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們在將軍的指示下,匆忙而有序地穿梭於傷兵之間。他們背著藥箱,裏麵裝滿了清韻郡主給的止血藥、繃帶和簡易的接骨工具。


    麵對痛苦呻吟的傷員,軍醫們冷靜沉著,迅速判斷傷勢,有的忙著為傷口止血包紮。


    有的小心翼翼地為骨折的士兵固定斷肢,口中還不時輕聲安慰著傷者,給予他們精神上的支持。


    冰冷的雨滴開始淅淅瀝瀝地落下,打在軍醫們忙碌的身影上,混合著血水,在地上流淌成一道道暗紅色的細流。


    負責清理戰場的士兵們兩兩一組,開始搬運屍體。天玄軍與軒轅國士兵的屍體被分別放置,以便後續處理。


    他們抬著擔架,麵容凝重,將一具具冰冷的屍體運往指定地點。戰場上遺留的兵器也被收集起來,損壞的被集中堆放,等待回爐重鑄。


    尚可使用的則被整齊地排列在一旁,以待清點入庫。雨水逐漸變大,打濕了士兵們的衣衫,卻澆不滅他們執行任務的決心,腳下的土地也變得泥濘不堪,每一步都走得頗為艱難。


    驃騎將軍親自監督著這一切,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懈怠。在他的高效指揮下,戰場的混亂局麵逐漸得到控製。


    帶著傷員回到營帳,夥夫們也開始生火做飯,嫋嫋炊煙在戰後的廢墟上緩緩升起,與彌漫的雨霧交融在一起。


    將士們圍坐在一起,默默吃著食物,他們的臉上雖有疲憊,但更多的是勝利後的欣慰與對未來戰鬥的堅定


    覃芊落蓮步輕移,踏入那傷員營帳。營帳內,空氣凝重,彌漫著傷痛與藥香混合的氣息。


    昏黃的燭火搖曳不定,光影在軍醫和傷員們疲憊且堅毅的麵龐上跳動。她目光堅定而溫和,迅速投身於協助軍醫料理傷口的工作之中。


    在忙碌的間隙,她悄悄取出靈泉水,小心翼翼地為受傷將士衝洗著創口,讓傷口恢複的更快一些,也能讓將士們少一些疼痛。


    這是她首次如此近距離、如此真切地直麵冷兵器時代那殘酷而壯烈的戰場。


    狂風呼嘯著席卷過大地,殘陽如血,將天空染得一片殷紅,似是為這片修羅場鋪上了一層慘烈的底色。


    寒光閃爍的刀劍,震天動地的喊殺聲,還有那刺鼻的血腥氣息,如洶湧的浪潮般向她席卷而來。


    戰場上,斷戟殘戈隨處可見,被鮮血浸染的泥土,在夕陽下泛著令人作嘔的暗紅色光澤。


    然而,這般血腥與殘酷並未令她心生畏懼與退縮之意,卻更加堅定了攻打下軒轅國的想法。


    待與軍醫齊心協力,一同悉心照料完所有傷員,覃芊落獨自一人踱步至戰場中央。


    此時,天空中飄灑的細雨已停歇,烏雲漸漸散去,幾縷月光艱難地穿透雲層,灑在那被雨水反複滌蕩後的戰場,宛如一幅巨大而悲壯的畫卷在她眼前徐徐展開。


    她的眼眸中不禁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憫之情,思緒也隨之飄遠。將士們的遺骸已被妥善地收殮與安葬。


    無論是天玄國的勇士,還是軒轅國的士兵乃至主將的屍身,皆被以敬重之心掩埋於這片他們曾浴血奮戰的土地之下。


    雖說兩國此刻互為敵手,兵戎相見,但他們作為軍人,在沙場上所展現出的無畏勇氣和壯烈情懷,無疑值得天玄國以最高的禮儀相待。


    此乃天玄國自古以來的慣例,亦是深植於這個國家靈魂深處的榮耀與尊嚴。而這一切,也使得覃芊落對自己的國家更添了幾分由衷的熱愛與敬仰。


    她靜靜地佇立在那裏,良久良久,仿若化為了戰場之上的一座不朽雕像。直至一陣涼風吹過,她才微微回過神來,轉身緩緩返回營帳。


    她深知,短暫的修整隻是為了更有力地前行,下一座城池正靜候著他們去征服。


    想必此間的戰報,將於大軍抵臨下一座城池之下時,迅速傳至軒轅國皇上的耳中,他定會派出那十人中的某位前來。


    彼時,未知的挑戰與艱難險阻恐怕會如重重迷霧般,悄然彌漫於他們的征途之上,令前路不再像今日般順遂無阻。


    天玄軍隊在營帳中安然休憩了一夜。清晨,薄霧如輕紗般籠罩著營地,露珠在草葉上晶瑩剔透,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當東方的天際剛剛泛起魚肚白,第一縷晨曦溫柔地灑落在營地之時,大軍便井然有序地進駐新攻克的城池。


    他們軍紀嚴明,如鋼鐵般不可侵犯,所到之處,秋毫無犯。大軍僅僅留下一隊訓練有素的將士,負責處理戰後的諸多善後事宜。


    其餘精銳部隊則毫不遲疑地繼續踏上征程,向著未知的前方奮勇進發。大軍浩浩蕩蕩,如奔騰的江河,漸近那下一座目標城池。


    待抵達城下,營帳如林般迅速搭建而起,安營紮寨之事剛剛完畢,驃騎將軍那偉岸的身姿便已傲然縱馬出營,高聲叫陣。


    此時,城外曠野荒蕪,枯草在風中瑟瑟發抖,遠處山巒起伏,仿若沉默的巨獸注視著這場即將展開的戰鬥。


    此次守城的將領,竟是個膽小怯懦之徒,還未等雙方正式展開激烈的戰鬥,那緊閉的城門便已緩緩大開,他率領城中守軍,俯首稱臣。


    連下兩城之後,天玄軍士氣如虹,乘勝而進。而在那遙遠的天際,幽冥亦帶領著軍隊,匆匆趕來。


    當那如潮水般的天玄大軍再度兵臨城下,威嚴的氣勢仿若實質化的風暴,席卷四周之時,幽冥也趕到了城池中,站在城牆之上,俯視著天玄的軍隊。


    他身姿挺拔地佇立在城牆之上,銳利的目光猶如蒼鷹盤旋掃視,不放過城牆下任何一處角落,然而一圈尋覓下來,卻始終不見覃芊落的蹤跡。


    眉峰不由自主地緊緊蹙起,仿若兩座小山丘隆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心中暗自思忖:覃芊落那女子向來狡黠,詭計多端,且身具憑空消失這般令人匪夷所思的本事。


    絕不可能如此輕易便折戟於沙場之上。想必她此刻應是安然待在營帳之中,並未前來城下喧囂叫陣。


    他眼神輕蔑地隨意瞥了一眼正在城牆下趾高氣昂叫陣之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弧度,眉梢高高挑起,似是對眼前之人充滿了鄙夷與嘲諷。


    隨即,他手臂輕輕一揮,示意身邊的士兵開啟那厚重的城門。與此同時,他抬手用力拍了拍身上那副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冷硬金屬光澤的盔甲。


    發出沉悶的聲響,隨後動作矯健敏捷地翻身上馬,如同一道劃破長空的黑色閃電,裹挾著一股淩厲的氣勢出城應戰。


    驃騎將軍見城門緩緩開啟,從中徐徐走出一位身披戰甲之人,待看清其麵容模樣,竟似個乳臭未幹的小兒,不由得爆發出一陣響亮且充滿譏諷的嗤笑。


    心中暗自腹誹:軒轅國這是已然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嗎?竟派出個黃口小兒前來送死,妄圖阻擋我天玄大軍的赫赫雄威,實乃滑天下之大稽,可笑之極。


    幽冥駕馬如疾風般馳騁,須臾間便穩穩地停在了驃騎將軍對麵。雙方間隔著大約十米左右的距離,他麵容冷峻,滿臉不屑地直視驃騎將軍。


    突然,雙眸之中寒芒乍現,猶如冰刃出鞘,冷冽刺骨。未及開口吐出隻言片語,身形已然如鬼魅般閃動,瞬間出手攻去。


    其招式仿若蛟龍出海,迅猛淩厲,又似毒蛇吐信,直逼驃騎將軍要害之處,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撕裂,發出陣陣尖銳的呼嘯聲。


    驃騎將軍先是一愣,未曾料到對方會如此出其不意且毫無征兆地發動閃電襲擊,但他畢竟久經沙場,身經百戰,戰鬥的本能讓他瞬間做出反應。


    隻見他猛地一提手中長槍,那長槍瞬間繃直,槍尖閃爍著森寒的寒光,恰似夜空中劃過的流星,精準無誤地擋住了幽冥那來勢洶洶的攻擊。


    就在長槍與對方兵器相交碰撞的刹那,一股雄渾強大的力量如洶湧波濤般沿著槍杆襲來,他心中一凜,當即收起心中的輕視之意。


    眼神瞬間變得專注而犀利,整個人如同一隻潛伏在暗處隨時準備撲食的獵豹般警覺,全身肌肉緊繃,迅速進入到最佳戰鬥狀態,準備迎接接下來更為激烈的戰鬥。


    幽冥一擊未得手,心中亦不敢有絲毫懈怠,深知眼前之人絕非易與之輩,能夠如此迅速且巧妙地化解自己的淩厲攻勢,其武功必定高強。


    當下不敢托大,迅速撤出攻擊範圍,同時暗暗調整呼吸,凝聚心神,重新審慎地打量驃騎將軍。


    暗自告誡自己:此人武功造詣頗高,戰鬥經驗定然豐富,絕非此前所遇的泛泛之輩,萬萬不可掉以輕心,需得全神貫注,全力以赴,方可在這場交鋒中覓得取勝之機。


    轉瞬之間,二人便踏入了一場令人驚心動魄、熱血沸騰的鏖戰。驃騎將軍虎目圓睜,手中長槍仿若蛟龍出海,猛地一抖。


    刹那間,槍花似繁星閃爍,又如銀蛇狂舞,鋪天蓋地般朝著幽冥席卷而去。每一朵槍花皆蘊含著足以洞穿金石的強勁力道。


    呼嘯的風聲仿若鬼哭狼嚎,令人膽寒。此時,戰場上空烏雲密布,似乎被這濃烈的殺伐之氣所驚擾,不時有悶雷在雲層中滾動,好似在為這場激戰敲響戰鼓。


    幽冥卻身形靈動若鬼魅,恰似那滑不留手的泥鰍,在密不透風的槍影之間左閃右避,輕鬆自如。


    與此同時,他手中長刀順勢劃出一道道詭異莫測的弧線,寒光閃爍之處,恰似暗夜中的流星劃過,試圖衝破長槍織就的堅固封鎖,一雙銳目如鷹隼般緊緊鎖定驃騎將軍,


    尋覓著那稍縱即逝的破綻。狂風在他們周圍肆虐,卷起地上的黃沙,如黃龍盤旋,迷得人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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