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寫得飄逸靈動,頗有些名家風範。


    瑛瑤收了筆,對陳菀道:“希望你,說到做到。”


    陳菀捏緊了手中的狀紙,堅定道:“陳菀,定不負大家。”


    ……


    次日,陳菀帶著碧水和紅雲一大早就來到了縣衙門口。


    碧水:“姑娘,需要我去敲登聞鼓嗎?”


    陳菀搖了搖頭:“再等等。”


    紅雲抬頭看了看天色,黑壓壓的,北風陣陣呼嚎。她從包袱裏摸出空桑錦那件狐裘,問道:“姑娘,天寒地凍的不如把這狐裘披上吧……”


    “現在不必,我怕弄髒了。”


    “姑娘,咱們究竟是要等什麽?”


    陳菀轉過頭看著碧水,笑道:“碧水,等下還要勞煩你跑一趟。”


    碧水不明白她的意思,陳菀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附耳過來。


    碧水邊聽邊點頭:“我明白了。”


    陳菀說完,推了她一把道:“那你快去吧。”


    碧水走後過了大概一刻鍾,陳菀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對紅雲囑咐道:“紅雲,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管我,隻當自己是個路人。”


    紅雲忙拉住她,急道:“姑娘,你要做什麽!”


    陳菀笑了笑,掙開她的手。


    她快步上前,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敲響了那麵許久不曾響過的登聞鼓。


    鼓聲吸引了周圍不少的百姓,雖然疲於果腹,但這樣的熱鬧該湊也得湊。


    眼見人群圍聚,陳菀高聲喊道:“民女陳菀,有怨要訴!請縣令做主!”


    “咚,咚,咚!”


    “民女陳菀,請縣令大人做主!”


    沒一會兒,幾個衙役率先出了門,他們奪下陳菀手中的鼓槌沒好氣道:“大膽民女,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這可不是容你胡鬧的地方。快走快走……”


    陳菀注視著跟她說話的衙役,不卑不亢:“這位大哥,我擊鼓自然是為了鳴冤,還能為什麽。我說了有怨要訴你還覺得我是胡鬧,你們平時就這麽對待轄下百姓的嗎?”


    衙役大怒:“你這個小女子……”他正欲抽刀,卻被後麵捕頭模樣的人製住了。


    捕頭倒是好聲好氣,道:“小姑娘,你有什麽冤屈大可以講給我聽,我是本縣捕頭可以為你做主。”


    “你做不了這個主。我要縣令大人升堂。”


    見她如此執拗,捕頭也隻好道:“那你等等,我這就去稟報縣令大人。”


    陳菀行禮笑道:“那就多謝捕頭大哥了。”


    她這副模樣倒讓捕頭多了幾分好感。小姑娘人還不錯,也知進退。


    郭準今日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直到捕頭來報說有人敲登聞鼓,這才知道原來竟是因為這。


    他有些惱火:“可知道她為何擊鼓?”


    “卑職不知。”


    郭準頭都大了,他做官的準則就是不求飛黃騰達,但求平安無事。別人都恨不得一年出幾個大案要案好給自己增添功績,他是隻求平安無事,最好能讓他安安穩穩混到致仕。


    所以他最煩登聞鼓。恨不得把每個敲鼓的人先打二十杖。


    他一臉不耐地抓起了官帽,理了理官服,道:“走吧……看看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還要本官親自升堂。”


    待到公堂之上,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百姓。寒縣久無公案,這樣的熱鬧大家可都不想錯過。


    堂下站著一個瘦瘦巴巴的小姑娘,衣裳單薄,看起來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這麽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腰杆卻挺得筆直,一雙大眼睛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他。


    不知為何,被她這麽瞧著,怪心虛的……


    “啪!”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民女陳菀,見過縣令大人。”


    “啪!”


    郭準又狠狠一拍驚堂木,斥責道:“大膽民女,居然見官不跪!”


    陳菀沒想到還有這一茬。她一個現代人除了向父母要壓歲錢的時候跪過那麽幾回,其他時候她從未下過跪。讓她向這麽一個狗官下跪,她實在是做不到。


    她這邊還一臉倔強,心裏還在天人交戰,冷不防被人狠狠打了一下膝蓋窩,毫無防備地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鑽心的疼痛從膝蓋傳來,陳菀身體本就虛弱,這一下疼得齜牙咧嘴。


    看到她這副模樣郭準滿意了。他捋了捋他的山羊胡須老神在在道:“民女陳菀,你要狀告何人?”


    陳菀抬起頭,正欲把身上的狀紙拿出來卻聽到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天殺的小娘皮!老娘供你們吃,供你們住,你就這麽陷害老娘!”


    陳菀回頭,隻見春娘從人群裏鑽出來,她披頭散發,顯然是剛起床還來不及洗漱就趕了過來。


    要不是衙役攔著,她鮮紅的指尖都要戳到陳菀腦門上了。


    陳菀驚訝:“春娘姐姐,你也聽到消息了?”


    春娘氣急敗壞,罵道:“沒良心的東西,竟然敢聯合起來整老娘!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麽通天的本領能告倒我!”


    陳菀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笑道:“姐姐這麽確定自己就能立於不敗之地嗎?”


    春娘被她的態度刺激到了,她的腦子一下子就一片空白,除了想贏陳菀,別的什麽都不顧了。


    “小娘皮,別以為聯合那幫娼婦就能弄死我,我告訴你老娘可是給衙門……”


    “啪啪啪!”


    “大膽民婦!竟敢咆哮公堂,給我拖出去!”


    “……是。”


    在她口出狂言之前郭準馬上製止了她。看著被衙役拖走的春娘,郭準的後背涔涔地冒冷汗。


    好險好險,差點暴露自己。


    這個春娘嘴上真是沒個把門的,如果不阻止她這會兒她可能已經把自己拖下水了。


    他定了定神,嚴肅道:“陳菀,你要狀告剛才那位婦人?”


    陳菀仰著小臉,淡淡一笑:“是的,大人。不過……”


    “不過什麽?”


    “春娘隻是從犯,民女要告的主謀另有其人。”


    “所告何人?”


    陳菀正色道:“民女要告的,正是寒縣縣令。”


    “姑娘!”人群裏的紅雲嚇得忍不住叫出了聲音,她一直以為陳菀要對付的是春娘,從來沒想到她居然敢告縣令。


    百姓也是議論紛紛。


    “什麽?”


    “她要告縣令?”


    “這個女子是不是想找死?”


    郭準也被她這句話驚到了,小小民女竟然敢膽大包天地告他?莫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他甚至還好心地再問了一遍:“你說你要告誰?”


    “就是大人你。”陳菀不卑不亢,又把話說了一遍:“民女要告的人正是大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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