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


    造反!


    這個念頭一出,柳朝雪幾乎都要坐不住了。


    這次機會,她一定要把握住。


    幾乎就是一瞬間,她心中有了一個計劃。


    她安撫著趙欽伊,好聲寬慰。等她稍微平靜了,柳朝雪才道:“姐姐,你明知日子艱苦無望,為何不求變呢?”


    “求變?”趙欽伊淚眼婆娑,不明白她的意思。


    “姐姐,不瞞你說。我之前認識了一個姑娘,本也是個安分守己的好姑娘。隻因為被王郎君看上,如今還躺在醫館……”


    她沒有把話說盡,可是趙欽伊哪裏會不明白。


    她隻是哭,哭自己命苦。


    “姐姐,你所托非人。為何不與他和離?”


    “和離?這怎麽敢的。”趙欽伊連連搖頭。


    先不說王崇祿肯定不會同意,自己家裏阿爹也不會同意的。好不容易攀上了王家這棵大樹,沒有道理再給他推出去的道理。


    自己一個婦人,又能去哪裏呢?


    柳朝雪當然知道她不敢,至少如今是不敢的。她隻是要在她心裏種一個種子,然後給她施肥澆水,等她發芽。


    趙欽伊哭完了,從頭上拔下一根翡翠簪子塞到柳朝雪手裏:“妹妹,那位姑娘定是吃了大苦頭了。這個希望妹妹替我給她,若是生活困難可以賣了。我知道這東西無法補償,可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趙欽伊是個心軟的好人,柳朝雪給她下了定義。


    可是心軟從來不是什麽值得稱頌的優點,心軟隻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煩惱,這是她一直以來想法。但是如果這個缺點在其他人身上,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收下了翡翠簪子,臨走前卻又道:“姐姐,與你相識一場也是緣分。隻希望姐姐接下去的日子為自己活一場,所謂夫婿和家人,若是不能給你幸福歡喜,就算拋了又何妨呢?我們女子終究是要為自己活的。”


    她這番話倒是有了幾分真心。


    趙欽伊愣愣的,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柳朝雪回了家,將這段時日自己所穿的女裝統統燒了個幹淨。


    胡婷這個人,要永遠消失了……


    ……


    二月春寒,尤其在靈都,有些時候甚至比冬日還覺得冷上幾分,街上的行人都少了許多。


    靈都衙門口賣紅薯的大爺近日來生意倒是不錯。


    “大爺,你這紅薯怎麽賣?”


    一個長得水靈靈的瘦高個姑娘來買紅薯,身後還跟著兩個差不多年紀的姑娘。


    “十文一個,不論大小。”


    “行,那來三個。”


    “好嘞。”大爺麻利地從爐子裏夾出了三個熱騰騰的紅薯,用紙包包好遞給了高個姑娘。


    高個姑娘身後的圓眼睛姑娘探出頭來,問道:“大爺。近日這衙門口人挺多吧?”


    “多。多得是來看熱鬧的。”


    “我們也聽說了。”圓眼睛姑娘笑眯眯地,瞧著就讓人歡喜:“據說是王侍郎的公子和少夫人在衙門裏鬧和離,這可真是稀奇事。”


    “可不是,小老兒快八十了。還沒見過哪家和離鬧到衙門裏來的呢,多新鮮!”


    “大爺,我們都愛聽這些熱鬧。您天天在這兒,見聞定比我們多。您給說說唄……”


    左右無事,人家姑娘還做了他的生意,說道說道倒也無妨,反正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了。


    “這事啊,得從三天前說起……”


    大爺打開了話匣子,這段公案被他說書似的,說的跌宕起伏。


    三個姑娘聽的也是聚精會神。


    “大爺,你說有人撞死在了王家大門口的石獅子上?”


    “是啊……還是個年輕姑娘,據說之前是在清風小館做侍女的。因為王崇祿公子糟蹋了,還懷了身孕。又氣又惱,這才想不開走了絕路。”


    “所以王少夫人才要跟王公子和離嗎?男子有些風流韻事倒也尋常,隻不過是鬧得難看了些,又何至於到和離的地步?”


    “這事啊,隻是一個起因。究竟過程如何,也沒人知道。隻知道鬧了一天一夜,那個王夫人啊傷痕累累逃出家門,出了王家就來了衙門,說要和離。”


    圓眼睛姑娘聽完了他的話,笑眯眯道:“多謝大爺了,紅薯很好吃。我們先告辭了。”


    三人走了老遠,碧水才偷偷道:“姑娘,這就回去了?不再問問了?”


    陳菀點頭:“嗯。市井之中也就隻能問出這些了。再多問也是白費功夫。”


    紅雲不解:“姑娘,你說王爺為什麽讓你來查這件事?他是王爺,他想知道什麽隨便一問不就清楚了,何必這麽麻煩?”


    陳菀苦笑。


    這個空桑錦最大的毛病就是用人照樣疑。他現在看著像是信任了她的能力,可還是想方設法的試探她。


    這次王政的兒子出事,他便著了陳菀出來調查此事,其用意就是想再次試探陳菀的能力。雖然陳菀不明白,王政的兒子和離跟他到底有什麽利益瓜葛能讓他這麽上心。但是空桑錦的命令她也不能不聽。


    所幸隻是查他們和離的原委想來也不是很難,她也剛好出來好好認識認識靈都。這段時間關在王府養傷都快把她養廢了。


    陳菀快步往前走著,紅雲和碧水隻得跟著。


    碧水在後頭問:“姑娘,你這接下去是準備去哪裏啊?”


    陳菀回頭,神秘一笑:“當然是去找當事人。”


    “當事人?你要找王崇祿?還是王少夫人?”


    “都不是。”


    “哪還有誰啊?”


    “去清風小館。”


    陳菀一路問路,好不容易找到清風小館所在,剛想進門卻被攔在了門口。


    “抱歉姑娘,這裏不接女客。”


    碧水氣得跳腳,指著剛剛進去的女子喊道:“那她怎麽進去的!”


    “她身邊有男賓帶著,自然是可以的。”護衛麵不改色,依舊是下著逐客令。


    碧水還想理論,陳菀拉住了她。


    “這位小哥,我們就不為難你了。我們不進去了,就向你打聽個事可以嗎?”


    剛才這樣生硬拒絕人家也沒生氣,還好言好語的,護衛也不好再拒絕,隻好道:“你問吧。”


    陳菀也沒客氣,開門見山道:“前日裏,有個館裏的侍女撞死在王侍郎家門口,你知道吧?”


    護衛沒想到她居然問得這麽直接,有點傻眼,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知道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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