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了,不歡迎我來。”李舜問。


    謝歲歲一瞬間便來了脾氣,站起身,就舉起手推著李舜的胸膛道:“你出去,你走,我不要看見你了。”


    這次謝歲歲可不隻是做做樣子,手上的力道不小,李舜被推的後退了兩步,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抓著謝歲歲的手腕,沉聲問:“這是在鬧什麽脾氣。”


    他到底是郡王,去後院哪個妻妾的院子,不是被小心捧著,誰敢將他往外麵推往外麵趕的。


    這還是第一次。


    他便是再覺得謝歲歲的小脾氣新鮮,有些底線也是碰不得的。


    謝歲歲被這一問,忽而就揚起了頭。


    而後,李舜便看見謝歲歲兩隻眼睛都水汪汪的,裏麵全是淚。


    呼吸一頓,這怒氣就消了一半。


    謝歲歲也不說話,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身子一扭就衝回了室內,而後李舜就聽見了裏麵傳來“嗚嗚”委屈的哭聲。


    聽到這哭聲可憐的勁,李舜剩下那一半的氣也沒了。


    心想:跟這個較什麽勁。


    李舜抬腳便往裏麵走,一邊走,一邊還對著身後揮了揮手。


    東來多有眼色,當即就明白了,招呼上其他的小丫鬟和一臉擔心的花果一起出去了。


    花果一臉的苦惱,都不知道自己主子這是鬧的哪一出,這下午不是還好好的,還高高興興的盤算年後開新鋪子的事。


    門被關上了,屋子裏就剩下了李舜和謝歲歲。


    李舜走到了床邊上,柔下聲音誘哄道:“好了,我這不是來了,不過幾日沒來,便鬧了這般大的脾氣。”


    “騙子。”


    謝歲歲忽而揚起了全是淚痕的臉,繼續推搡李舜。


    李舜一伸手就扣住了謝歲歲兩隻纖細小巧的手腕,這次卻不如剛進門時被謝歲歲推搡時生氣。


    當時,一是沒反應過來,二是周圍還有一圈下人在。


    但現在不同了,李舜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屋子裏又隻剩下兩個人,這會兒就是情趣了。


    “說說看,我怎麽騙你了。”


    李舜順勢在床邊上坐下,將謝歲歲一把帶著抱在了腿上,還將她的雙手給扣住了不說,一抬腿,也輕鬆將謝歲歲的雙腿給夾住了。


    李舜是習武之人,製住謝歲歲輕而易舉。


    謝歲歲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動都動不了,直接一抬頭就咬了上去。


    李舜能被咬到嗎?


    頭往後一仰就躲開了。


    然後謝歲歲怎麽努力,著急,就是抓不到也咬不到人。


    就像個四處抓人的小野貓。


    李舜看著看著就笑了。


    謝歲歲看著李舜這笑,本來假生氣也變成了真生氣,手不能動,腿被夾住,咬人也咬不到,氣急了,就用頭撞在李舜胸口。


    李舜被這一撞,順勢抱著人就躺下了,躺在柔軟的被褥上,依舊將人死死抱著。


    “好了,接下來幾天我都來你這,別鬧了。”


    他這幾天沒來,雖也是寵幸了其他妾室,但到底覺得不合心意,少了點什麽。


    但今天一來謝歲歲這裏,他就覺得心瞬間被填滿了,就是這種感覺。


    後麵幾日沒來,主要也是為了給崔氏這個正妻留點麵子,前麵謝歲歲被關禁閉他還過來,是對崔氏的敲打和不滿。


    後麵就是維護崔氏的顏麵了。


    “你騙我。”謝歲歲不滿控訴。


    李舜問:“我怎麽騙你了?”


    謝歲歲眼淚往下落,委屈的不行:“你說了最喜歡我,結果來了新人,你就不記得我了,你說你有沒有騙我。”


    “我怎麽會不記得你,你明日就禁閉結束,我今兒晚上便來了,還不夠惦記你嗎?”李舜道。


    謝歲歲抽了抽小巧精致的鼻子道:“誰知道你是不是還在騙我,你還說讓我當側妃呢,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怕是你早就忘了,還準備讓別人當是不是。”


    謝歲歲這一頓脾氣可不是白鬧騰的,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當側妃。


    “嘖……”李舜多聰明,應付朝堂外邊那麽多事,還會看不穿謝歲歲這點小心思。


    “我說你怎麽好端端來這一出。”


    謝歲歲豁出去道:“我不管,你答應了就要做到。”


    謝歲歲很有危機感,這在她之後,前前後後都進三個人了,其中一個還是楚月華,在一旁還有個懷孕的清姨娘虎視眈眈。


    除了讓李舜偏心外,她沒辦法當上側妃。


    正好趁著這次李舜好幾日沒來,她要鬧一鬧。


    自然,謝歲歲也想過會鬧壞了,惹惱李舜失寵,但富貴險中求,前麵怕這個怕那個,她就別想當側妃了。


    李舜盯著謝歲歲看了好一會兒,美人委屈又倔強的看著他,好似他一拒絕就要落淚了。


    反正都已經決定了,也不差早點晚點。


    鬆開抓著她的手,一擦眼角的淚道:“別哭了,這側妃讓你當。”


    “真的?”


    謝歲歲忽而精神一震,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李舜就這麽輕易給答應了。


    因為比前比後,她實在沒優勢。


    但謝歲歲又明白,這會兒當不上側妃,以後就更難了,畢竟李舜後院裏的人將來會越來越多。


    到時候再來個身份高貴的,或是得了李舜喜歡的,可就輪不上她了。


    “真的,我堂堂郡王,還會騙你一個小女子不成。”李舜道。


    謝歲歲不滿一噘嘴:“誰說不會,之前你就騙我了。”


    “這心眼當真小的很。”李舜道:“我明兒就將你的名字報上去,等上麵蓋印下來,你就是側妃了,別哭了。”


    “嗯。”謝歲歲這下咧開小嘴一笑,笑中帶淚,看的李舜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般樣子,真是單純又直白,就跟小孩似的。


    李舜也隻見過,小孩要不到飴糖吃會哭,吃到後帶著滿臉淚笑。


    “既然開心了,那便乖一些,時辰也不早了,咱們先用膳,看我晚上怎麽好好收拾你。”


    李舜嚇唬道。


    謝歲歲會怕這個,她傲嬌的哼了一聲:“晚上也不知道是誰抱著我哄,一會兒您別抱我。”


    “嘖!”李舜氣的一伸手拍了拍她屁股道:“討打,剛得了好處,就翻臉不認人了。”


    隨後就拉著人起來了,李舜一揚聲喚人進來。


    被關上的屋門就打開了,東來和花果帶著一眾小丫鬟魚貫而入。


    花果自覺的帶著小丫鬟端來一盆水,擰了帕子遞上去。


    李舜接過,親自擦了擦謝歲歲的臉道:“你看你,羞不羞,就連你自個的丫鬟,都知道你要哭一場,早早將淨臉水都給你備好了。”


    “我才不羞呢。”謝歲歲一把搶過帕子道:“還不是郡王爺將我惹哭的,要羞也是你羞。”


    “這怎麽又繞到本郡王頭上來了,你可真是無理也攪三分。”


    李舜走到一邊坐下,丫鬟已經送來了清茶。


    謝歲歲擦了臉,還走到梳妝鏡前照了照,確定自己臉擦幹淨了,這才也跟著走過去。


    “郡王爺覺得我沒理,可我覺得自己有理,到底是誰有理。”


    說完後,謝歲歲忽然看著李舜手裏那盞茶,一點不客氣的說:“我渴了。”


    李舜低頭一看自己手邊的茶,雖然覺得謝歲歲鬧,但還是將自己喝了一口的茶遞了過去。


    謝歲歲就湊著李舜的手喝了一口。


    喝完又嫌棄:“茶水味道真難喝。”


    李舜:……


    “沒有品味。”李舜說了四個字。


    謝歲歲一句頂一句的反駁:“郡王爺好沒道理,若是郡王爺喜歡春天,妾身喜歡秋天,春天能說秋天沒品味嗎?”


    不等李舜回答,自己又叭叭的道:“東西都是一樣的,沒有好壞之分,怎麽能用自己的喜好去駁斥她人的喜好,分明是郡王爺沒道理。”


    李舜聽了這話,難得思考了一會兒,對謝歲歲道:“雖然你這道理,不能一概而論,但這次好歹說的有點道理。”


    “哼,我就覺得自己有道理。”


    謝歲歲高興的腳尖在床榻邊晃了晃。


    她心裏當然高興,這以後就要當側妃了。


    在這後院,寵愛重要,位份更重要,若是有了位份,那也是有了點保障。


    而且能當側妃,誰願意當侍妾,在這後院,除了崔氏外,她豈不是可以橫著走了。


    李舜今夜自然是留下了,兩人幾個晚上沒見,便格外激烈些,鬧的動靜很大。


    這便傳到了隔壁的薔薇院。


    楚月華屋子裏的簾子都換了新的,一點看不出被火燒過的痕跡,她獨自坐在一旁發呆。


    丫鬟紅櫻過來道:“姨娘,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


    “我還不累,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楚月華開口。


    紅櫻卻勸道:“姨娘,郡王爺不來的日子,您都這樣熬著,這樣會把身子熬壞的。”


    “我熬壞了身子,他就會來我這嗎?”忽然,楚月華愣愣開口。


    丫鬟紅櫻都不敢回話了。


    楚月華忽然回神道:“你去吧,我一會就睡。”


    等丫鬟走了,門關上,夜裏寂靜,楚月華便好似能聽見隔壁謝歲歲的笑鬧聲,嬌喘聲。


    就跟她住在謝歲歲院子廂房時一樣,又好像就在她耳邊。


    她既不想聽,又要去聽。


    忽然,楚月華起身拉開門衝了出去,丫鬟紅櫻聽到動靜趕忙披著衣裳小跑過來。


    “姨娘,您怎麽還沒睡?”


    楚月華卻問:“紅櫻,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是從隔壁院子傳來的。”


    紅櫻認真去聽,卻發現什麽都沒有。


    “沒有動靜啊!”紅櫻隨後回道:“都快子時了,姨娘明日一早還要去給郡王妃請安呢。”


    聽到這話,楚月華也想起來這事,想到以前謝歲歲討好崔氏的做法。


    “紅櫻你明日早點叫我起來,再看看我有什麽值錢的首飾,選一件,我明日送給郡王妃。”


    “……是。”紅櫻應下。


    一晚上過去,第二日李舜起身的時候,謝歲歲也醒了。


    一向早上的時候,謝歲歲都躺著不動,根本不起身伺候李舜洗漱穿衣。


    但今天她格外殷勤,早早聽見動靜就起來了,湊上去說:“二郎,妾身伺候你。”


    李舜還不知道謝歲歲什麽意思。


    不就是因為他答應讓她當側妃了,這才殷勤起來。


    簡直有奶就是娘。


    “我這個郡王當的,真是難得讓你伺候一回。”李舜調侃道。


    謝歲歲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腰帶,一頭撲進了李舜懷裏,雙手從李舜腰後繞過。


    哼了一聲道:“二郎都有那麽多人伺候了,還稀罕讓我伺候,既不稀罕,我幹嘛還要伺候。”


    這活她實在不熟練,手忙腳亂的,李舜也不催促,由著她在懷裏亂動。


    還一隻手自己按著衣襟道:“你這伺候一次,我怕是上衙都要遲了,你的確不適合伺候。”


    謝歲歲一聽,狠狠瞪了李舜一眼,將腰帶胡亂給係上了。


    李舜一見,十分無奈,還要自己動手,一邊調整衣襟,一邊整理腰間玉帶。


    得了,還不如他自己來。


    謝歲歲看見了,但當自己沒看見,又殷勤的拿過外衣,示意李舜伸手。


    “今兒我就好好伺候二郎一回,省的你以後說我偷懶。”謝歲歲道。


    李舜沒辦法道:“你還不如偷懶。”


    但還是配合將衣袖卷起來,將手探進去。


    隻是謝歲歲這擺著衣襟的角度不對,李舜試了幾次,都沒穿進去。


    最後沒辦法,還是自己將外衣展開,才穿了進去。


    好不容易穿戴好後,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李舜抬手,掐了謝歲歲的臉頰一下道:“日後你還是不要伺候了。”


    “哼。”謝歲歲也知道自己沒做好,但卻依舊振振有詞道:“二郎小瞧我,就算幫你穿衣裳我不會,幫你脫衣裳,我可半點不為難。”


    一早上就說什麽脫衣裳,到底是有些旖旎。


    李舜心情大好道:“你剛給本郡王脫了一晚上衣裳,這才剛穿上,就又惦記給我脫衣裳了。”


    “呸!”謝歲歲沒好氣道:“二郎好沒正經。”


    “說脫衣裳的是你,沒正經的卻成了我,你還能講道理嗎?”


    “不能。”謝歲歲笑。


    李舜也笑,拍了拍的小臉道:“時辰不早了,我先去上值,晚上再回來。”


    說完,李舜就心情大好的走了。


    等人一走,謝歲歲的笑容就沒了,但忽然又笑起來,招呼花果道:“走,去給郡王妃請安。”


    “姨娘,您沒事吧。”花果見證了一番謝歲歲的變臉,一臉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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