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討厭你,我隻是忘記了,親愛的。”


    多弗朗明哥把電話蟲放回桌上,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扶起椅子。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這次倒是沒再用先前那狂放的坐姿。


    “不,不是人類被迫與討厭的人溝通時的刻意隱瞞......”


    “雖然聽起來很蠢,但我真的忘記了,真的隻是忘記了。”


    “我很榮幸你誇我聰明,但再怎麽聰明的人也會幹些蠢事。”


    ......


    解釋清楚後,多弗朗明哥才鬆了口氣。


    比起他犯蠢忘記說姓氏以及家族稱號之類的東西,電話蟲那邊的秋笙更偏向於相信這是他討厭自己的表現。


    他歎了口氣,心情複雜,一方麵高興自己在秋笙看來是個聰明人,一方麵懷疑是不是自己對秋笙的情感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誒,不對,是秋笙不理解情感來著。


    好吧,他覺得現在不是該懷疑是不是自己表現得不夠明顯,而是該懷疑是不是自己變成笨蛋了。


    算了,是不是笨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秋笙終於相信不是自己討厭她。


    他趴在桌子上,臉貼著桌麵。雖然是把問題解釋清楚了,但他總有種之前的刻意引誘都是拋媚眼給瞎子看的鬱悶。


    “你還好嗎,多弗?聽起來......嗯......在苦惱?”電話蟲那邊的秋笙聽到他的歎氣,詢問的話語裏難掩關心。


    她不是在哄我,而是真的在關心我,多弗朗明哥心裏有些癢癢的,明明沒有被哄,卻比被哄了還要心情順暢。


    “沒有,我就是鬆了口氣。”多弗朗明哥仍保持趴在桌上的姿勢,伸手去戳電話蟲長出的黑色耳羽。軟塌塌的,和秋笙的耳羽手感完全不同。


    “你見過羅西南迪先生和特拉法爾加了嗎?”電話蟲另一邊的秋笙詢問。


    “對,兩年前,那兩個家夥偷偷潛入德雷斯羅薩找到力庫王說願意幫他奪回國家,恢複德雷斯羅薩的安寧,誰知道德雷斯羅薩的情況和他們想得完全不一樣。”說到這,多弗朗明哥臉上浮現出笑意,“碰巧,那天我和力庫王有約。”


    “說實話,我當時確實慌了,畢竟是我親手向羅西開槍的......但又很荒唐,我竟然會慶幸他還活著。”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應該殺了他們倆,但不知道為什麽,我沒有這麽做。你說得對,親愛的,人真是很難懂的生物。”


    “羅西他......”多弗朗明哥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沒人知道墨鏡下他的眼睛裏到底是怎樣的情感,“他想阻止我是為了拯救德雷斯羅薩,但得知我沒有采用任何暴力手段,力庫王還是主動讓位給我後,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想拯救的那些人,如果不是他所厭惡的罪惡壓根就沒法活到今天......這世上哪有什麽正義,擁有力量的人才有話語權。”他的話語依舊冷靜,卻讓人覺得平靜之下藏著洶湧的暗流。


    “海軍那邊好像有個什麽規定,他沒法回到海軍,和羅那小子組建了個海賊團,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多弗朗明哥不清楚到底是何種情感驅使他放過羅西南迪和羅,他頭一次像秋笙那樣對情感產生困惑。


    所有情感擰在一起,沒人知道這根繩子到底是會將人拉出深淵,還是將人高高吊起。多弗朗明哥、羅西南迪還有羅的手中各自都有著這樣一根繩子,沒人知道拿起繩子勒死他人的時候自己會不會也死於窒息。


    這份情感過於複雜扭曲,當局者迷,旁觀者也說不清。


    或許因為恨得不純粹,愛得也不純粹,一邊清醒著,一邊迷茫著才會如此痛苦,痛苦到午夜夢回時,那天的風雪還在耳旁呼嘯,寒冷依舊讓人窒息。


    沒人被困在大雪覆蓋的米尼翁島,但也沒人真的走出那場雪。


    秋笙無法理解三人之間的情感,“抱歉,我沒法理解。”她捏了捏眉心,“我不明白,或者說,完全無法理解。”


    “現在就明白這個對你來說也太強人所難了。”多弗朗明哥輕笑一聲,換了個話題,“對了,你在莫穀鎮?我去找你,等我幾天,我會盡快趕到的。”


    “我是來這裏找前往空島的辦法的,也就在這裏待小半天而已,不用來找我。”秋笙望向窗外,派出去收集消息的zx5還沒回來。


    “空島?我倒是聽人提起過,那家夥說是從什麽‘高速空路’上去的。”多弗朗明哥左想右想,也就隻能想起來這麽點。


    “果然還是有一條普遍適用的路啊。”


    “我還以為你會組建自己的海賊團,看到你的通緝令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加入了那個草帽小子的草帽海賊團。打敗沙鱷魚的人是你還是那個草帽小子?”


    “是路飛。”秋笙突然想到在阿拉巴斯坦看到的克洛克達爾暗中提供給反叛軍的武器,“克洛克達爾手上那批軍火......”


    “嗯,我提供的,是我和他的生意。”電話蟲那邊的火烈鳥語帶得意地說道,“不過可惜那家夥現在進了推進城,我原本還想跟他有更多合作來著。”


    “我倒是覺得那個小心眼的家夥不會和你合作......算了。”秋笙嘟囔一聲。


    “阿嚏!”身處推進城第六層,被關在單間裏的某人狠狠打了個噴嚏。


    她沒繼續說,但這番話倒是勾起了多弗朗明哥的興趣,七武海可以通過申請去推進城找某位犯人,他在考慮要不要哪天去看望一下沙鱷魚。


    zx5傳來消息,秋笙覺得現在該走了,“多弗,我該走了,我已經收集到了想要的消息,我的夥伴們還在等我。”


    雖然不舍,但多弗朗明哥知道到處冒險是秋笙追求之一。他不會強迫秋笙留下,或者說,他有信心無論秋笙走多遠都會回到他身邊,“好吧,玩得開心。對了,這是我的私人電話蟲號,有需要隨時找我。”


    聽到通訊被掛斷後,多弗朗明哥才放回電話蟲的話筒。他的手指不斷敲著桌子,他調查過草帽一夥,甚至連目前尚且沒有通緝令的其他幾人都有所了解。


    夥伴又怎樣,我才是特殊的,多弗朗明哥心想。


    幾天後,從推進城拜訪完沙鱷魚的某人,火急火燎地召集家族成員,滿臉凝重地詢問眾人該怎麽拋媚眼給瞎子看。


    時任家族幹部之一,原德雷斯羅薩的公主維奧拉在聽完多弗朗明哥的話後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額......少主,您的意思是您想知道怎麽讓一個不解風情的家夥成為您的人?”


    “說實話,我也不明白,為什麽有我的事?我並不是唐吉訶德家族的一員吧?”坐在她身邊的外甥女,號稱競技場不敗女神的蕾貝卡困惑地舉手。


    “應該是想多個參考吧。”蕾貝卡身邊坐著的藝術家喬拉開口。


    “沒錯。”多弗朗明哥點頭認同喬拉的話,一想到沙鱷魚炫耀他是秋笙轉化的眷族時那張得意的臉,多弗朗明哥的臉色更差了,“準確來說,是怎麽讓我成為她的人。”


    掛斷通訊後,秋笙回到梅利號上,路飛三人和羅賓已經回到船上。


    “我們什麽消息也沒打聽到。”娜美抱著胳膊,語氣裏還帶著些怒意,“這裏都是些放棄出航,成天酗酒的海賊,一提到空島那幫家夥就開始莫名其妙地嘲笑我們。”


    “還真是個奇怪的鎮子呢。”烏索普抱怨一聲,“我們之前還看到幾個家夥急急忙忙,逃命似地離開鎮子。”


    “我倒是打聽到,有一位因為大談夢想,而被驅逐出鎮子的夢想家現在就在加亞島。”羅賓拿出一份地圖,“這是加亞島的地圖,那上麵打叉的地方就是他的住處。不如去找他聊聊。”


    “zx5也打聽到這則消息,據說他是堅持加亞島附近的海裏有沉入海底的黃金鄉才被趕走的。”秋笙接話,“我聯係到一位朋友,他說曾聽其他人提起過,可以通過‘高速空路’前往空島,但更具體的他也不知道。”


    “黃金!”娜美的雙眼頓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人竟然可以耀眼到這種程度!”眾人連忙擋住眼睛,不敢直視這刺眼的光芒。


    “還等什麽!我們出發!”娜美高舉手中的地圖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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