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


    “翧哥,出大事了!”


    “難道是疫病之毒?”


    “翧哥,你又知道了?你遠在天山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你不用管,你且說說發生了什麽。”


    “我不是去人界探查天山的軍隊嗎?我發現這人間呐,簡直和鬼界沒什麽區別了。翧哥,你沒親眼所見,可能想象不出來,遍地都是白骨爛肉,那惡氣真是千裏不散……”


    “竟如此嚴重,沒想到人界也是如此。”


    “難道聖域也……”。柳雲晚瞪大眼睛。


    “沒錯,雖不像人界這般死傷慘重,但依白宗主的意思,三界在這次大劫中都難以幸免。”


    “那怎麽辦啊,大業未成,大劫卻先來了,我還有那麽多錢沒花呢……”柳雲晚欲哭無淚。


    “倒也不必如此擔心,本來我們也過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大不了一死了之。”


    “對了,翧哥,我們在人間的軍隊也遭到了感染,我已派醫官前去醫治,可據醫官傳回來的消息,情況並不樂觀,此病無藥可醫,隻能暫緩身體的瘙癢之症,減少咳嗽的次數以延緩病情的加重,可並無根治之法。”


    “這疫毒竟如此凶猛,你別著急,我知道一人或有辦法。你且將這疫毒的詳細情況告知於我。”


    “好,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尋找解決方法。”


    “誒,翧哥,還沒告訴我此人是誰呢!”


    白宣羽終止了和柳雲晚的對話,柳雲晚有些生悶氣,但還是選擇相信翧哥,難道是什麽隱世神醫,反正翧哥會有辦法的。


    九葉此時正在天山的藏經樓翻看各種醫藥典籍。這裏有很多白宣羽宮上沒有的古籍孤本,很是吸引九葉。


    因嚴寒的天氣,這些古籍紙張有些易碎,所以九葉的動作很輕。


    “九葉,你可知疫毒?”


    “我知道,每隔千萬年,都會發生一次大型的疫毒,在你給那本《怨氣論》裏有記載,疫毒的形成是千萬年來三界裏的怨氣累積所化,一旦發生,三界將生靈塗炭,除非神仙下凡,否則沒有醫治的方法。”


    九葉手中正拿著一本不知是千年還是萬年前的《三界草木圖鑒》。


    “真的沒有醫治的方法嗎,可那本書是怎麽流傳下來的?”


    “那本書的作者不詳,或許是某個得道高人所著也未可知。為何提起疫毒?”


    “疫毒已經來了。”


    九葉停下翻書的動作,身體不由一僵,“這麽快,一定會有醫治方法的,肯定是我還沒有找到。”九葉放下手中的書,開始不斷尋找有關疫毒的書。


    “你先別急,天塌了還有我頂著呢。既然疫毒有書記載過,曾經一定有人活了下來。我和你一起找。”


    ——


    鼠宗。


    “稟告鼠王,外界有巨變!”一個鼠兵來報。


    “何事?”


    “人界和聖域不少其他宗族的人都中毒了,特別是人界,我們好多兄弟都大飽口福,他們這些人族未免也太嬌生慣養了吧,不像我們鼠族,什麽樣的水喝了都沒事。”鼠兵有些驕傲。


    “他們怎麽會中毒?”


    “不知,似乎是一種極為嚴重的疫病。除了鼠族外,其他宗族都不斷受到疫毒的侵擾,人族更是死傷慘重。”


    “去調查清楚,看來連老天都眷顧我們鼠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鼠王左擁右抱,開懷暢飲。


    “遵命。”


    “就算不與端木奚那個小子合作,看來也不是不行,先靜觀其變,讓外界的那些自以為是的人先死一死。到時我再率領鼠族一舉拿下端木家族的豪華宮殿,到那時即使五大家族聯手,也不過是強弩之末,真是天助我也。”鼠王的算盤打得極好。


    ——


    尾牙帶領一眾水族北上天山,一路上真是驚心動魄,無數的死魚飄在河上,長滿長毛的老鼠啃食著魚骨上的爛肉,一隻隻吃得膘肥體胖。


    天河失去了往日的清亮,油膩的散發著惡臭的河水緩慢地流動著,河邊的樹木枯萎落寞,到了夜晚看起來更加陰森可怖。


    宣宗主還在黑水。


    黑水的水現在真的變成黑水了,還不斷冒起綠泡泡。


    宣宗主化做真身,他的身軀龐大得超乎想象,仿佛一座移動的山脈,橫亙在黑水之中。


    他的背部寬闊如陸地,上麵覆蓋著堅硬的鱗片,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它的鰭如同巨大的翅膀,輕輕一扇動,便能掀起驚濤駭浪。


    當他浮出水麵時,他的身影遮天蔽日,整個天空都被它的身軀所占據。


    鯤不愧是海洋的主宰,讓所有生物都為之敬畏。在它麵前,人族顯得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


    他不斷喝入汙水,用自己的身體來過濾髒水,把怨氣都留在自己體內。


    ——


    離域。


    自從上次南榮晟痛失雙翼,離域便一片死氣沉沉,大家雖對此事隻字不提,但心裏都充滿了對天山的恐懼。


    不過不知最近是怎麽了,剛到秋天,樹木都枯萎得極快,沒兩天樹葉都掉完了,住在上麵都覺得有點搖搖欲墜的。


    天上的鳥族也變少了,南榮景飛在空中時竟還發現有些鳥族連飛都飛不起來,一晃一晃的,連最英明神武的金翅鳥,最近看起來都垂頭喪氣,飛得不太穩。


    這個狀況很快傳染到了翼族,不少翼族的羽毛都某種不明原因脫落大半,光禿禿和樹一樣。紅彤彤的,像剛生的小雞崽。


    “怎麽會這樣?難道是天山的人給我們翼族下了毒不成!”南榮宗主非常氣憤,自己的羽毛也掉了不少。


    “恐怕不是,應該是大家喝了不幹淨的水,現在天河的水已經散發惡臭了。”南榮景說道。


    “這場景父尊真是幾百萬年未曾見過。要是沒有幹淨的水,誰也活不了了。”


    “據說水族已經全部出發北上前往天池了,也許那裏還有幹淨的水。”


    “天池?那不是在天山上嗎,我們翼族長著翅膀都上不去,他水族是能鑽洞啊還是怎麽的啊?”


    “我也不知。”


    “沒辦法了,組織大家跟著水族一起北上吧。”


    “好。”


    不過也有些翼族在幸災樂禍,因為翼族是以羽毛的顏色來區別種族的高低的,現在大家的羽毛都掉了,誰也沒比誰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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