度就是主人對他人的態度。


    狗都這樣了,那蘇芝芝在背後說她還少?


    蘇酥暗忖,原主往昔莫不是被豬油蒙了心,戴著多厚的濾鏡,才會將蘇芝芝這麽信任。


    “沒,沒什麽。”小桃被蘇酥這麽一問,神色驟變,眼神閃躲,臉上的埋怨瞬間褪去。


    她心裏清楚,剛剛那番抱怨的話若是傳進蘇芝芝耳中,少不了一頓責罵,當下便忙不迭轉移話題,“蘇小姐,我們現在就得準備進山莊了!你扮作一個丫鬟,和奴婢一起。小姐已經打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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