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要往外衝,黃天賜卻薅住了我的脖領子,勒的我直惡心。


    “老子告訴你別動,你當老子放屁呢?”


    明明是他要抓鬼攢功德,現在女鬼在他眼皮子底下害人,我要上,他還不樂意了!


    一時間我搞不明白他在想啥,索性也不搭理他。


    隻是到底沒等我動手,一個紅色身影撞到了女鬼身上,將女鬼從窗戶撞了出去。


    我趕緊扒著窗台往下看,黑夜中一紅一黑兩個影子纏在一起好像在互相撕咬。


    “走,下樓!”


    我看了一眼張銘家窗戶隻有紗窗沒有鐵欄杆,我拉開窗戶跟紗窗就要往下跳。


    “傻逼,走樓梯!”


    黃天賜在我整個人探出窗外時伸爪子把我拎了回來,推搡著我讓我從門走。


    等我到樓下,女鬼已經被紅毛狐狸給俺按在了地上,隻是那狐狸也沒占到太大的便宜,身上被抓咬出一道道黑色口子。


    “咳咳!住手。”


    黃天賜裝模作樣輕咳一聲,背著手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走到兩者麵前。


    紅毛狐狸見到黃天賜還挺給麵子,立刻起身給黃天賜作了個揖。隻是那女鬼見狐狸鬆了他,立刻手腳並用爬出去老遠,最後消失在一個拐角。


    “黃家祖宗,為何要放了那女鬼?”


    眼見著女鬼跑了,紅毛狐狸想追黃天賜就攔,臉色登時有些不太好看。


    “咳咳,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那女鬼既然來尋仇,你最好還是問問張銘,自己都做過什麽。”


    黃天賜一臉高深莫測,是篤定紅毛狐狸不會跟他翻臉,紅毛狐狸回頭看了一眼張銘家的窗口,沉默片刻,一聲不響的化成紅煙鑽進了窗戶。


    “哼!小癟犢子,跟老子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這心裏像長了蟲,好奇張銘到底是怎麽回事,黃天賜卻順著剛才女鬼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哎?”


    他又跑了,張銘家是老樓,樓道裏又黑又破,一樓的聲控燈也不好使,下來時我差點栽跟頭,現在剩我一個人,我有點不敢上樓。


    畢竟李冰是男鬼,剛才出現的卻是女鬼,我怕男鬼在樓道裏埋伏我。


    可眼下大街上空無一人,除了頭頂微弱的月光,四處都黑漆漆的,頭頂偶爾有一兩隻黑鳥撲棱翅膀飛過,嘎嘎怪叫兩聲。


    我現在進退兩難,還真不知道該去哪。


    思來想去,我拿出電話給程隊打了過去:


    “程哥,我要報警。”


    大概等了半個小時,程隊開著自己的車,穿著睡衣拖鞋就來了。


    “怎麽回事,你怎麽不在張銘家?”


    電話裏我隻告訴程隊來接我,並沒有說清楚情況,在程隊陪同下,我們一起上了樓。


    由於是大半夜,我也不敢太大聲敲門,隻是敲了幾下屋裏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隻能給張銘打電話,屋裏傳來張銘的鈴聲,響了幾次,才傳來劉亮睡的迷迷糊糊的聲音。


    “劉亮,我是陳萬生,快給我開門。”


    “陳萬生?你咋跑出去了?”


    屋裏又是一陣兵荒馬亂,接著一聲重物轟的撞到門上的聲音,還伴隨著劉亮的叫罵。


    “張銘你要死啦?你大半夜跑門口躺著幹啥你……你……你你你你……張銘,你別嚇我!啊啊啊啊啊啊啊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不要殺我——”


    屋裏明顯出了事,劉亮也不給我們開門,隻是一味的尖叫,程隊急的顧不上那麽多,大力的拍門,拍了十幾下,門才被打開。


    我猜到開門的百分之九十九是劉亮,身體微微側了一下,果然。劉亮一頭撞進程隊懷裏,死死摟住程隊的腰,看的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個同學,你先把門讓開。”


    程隊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劉亮從他身上扯到一邊,大步邁了進去。


    劉亮想拉我胳膊,我直接蹦進了屋。


    一進門,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程隊已經開了燈,門口不遠的地方,張銘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後腦勺的地方流血血。


    我走過去,才發現他腦袋下麵有個東西,他雙眼瞪大,神色驚恐,應該是看到了什麽後不小心打翻了東西跌到地上,正好後腦勺撞上那東西了,這才丟了命。


    我下樓也就四十分鍾,這期間張銘家並沒有開過燈,他是摸黑出來的。


    可他摔倒必然發出聲音,這麽大的聲音,劉亮竟然聽不見?


    出了人命,程隊立刻給值班的同事打了電話,劉亮也被帶走問話。


    “萬生,我已經通知張銘父母了,咱們先走吧?”


    處理好一切,已經是淩晨四點多,我在張銘家裏裏外外找了一圈,隻看到了紅毛狐狸胡小青的牌位,並沒發現胡小青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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