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澈的語氣還帶著沒緩過來的震驚,“那是我在為司言求醫的時候,在一處遺落之地找到關於永生花的記載,是上古時期的碑文。”


    “上古時期,有一位神受到眾生的信仰和崇拜,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隻知道他活了很久很久。”


    “他是破曉的曙光,是春日的新生,是明日的希望,是永不凋零的花,他象征著生命的回溯和永生,他的存在讓死亡成為虛無。”


    這一段,足以見寧逸的身份地位有多高,被眾生所信仰和尊崇。


    “由於他擁有強大的新生能力,他的身邊時常鮮花做伴,人們尊奉他為永生花,所到之處,百花盛開,鳥語花香,安寧祥逸。”


    “但是在上古時期,好景不長,不知為何曆代安寧和睦的人們,開始挑起戰爭,掠奪領地資源,甚至自私地利用他的能力為戰鬥提供補給。”


    “他不願意他的能力造成生靈塗炭的幫凶,於是,他拒絕了人們。可是當時的人們已經泯滅人性,變得喪心病狂,竟然自願血祭鎮壓住他,把他的血肉分食,以為這樣能獲得永生。”


    “他是一位永生複生的神,所以他的身體本能恢複,因此,人們循環往複地每日把他的血肉分食,永無休止,戰鬥愈演愈烈,天昏地暗,生靈塗炭。”


    “幾年後,天空變得血紅,把天地間的萬物映照得一片紅色,好像眾生也在為他的遭遇而哭泣,萬物開始迅速凋零,一切的生機都不在存在,死亡的恐懼漫延每一個角落。”


    “永生花,上古時期的神,掌管生命的永恒和新生,卻因為人們的自私而隕落,最後,天罰降下血雨和風沙掩埋了這悲哀的一切。”


    “被神拋棄的國度,神是指永生花。其實,不是神拋棄了他們,而是他們為了一己私欲拋棄了神。”


    司澈重重歎一口氣,神色凝重哀傷,沉聲說,“我以為這隻是個傳說,沒想到是真的。”


    寧逸倒是很平靜,沒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好像司澈說的不是自己的過往,而是小孩子的故事,“你說的都是表麵的事情。”


    他真正隕落的原因,或許那些人們到死都不知道,他們隻是君霄的一顆棋子。


    寧逸的語氣很平靜,“當年的真相是,君霄為得到我的能力,挑起戰爭,他們不過都是君霄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用血祭鎮壓後,通過分食血肉的辦法,逐步削弱我的能力和神誌,在我臨近崩潰的時候。”


    “也就是你說的,天地間一片血紅,萬物凋零,生靈塗炭的時候,君霄把我帶走,後來把我封印,通過枉死之人的骨血來煉化我。”


    基於寧逸能力的薄弱之處,他根本不能反抗血祭和君霄,隻能被帶走。


    幾年來,寧逸每日被人分食血肉,循環往複,反複的折磨和虐待。


    在場的人都難以想象他有多麽痛苦。


    何況,這些都可能隻是小的,很難想象在沒有記錄的背後,他們是用什麽殘忍至極的方法逼迫寧逸屈服的。


    這真是喪心病狂,喪盡天良。


    聽到這些事情,司清的神色凝重哀傷,他無法想象寧逸承受多大的痛苦。


    司清走到寧逸身旁,低下頭,用雙手輕輕把他攬入懷中,抱住他。


    寧逸一愣,隨即雙手回抱住司清的腰,乖順眷戀,低聲說:“daddy,我沒有難過,你不用擔心。”


    司清抱著寧逸的雙手抱緊幾分,又揉了揉他的頭發,輕聲說:“嗯。”


    謝璃和祁辭看見這一幕,下意識看向夏禮。


    夏禮沒什麽太大的表情變化,沒有一絲生氣和不悅,麵色平靜地看著相擁的兩人。


    祁辭不著痕跡地看一眼夏禮,似乎有些意外。


    夏禮對上祁辭的視線,挑一下眉,嘴型無聲地說:“他是我們的孩子。”


    寧逸是他和司清的孩子。


    祁辭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淡笑,微微頷首。


    司澈被寧逸這一句的daddy提醒,連忙說:“我們當時問daddy是什麽,你說是父親大人,七弟是你的父親?真的嗎?”


    此言一出,除掉知道真相的幾人,其他人都把目光看向司清和寧逸,皆是詫異和詢問。


    司誠被震驚到,“什麽?大人,你和清兒是這樣的關係?”


    依司誠後世的輩分,他喊寧逸一句大人完全沒問題。


    司誠難以置信,司清竟然是父親的角色。


    寧逸是傳說中上古時期已經存在的永生花,而司清是現世的龍族七太子殿下,雖然兩人的身份地位都很尊貴,但是很明顯沒有可比性。


    可以說,在場的人,身份最尊貴的是寧逸。


    神物都自視清高,不可一世,獨來獨往,讓他認主都已經是天方夜譚,何況,還是讓他承認父親這樣的關係,簡直有些癡人說夢。


    況且,寧逸是誰?傳說中的神物永生花,那可是上古時期的神,他們現世沒有一個人能被尊奉為神,現在他喊司清父親?


    何止是難以置信,除掉早已經知道真相的幾人,剩下的幾人都懷疑在做夢沒睡醒,或者已經世界毀滅,他們出現幻覺。


    寧逸在司清的懷中抬起頭,對視上司清的眼眸,似乎是在詢問他。


    司清輕輕點頭,示意寧逸可以說出他們的關係。


    見狀,寧逸開口承認,“是的。”


    寧逸看一眼司誠,說:“不用喊我大人,叫我名字就好。”


    司澈暗自吞一口口水,不解地問:“為什麽?”


    依寧逸的身份,根本沒必要認司清作父親,神物身份尊貴,他的身份更是前所未有的尊貴,這樣的行為是屈尊降貴,簡直匪夷所思。


    寧逸回答:“他就是我的父親。”


    他孕育他,因為他的存在才誕生他,他是他名副其實的父親,他們有著無法割舍的關係和羈絆。


    司誠一時有些難以接受,神色複雜,語調糾結地說:“您是不是弄錯了?清兒那麽小,怎麽可能是您的父親?”


    寧逸比他的年紀輩分不知道要大多少,現在居然叫他的孩子父親,可不難以接受?


    這件事非同小可,某種意義上,寧逸把身份亮出來,三方臣服於他之下,眾生都沒有一絲遲疑地心甘情願供奉他。


    他是神,造物再生的神。現在,他要當司清的孩子,這是何等的壓力?


    寧逸對他說,“我沒弄錯。”


    司誠開了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寧逸已經反複承認,雖然司誠還是難以接受,但是也不再多說什麽。


    司清輕輕揉了揉寧逸的頭發,對著司誠和司嫿,還有兩位兄長說:“我和他之間有著難言的羈絆關係,他確實是我的孩子。”


    很難想象,那是什麽?


    司誠情緒緩過來一些,也不再追問什麽,說:“好吧。那你就是龍族的小殿下。”


    基於關係,司清是龍族的七太子殿下,寧逸作為司清的孩子,自然而然是龍族的小殿下。


    最後一句話,司誠說得有些別扭,畢竟,以寧逸的身份,當龍族的小殿下真是屈尊降貴。


    寧逸直接應聲,“嗯。”


    這代表他同意了。


    司誠嚴肅地看著司澈,鄭重地說:“澈兒,你告訴你大哥這件事,讓他交代你的母後和其他的弟妹們,對其他人暫且保密。”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提防別有用心之人,也是怕寧逸再遇不測,舊事重演。


    “另外,小殿下有什麽需求,都盡力滿足,算了,小殿下的話,如同我的命令,不得違抗。”


    謝璃有些難言地看著司誠,這是龍族的小殿下能有的待遇?你就差把皇位給他了!你不要做得太明顯!


    很快,寧逸就頒布第一道命令,說:“daddy的話,就是我的話。”


    謝璃一時無言,所以,你們三個是在把權力和皇位人傳人呢?


    “……”司誠一時語塞,他看一眼寧逸,又看一眼司清,最後對司澈說,“你把這句話也傳回去。”


    能怎麽辦?就這樣辦。


    其實,對於司清,他們都盡力滿足他的需求,雖然司清從來沒有向他們要過什麽,但他們基本上是對司清百依百順。


    所以,這沒什麽。


    夏禮看一眼幾人,喝一口茶水,問:“還有什麽問題嗎?”


    寧逸鬆開抱著司清的手,神色嚴肅地說:“還有一個問題。”


    “龍族雖然能安撫水,但是對於水不是絕對的控製,如果長老會對dad的陣法是極為暴躁混亂、癲狂失控的水元素陣法,對dad是極其不利的。”


    簡單的,水瘋了,安撫不下來,就好像是一個人犯精神病,你試圖和它好好溝通,那基本都是無效溝通,驢頭不對馬嘴。


    “對付失控狂躁的水,要麽是強行控製,讓它臣服,要麽是以絕對壓倒的實力把它泯滅。”


    “所以,這一步棋,daddy,由你來反製它。”


    寧逸沉重閉上眼睛,又睜開,他拉過司清的手,把額頭抵在司清的手背上,語氣沉重地說:“daddy,不到那一刻,我不希望你強行使用那個能力。”


    “你的身體還在和它的能力融合成長,不足以承受能力的壓力,強行使用超出承受身體的能力,你的身體會出現倒退,加長融合的時間。”


    寧逸欲言又止,說:“但是萬一出現dad無法對付的情況,你隻需要你聆聽心中的聲音,便能破解水元素陣法。”


    夏禮抬起眼皮,看著寧逸,語氣聽不出情緒,問:“什麽叫身體出現倒退?”


    寧逸回答:“他的身體年紀會變小,倒退回小時候,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但是心智和修為境界方麵應該沒有影響。”


    “能力基於daddy的強行使用,身體的融合度受損降低。這個融合度恢複,我幫不上忙,隻能等他慢慢恢複,隨著融合度恢複,他的身體也會慢慢恢複到現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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