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利號沿著永恒指針所指的方向前進,途中路過一個小鎮。小鎮的港口停了不少懸掛著海賊旗的海賊船,這裏似乎並不排斥海賊。


    忽略周圍的海賊船,這座小鎮或許是個不錯的度假地點,娜美心想。


    “啊!殺人啦!”


    鎮子裏傳來的慘叫聲打碎娜美的美夢。


    “這座鎮子到底是什麽情況啊!”烏索普瞬間麵無血色。


    “想要收集消息肯定要到鎮子裏的。”他身邊的秋笙麵無表情地說道。


    聽到這話,烏索普突然痛苦地捂住心髒跪倒在地,“大家,聽我說,咳!咳!”他劇烈咳嗽,幾滴鮮血順著嘴角滴在甲板上,他的身體不斷起伏著,好似正承受千斤痛苦,“實際上,我得了一種不能上島的病。”


    好誇張的演技,眾人心想,可偏偏這浮誇的演技把喬巴給嚇到了。


    “呀!烏索普!醫生!醫生!”慌張的馴鹿在跑過烏索普身邊時聞到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他停下腳步,低頭看向地板上的“血”。馴鹿的鼻子不斷聳動,他有些遲疑地開口,“這是......番茄醬?”


    “你才發現啊。”娜美吊著死魚眼移開視線,不看身邊兩個活寶。


    “好嘞!出發!”路飛扶著頭頂的草帽跳下船,索隆跟在他身後。


    望著跳下船的兩人,秋笙想了想,“分頭行動吧,一邊去收集關於空島的線索,一邊留下守船。”她扭頭看向還在犯病的烏索普,“烏索普,麻煩你留下看船了。”


    原本病懨懨的烏索普立刻直起身子,一拍胸脯保證道:“交給我偉大的烏索普船長吧!”


    “誒!果然是裝的嘛!”喬巴驚訝地眼珠子都要跳出眼眶。


    見秋笙也跳下船,索隆問道:“你和我們一起嗎?”


    “我們分頭行動吧,說不定能找到更多消息。”秋笙搖搖頭。


    “靠那兩個笨蛋真的能打探到消息嗎?”娜美歎了聲氣,跟著跳下船,她看向路飛和索隆,“我和你們一起去,聽好了,我們的目的是打聽到與空島有關的消息,千萬不要引起混亂。”


    “啊嘞?羅賓醬呢?”山治扭頭,沒在甲板上發現羅賓的身影。


    “她在靠岸的時候就下船了,說是要去買衣服。”秋笙說道。


    經她這麽一提醒,娜美倒是想起來了,“啊,對了,羅賓上船的時候就沒有帶行李,最近還是找我借衣服穿的。”


    “既dy們都下船了,那我也......”山治一腳邁出準備跳下船,卻被身後打算留守梅利號的喬巴和烏索普抱住。


    “等一下,你走了誰來保護船啊!”烏索普大喊。


    “拜托了,山治。”喬巴淚眼汪汪地哀求,“拜托你留下來吧。”


    “嘖。”山治十分嫌棄地嘖了一聲,“我保護的人隻有女士們,我才不要保護臭男人呢。”


    話雖如此,他依舊選擇留在梅利號上。


    定下分組後,秋笙等人離開港口,從兩個方向前往城鎮。


    城鎮內來來往往皆是海賊打扮的人,爛醉如泥的海賊們聚集在這座名為莫穀鎮的小鎮裏,放棄了揚帆起航的夢想,靠著酒精沉溺於醉生夢死之中。


    秋笙和化作機械犬的zx5走在街道上,與一個躺在馬背上,看起來有進氣沒出氣的長發男人擦身而過。男人身下的馬伸長舌頭,顫巍巍地抬起蹄子,看起來也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她確信自己沒有見過那人,但不知為何,秋笙在對方眼中捕捉到一絲驚恐。


    我們遇見過那人嗎?接受到她的疑問,zx5在記錄中搜索起來,隨後,zx5搖了搖頭。


    或許是被我這副樣子嚇到了?她沒有多想,繼續向城鎮內部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與她擦身而過的男人拍了拍自己身下的馬,指了個方向。一人一馬一步一晃地來到一個缺了牙,長著濃密黑胡子的男人麵前。


    “蒂奇......咳!咳!”馬上的男人剛說兩個字便止不住咳嗽起來。


    “怎麽了,毒q,你不是去酒館了嗎?”蒂奇話音剛落,就聽鎮子裏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他咧嘴一笑,“看來你又送出去不少藏著炸彈的蘋果啊。”


    “這個先......咳!咳!咳!”毒q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過了一小會,他才勉強緩過來,“我在鎮子上遇到了,你說的那個,長著光環的黑發女人......咳!咳!咳!”


    “什麽!”原本悠哉的蒂奇猛地站起,額頭滲出冷汗。他到現在都記得兒時在無人島經曆的事情,對方釋放的霸氣直到現在他依舊有所忌憚。


    那家夥,該不是知道我背叛了白胡子,所以來解決我的吧?難道她還知道了艾斯的事?


    他猜不透那位身為白胡子的老師的神秘存在,但有一點,他十分確信——對方很想殺了他。


    “毒q,去找巴傑斯,我們趕緊離開這裏!”蒂奇的聲音帶著些顫抖,急忙吩咐道。


    走在鎮子裏,秋笙在一處露天酒館發現一個胸口紋著多弗朗明哥家族標誌的男人。那人帶著墨鏡,摟著幾個身材火辣的美女和一群海賊們一邊喝酒一邊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


    這群人似乎挺有威懾力的,周圍不少人隻敢悄悄投去厭煩的眼神,卻沒有人敢上前阻止吵鬧的眾人。


    在她看到那群人時,那群人裏也有人注意到了她。


    戴著墨鏡的那人揮手招來個小嘍囉,低聲囑咐了幾句後推開身邊的女人,起身,走向正與老板交談的秋笙。


    “您好,請問您知道空島嗎?”


    聽到秋笙的聲音,全場陷入一片寂靜,隨後,全場海賊笑得前仰後合,笑得哐哐直拍桌子。周圍的笑聲沒法幹擾秋笙,這笑聲倒是告訴她不用詢問這群醉生夢死的海賊們。


    同樣處於海賊們視線焦點的老板窘迫地搖了搖頭。


    “嘖。”戴著墨鏡的男人摘下墨鏡,打量幾眼與老板交談的秋笙後,轉身向自己的手下大喊,“喂!薩奇斯!你確定沒找錯人?這家夥分明就是個看不清現實的蠢貨嘛!”


    “沒錯,貝拉米。”沙發上身穿大衣的薩奇斯舉起通緝令,“看,和通緝令上的一模一樣,她就是多弗朗明哥要找的血魔。”


    “多弗朗明哥怎麽會......誒?人呢?”貝拉米轉身,與老板交談的秋笙已不見了蹤影。


    在他的眼神逼問下,老板瑟瑟發抖地回答:“剛剛您和薩奇斯大人……”


    “老大!”被吩咐去聯絡多弗朗明哥的小嘍囉托著電話蟲跑來,打斷了老板的話。


    “貝拉米,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才聯絡我的。”電話蟲語氣冰冷,戴著墨鏡,神色威嚴。


    戴著墨鏡,被稱為貝拉米的男人連忙拿起話筒,“多弗朗明哥,我們在莫穀鎮遇到您在找的血魔了。”


    “嗯?她在莫穀鎮?”從電話蟲的表情看,多弗朗明哥應該在思考這條消息的真假,“去找她,我有事情要親自和她說。”


    “好、好的。”貝拉米有些緊張,他轉身,眼神示意老板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


    頂著貝拉米凶惡的眼神,老板哆哆嗦嗦回答:“那位小姐在您和薩奇斯大人說話時就離開了,說是要去其他地方打探空島的消息。”


    聽到老板的話,貝拉米手中的電話蟲臉上隱隱有了怒意。貝拉米連忙吩咐手下們,“都別愣著了,趕緊去找人。”


    被一群海賊攔住時,秋笙還以為這幫家夥要和她動手。


    “是我。”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秋笙回頭,隻見貝拉米手中捧著個戴著墨鏡,與多弗朗明哥神似的電話蟲。


    “多弗?”秋笙眨了眨眼睛。


    “呋呋呋呋,果然,隻要聽到聲音你就能認出我。”電話蟲咧嘴笑了起來,隨後,他下令道,“貝拉米,我需要和她單獨聊聊。”


    她懶得跑遠,在附近的酒館要了個包間,和多弗朗明哥聊了起來。


    “好過分呐,親愛的,這麽久都不來找我。”多弗朗明哥一改先前的嚴肅,語氣裏似乎有些撒嬌的意味。


    “啊,對了,對你來說應該過去快十年了?”


    “是啊,已經十年了,羅那個小不點都長大有自己的海賊團了。”多弗朗明哥翹著椅子腿,腿搭在桌子上,望著天花板,“為什麽不告訴我呢,親愛的,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還認識他們,也不知道羅西還活著。”


    “羅西?”秋笙努力回憶著,“我的記憶裏並沒有名為羅西的生物。”她確信記憶裏沒有這個名字,或許對方不是人類而是什麽她沒注意到的生物?


    “......”電話蟲那邊突然陷入沉默,多弗朗明哥思考起來,“我好像沒提起過我的姓氏......好像也沒提起過我家族的名號......也沒提起過我弟弟的名字......對了,那兩個家夥還刻意向你隱瞞了我的事......”


    多弗朗明哥捂臉,他現在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他小時候告訴秋笙自己的名字時沒想到後麵還會去找秋笙,他當時抱著隨便打發秋笙的想法,故意沒說自己的姓氏。在邀請對方加入自己的家族時也沒提起家族的名號,他甚至沒有直接說過自己弟弟的名字是羅西南迪。


    “......我是笨蛋嗎?”他咬牙切齒,恨不得穿越時空給過去的自己一巴掌。


    他的自言自語把電話蟲另一邊的秋笙搞懵了,“我沒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覺得你不是笨蛋。”


    聽到她直白的疑惑,多弗朗明哥更想給自己一巴掌了。無奈,他解釋起來,“你還記得羅西南迪和特拉法爾加·羅嗎?”


    “嗯,記得。”


    “是這樣的,羅西南迪他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被我親手了解的唯一的親人,至於羅,他原本是我家族的一員,後來被羅西帶走,還吃了手術果實。”


    “對了,羅西南迪先生確實提到過自己是死在哥哥手裏......我記得我當初是送特拉法爾加去的是一個叫做唐吉訶德家族的組織......”


    “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這是我的全名,我創建的家族就叫唐吉訶德家族。”


    “我還是第一次聽你提起......他們也沒告訴我他倆認識你......”秋笙想起zx5說過,有些人類在被迫與討厭的人溝通的時候會刻意隱瞞一些信息,避免深入交流。想到這,她黑色的耳羽不自覺微微下垂。


    電話蟲會模仿通話者的神情,在通話時會長出具有對方特色的裝飾。正如此時,多弗朗明哥麵前的電話蟲雖然麵無表情,但模仿秋笙長出的黑色耳羽卻失落地低垂著。


    沒等他做出反應,便聽到秋笙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很抱歉,唐吉訶德先生,我不知道你們討厭我。”


    “誒?不......”多弗朗明哥一個激靈直起身子,正欲解釋,翹起的椅子因為他的動作一歪——


    “嘭!”


    王下七武海之一,德雷斯羅薩的現任國王,黑暗世界的皇帝,唐吉訶德家族的少主,39歲的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慌亂之下連人帶椅子一塊狼狽地摔在地上。


    他手上還抓著話筒,桌子上的電話蟲經他這麽一摔被拽下桌子,好巧不巧掉在他身上。


    現在看來,他和經常花式跌倒的羅西南迪確實是親兄弟。


    “不,不是的。”他不顧自己還躺在地上,連忙開口,生怕秋笙會掛斷通訊,“不是的,親愛的,我怎麽可能討厭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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