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菀搖了搖頭,道:“放心吧,我不出去。”


    隻是她的心亂成了一團。


    自己究竟在幹嘛,為什麽想衝出去?難道真的是瘋了不成?


    許久,才聽到馬車外有敲門聲。


    “姑娘,你們可還安好?”


    小荷探出頭去,一看是個眼熟的侍衛這才放下心來。


    “大哥,我們都好。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侍衛老老實實道:“方才有刺客刺殺,衝著王爺和木翰林去的,王爺和木翰林都受傷了。”


    “啊?怎麽會有這麽膽大包天的人?唉,姑娘你幹什麽去?”


    陳菀還沒聽完就下車了,她急吼吼地跑到空桑錦的馬車,隻見馬車前擠了一堆人,張保正絞著手帕擦眼淚。


    陳菀努力擠到他身邊,問道:“張內監。王爺怎麽樣了?”


    “王爺胸口中了一箭,大夫正在瞧著呢……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神仙保佑我們家殿下平平安安,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胸口中了箭,以現在這個醫療技術水平豈不就是九死一生?


    陳菀隻覺得手腳冰涼,腳就像踩在棉花上,虛軟無力。


    她聽到有人在問:“張內監,那幾個賊人怎麽辦?”


    “綁著,留活口,等王爺醒了再發落。哎呦,我的王爺啊……”


    “那木翰林那兒……”


    “哎呀,我哪裏還有功夫管他啊!”


    “……是。”


    對了,還有柳朝雪。


    空桑錦這裏她插不上手,隻能轉身去找柳朝雪。


    柳朝雪的馬車就跟在空桑錦後邊,這邊人滿為患,那裏卻是冷冷清清。


    陳菀上前敲了敲車門:“木新陽,你還好嗎?”


    “……還好,就是肩膀受了傷。”柳朝雪的聲音悶悶的。


    陳菀本想去找溪風,他們侍衛應對這種外傷應該比較有經驗,可一想到她的身份隻能作罷。而且柳朝雪肯定不會有事的,這點信心她還是有的。


    “需要我去給你打點水嗎?”雖然不知道打水有什麽用,但是古裝劇裏受傷治病都要打水,她也就下意識覺得有用。


    “不必。”


    說話間柳朝雪竟然打開車門出來了,她左邊肩膀受著傷,月白色的外袍被染的一片殷紅。臉色是煞白,但看起來還行。


    “你跟我去審審那幾個賊人。”


    她不由分說地往前走,陳菀無奈隻能跟上。


    兩個賊人已經被打暈了由溪風領人看著,他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死死盯著。


    如今王爺生死難料,還來不及審理。這幾個人一定得好好看著,萬一自盡了那可就完了。


    “溪風。”


    看到是陳菀與木新陽,他有些意外。


    “木翰林,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麽出來了?”


    柳朝雪慘白著一張臉,虛弱道:“我無大礙。來看看這被抓的兩個人。”


    溪風大大咧咧道:“人已經被我打暈了,暫時不會有事,木翰林放心吧。”


    “把他們弄醒吧,我有話要問。”


    “這……不妥。”溪風拒絕了,他隻服從於臨江王,其他人的話他是一概不聽。


    陳菀本來在看戲,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直到一束月光照到了那其中一個賊人的臉上,她差點喊出聲來。


    是白新柯。


    這個二愣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是來刺殺臨江王。


    不能等空桑錦醒了再審,萬一有個什麽不對他就必死無疑。


    陳菀眼睛一彎,笑眯眯道:“溪風大哥,這王爺現在還在搶救,等他身體好些了我們還得趕路。時間緊迫,我們也不好幹等著。這木翰林也是想早點找到禍首,這樣等王爺醒了就能定奪,也不會浪費時間。”


    溪風有點猶豫了:“……這樣嗎?”


    “你信我。等王爺醒了,發現我們已經把幕後主使揪出來了,一定會高興的。”


    柳朝雪也道:“溪風大哥,若是王爺怪罪你大可就說是我的意思。”


    溪風終於被說動,道:“那你們等會兒。”


    他從胸口裏拿出一個小藥瓶,放在那兩人鼻子底下探了探。沒一會兒兩人就打著噴嚏醒了。


    因為怕他們咬舌自盡所以嘴裏都塞了布條,兩人醒來了也隻是一頓掙紮。


    等他們冷靜下來,隻看到眼前是一個神仙般的男子,他著一身染血白衣,卻麵若冠玉清俊非凡,他的發帶在身後隨風而舞在月光照耀之下尤其不似凡人。


    “仙人”開口,語氣卻是冷漠到令人生寒。


    “接下來我問你們的問題你們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可以騙我但卻不能不答,知道嗎?”


    溪風皺眉,這是什麽審問方式?這木翰林一介書生果然是什麽也不懂,隻會裝樣。


    “若是不答……一個問題不答,我就在你們身上落一個洞。清楚了嗎?”


    兩人還沒反應,她卻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把匕首一人給了他們一刀。


    她冷冷道:“我剛才的問題,也是問題。”


    “啊!”陳菀忍不住喊了出來。她動作太快了,別人甚至還來不及反應。


    那兩人疼得麵容扭曲,額頭上全是冷汗。溪風心裏冷笑,就這麽點疼都受不住還來做刺客,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仔細一看,那匕首上竟然是做了倒鉤的,這一進一出,能把人的血肉都鉤出來,確實是疼的。


    這白麵書生還挺狠。


    陳菀可就沒他那麽淡然了,那白新柯怎麽說也是跟她有點交情,這柳朝雪出手這麽狠萬一真給他弄出點殘疾來她心裏也過意不去。


    “你可下手輕些……”陳菀麵露不忍,隻道:“萬一弄死了不好跟王爺交代的。”


    柳朝雪沒有理她,白新柯卻有了反應,他瞪著眼睛看著陳菀嗚嗚亂叫。所幸他的嘴被堵著,否則就他那個雞腦袋肯定要問出來了。


    柳朝雪麵色如霜,道:“想要不受皮肉之苦就給我回答快些,你們若是猶豫,我的刀子可不會猶豫……第一個問題,你們是東秦人?”


    兩人迅速點頭。


    “很好。第二個問題,你們慣用用的武器是長劍?”


    白新柯點頭,另一人搖頭。


    “第三個問題,你們在靈都有宅子?”


    兩人都搖頭。


    這都什麽問題,陳菀和溪風都不明白她在做什麽。


    “派你們來的人讓你們在臨江王在昭北之前殺了他?”


    兩人先是點頭,又是慌亂搖頭。


    陳菀忽然之間就明白了,柳朝雪這是先用一些簡單且無邏輯的問題麻痹他們,人一般是不會在不重要的問題上撒謊的,在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問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這個時候因為慣性他們也不會撒謊。


    “你這招哪裏學的?”陳菀忍不住問。


    柳朝雪輕描淡寫道:“看卷宗時學的。”


    陳菀忍不住對她豎起大拇指。


    柳朝雪嘴角有一絲難以察覺到的淺笑,她對溪風道:“我沒問題了。溪風大哥,你再把人打暈吧。”


    說完她身體一鬆,便捂著傷口走了。


    溪風撓撓頭:“這人有什麽毛病嗎?這是在幹嘛?耍我啊!”


    陳菀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思考了,這事不適合你。唉,你幹嘛去?”


    “我去打暈他們啊。”溪風一臉真誠。


    “她讓你打你就打啊?你是誰的人?”


    溪風仔細一想:“也是。那我接下去怎麽辦?”


    “你先去看看王爺的情況,這裏我先替你看著。如果王爺醒了你問問王爺的意思再發落吧。”


    溪風一聽覺得也有些道理,正要走卻被陳菀拉住:“還有那些侍衛,杵在這兒也沒用,不如讓他們再去附近排查排查,說不定還有刺客沒走遠,正在探聽王爺的情況呢?”


    溪風眼睛一亮,伸出手指點了點陳菀,一臉讚賞:“幾日不見你倒是有了不少長進,說的話也頗有些道理啊!可是他們走了,你看得住這兩人嗎?”


    “這不都綁著嘛,這我哪能看不住,再說你就在附近,有事我就大聲叫你。”


    “……嗯,也好。”


    溪風把人都帶走了,陳菀這才跑過去在白新柯麵前輕聲道:“小白,接下去我會把布條給你拿出來,你答應我千萬不要大聲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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