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幹架被同桌抓個正著?


    要是和池宴說出實話,說她是被約架,然後五分鍾解決了三個傻逼可惡男?


    不行,這樣她的形象就全毀了,說不定還會被誤解成暴力女,同桌會討厭她的……


    一時間沒想好說辭,時穗緊張的抱著書包,睜著迷惑的大眼睛,反問:“同桌,你怎麽會在這裏?”


    嚴澤從池宴身後探出了個頭,雙手拎著大包小包的,氣喘籲籲道:“還不是因為你忘帶東西了,都說這些東西是池哥送你的,你怎麽都不帶走?是不想要嗎?”


    是的,他池哥絕對是因為送東西所以才跟過來的,絕對不可能是因為關心。


    時穗看到了那些橙黃色的袋子,內心一陣臥槽,忘了忘了,忘帶工作服了……


    她肯定是想要工作服的呀!新衣服不要白不要。


    “我平時就隻有書包。”時穗心虛的半垂下眼,輕聲道,“出教室的時候太心急,就忘記這些東西了,謝謝同桌,同桌最好了。”


    然後小步平移到嚴澤身側,一手抱著書包,一手拽過禮物袋,很好,都是她的。


    池宴隻是盯著她的腦袋看。


    好乖呀。


    好想摸一摸。


    池宴輕嘖了一聲,臭屁道:“我當然最好了。”


    隨後眼風一掃,看到了巷子裏的躺平三人組,問道:“這些人是?——”


    這幾個就是給你寫情書的傻逼?他媽還有三個!魅力不小啊……(危機感)


    “我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們就打成了一團。”時穗麵不紅心不跳,委委屈屈道,“我本來是要勸架的,但他們非要往死裏打,我實在是勸不動……”


    時穗還沒瞎編完,嚴澤眼熟,彎下腰辨認,開口:“這不是12班那幾個不學無術的混混嗎?平日裏他們不是關係可好了,穿一條開襠褲的兄弟,怎麽今天打起來了?”


    三人正要如實匯報,卻見一道友善的目光看了過來。


    時穗正在微笑,笑容友善。


    三人閉麥了。


    嚴澤見他們不說話,也懶得問,和這群垃圾說話就是自降身份。


    隻是怎麽感覺——這三人好像在害怕?不像是被兄弟打的,更像是一起被別人揍了。


    “走吧,這裏太髒。”池宴告訴時穗:“以後看見他們打架就讓他們自個兒打死,別勸架。”


    好家夥,三兄弟為你自相殘殺,魅力不小啊……(危機感飆升)


    時穗乖巧的點了點頭,緊緊拿著禮品袋:“我也隻是路過,聽見打架就去湊個熱鬧……”


    “熱鬧也別去湊,萬一傷到你了。”


    “嗯嗯。都聽同桌的。”她也不想傷到別人的,所以請不要再有人惹她了好嗎?


    好乖。


    一輛加長邁巴赫徐徐開來,在人流不多的小巷口格外顯眼,嚴澤一眼就注意道:“池哥,你家車來了,走吧。”


    池宴腦海中閃過時穗騎著破爛自行車的身影,不禁開口:“送你回家。”


    聲線中透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這是他第一次提出送女生回家,他都那麽主動了,不可以拒絕。


    他那麽主動絕對隻是因為順路,而不是想和她多待會,怕她回家的路上又遇到傻逼追求者,又或者亂七八糟的什麽。


    嚴澤歡呼:“好耶!”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嗎?還以為同桌要送她回家,還能省下幾塊地鐵錢。


    時穗說:“那我也回家了,拜拜同桌,下星期見。”


    她立馬拎著禮品袋就走,毫不留戀。


    再逗留下去,浪費學習時間,今晚又要淩晨三點睡覺了。


    池宴沒好氣的看了嚴澤一眼,不耐煩的拎著他的後衣領,往車上拖。


    車內寬敞,冷氣十足。


    池宴望著窗外的風景,心神有些不寧,漫不經心問:“追她的人很多嗎?”


    這才分開沒多久,這回嚴澤聰明了,知道他在問時穗。


    可放學的時候池哥不是問過了嗎?怎麽現在又問?難道說——


    難道說池哥變八卦了!?


    “也不多吧,反正沒追你的人多。”嚴澤想起,“最近論壇上有校花評選,她人氣還挺高的。”


    “校花評選?”


    “每年都會有,去年校花是上官櫻和薑甜瑤。上官櫻不用說了,她從幼兒園就是園花,至於薑甜瑤,都是顧辰逸那幫人刷票,刷出來的。”


    嚴澤叭叭說著:“你同桌在論壇上票數還挺高,她剛轉到星華,應該全是路人投的票,她長得漂亮,也就你一個人不覺得。”


    “我沒有不覺得。”她是漂亮。


    “不覺得什麽?”嚴澤愣了下。


    “她漂亮。”


    嚴澤眉眼擰在了一起,有點懷疑自己耳朵,又問了遍:“不覺得什麽?”


    “有病呀。”池宴一手就將他的頭按在了車窗上,好心問,“要不要給你買個助聽器戴戴?”


    嚴澤的臉頰親密貼在車窗上,哀嚎了一聲,心裏這才踏實了。


    他差點就以為池哥看上時穗顏值了,他挨揍了,就說明自己想法是錯的。


    幸好,他的房子還沒塌。


    *


    時穗一手書包,一手禮品袋,開開心心回了家,掃興的是,一進門,就看見薑甜瑤坐在沙發上玩頭發。


    薑甜瑤穿了件純白的露肩輕禮服,立體的玫瑰盤繡遍布整個裙身,和平麵的蕾絲不同,這種工藝繁瑣,更精致也更加貴氣,純手工訂做需要半年。


    她臉上的妝容也是足足畫了一個多小時,頭發也精心的盤起,搭配白色紗質的發飾,仙氣十足。


    薑甜瑤聽到動靜,看似不經意的掃了眼玄關處,卻是精心設計的,眼神中三分不屑七分炫耀。


    然後,在看見時穗手中的禮品袋後,得意炫耀的表情,裂了。


    “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麽東西?”薑甜瑤問。


    那logo,那標誌性的橙色,就算是隔得一百米遠,她都能聞著味過去,一眼就看出這是herms。


    土包子哪來的herms?她衣櫃裏麵都沒有幾件,還大多都是絲巾,這土包子怎麽會有?


    時穗沒理她,正在換鞋。


    薑甜瑤見自己被無視,心裏冒火,一個箭步上去,問道:“你是不是偷了家裏的錢!”


    “發什麽神經?”


    “對對。”薑甜瑤頭腦風暴中,“你肯定是偷拿了家裏的錢,不然不可能吃得起飯,不然不可能買得起herms,你偷家裏的錢,我要打電話給哥哥,打電話給爸爸媽媽……”


    要不是兩隻手都在拿東西,時穗一巴掌就扇過去了。


    這哪家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神經啊!


    “這不是買的,是別人送的。”時穗繞過她,又說,“有事沒事多讀書,滿嘴偷偷偷,還什麽薑家大小姐,真沒素質。”


    “別人送的,怎麽可能!你騙誰——”薑甜瑤還要說什麽。


    結果回頭,發現時穗已經快步上樓,回自己房間了。


    她有些怔然的站在客廳裏,腦海裏回想著時穗的話,低聲喃喃道:“別人送的。”


    一下子,她就想到了池宴。


    土包子剛轉學,沒什麽朋友,能接觸到的就隻有同班同學,能那麽大方送這麽多大牌的,可能就隻有池家少爺了。


    池宴送土包子herms了?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隨後拿起手機,發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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