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龍寺,看上一個小郎君?


    青龍寺啊。


    那個地方是她前世的葬身之地,重生以來她一直都回避這個地方,沒想到今日卻被這麽被提起來了。


    不過,無論怎麽看,青龍寺這地方,也跟遊玩扯不上關係吧。


    薛沉魚白眼道:“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少跟我這兒說一半留一半的。”


    杜婧鳶露出一個了然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感興趣。”


    “其實九公主原本是與太子等人一起要上畫舫去玩的,也不知道她鬧的哪一出,忽然就不想去畫舫了,自己偷偷帶著仕女就跑去了青龍寺,連護衛都沒帶。”


    “結果就在青龍寺,被一個登徒子給調戲了。剛好有一個小郎君,是陪著家裏人去燒香還願的,見他一個小姑娘被欺負,也是出於好心,幫她說了幾句話,還讓護衛把那個登徒子給趕走了。”


    玉竹把那個瓜切了裝盤端上來,杜婧鳶一口哈密瓜一口荔枝,還不忘了她的酸梅汁,吃的別提多歡了。


    薛沉魚都怕她這麽吃,早晚鬧肚子。


    不過她興頭正好,邊吃邊說道,“結果九公主就看上人家了,死纏爛打的非要人家跟她回宮見陛下,還說要請陛下賜婚,讓小郎君做她的駙馬。這下可鬧出事了。”


    薛沉魚也咬了塊瓜:“嗯?他是不願意拒了,讓這位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九公主大不高興了?”


    不過,她總感覺這個故事有些耳熟。


    杜婧鳶嘖了聲,“薛小魚,你想的還是太保守了。你再猜猜。”


    “總不能人家小郎君已經有了家室,跟她明說,她還非要上趕著倒貼吧?”薛沉魚腦海中的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杜婧鳶聞言瞪圓了眼,好一會兒才道:“薛小魚,你是不是又故意誆我?你早就讓丫鬟給你打探好消息了是不是?”


    “我不會真猜中了吧?”薛沉魚有個大膽的想法。


    杜婧鳶還是那個詫異的表情,“不是你真的假的,你是真不知道?”


    薛沉魚給了她一個白眼之後,她終於肯相信薛沉魚是真不知情了。


    “九公主追著人家要嫁,人家小郎君恭恭敬敬地稱她公主,然後也明白的說自己已經有了未婚妻,而且婚期就定在八月十五,是絕對不可能做她的駙馬的,讓她自重。”


    杜婧鳶說完,又感慨道:“還真是被你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薛沉魚內心的震撼也是巨大的。


    她終於想起來這個故事為何如此耳熟了。


    因為前世就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前世的九公主不知道什麽原因,後來也並沒有跟陳明軒在一起,而是在一次去青龍寺燒香時,看上了於閣老家的一位孫子。


    當時那位於家公子是陪著自己身懷六甲的妻子去上香的,也是這樣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


    在被九公主看上之後,他也非常明確的跟九公主說明了自己的情況,他有家有室,有妻有子。


    但九公主是個執拗且專製的人,根本聽不進任何跟她持不同意見的話。


    為此還做出了很多驚天動地的舉動,害得於閣老未出生的曾孫沒了,孫媳婦也差點沒了。


    這件事當時也是轟動一時,還鬧到了陛下麵前去。


    最後據說是讓九公主受了罰,連帶她的生母魏賢妃都受了責難,陳貴妃在後宮更加一枝獨秀,專寵無二。


    但於家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陳貴妃是否能幹掉那位魏賢妃,在後宮一枝獨秀,薛沉魚是不關心的。


    她擔心的是,因為此事,一向清正廉明、大公無私的於閣老在自己的曾孫被害之後,才開始體會到權力的好處,在朝中瘋狂培植黨羽。


    也因此,武將被打壓的更加厲害了。


    但前世九公主看上於家那位公子的事,明明是她成親一年多之後的事,也就是她聽說杜婧鳶一根白綾了結自己一生的消息之後。


    這一世突然提前了這麽多,所有的事情都是串聯在一起的,一旦某件事提前發生,也會產生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難不成,還是來不及麽?


    “薛,薛小魚,你怎麽了?”薛沉魚突如其來的變臉,把杜婧鳶嚇得夠嗆。


    她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話,讓她表情變得這麽可怕。


    薛沉魚回過神來,一把抓住了杜婧鳶的手腕,“阿鳶,你的消息屬實麽?”


    “當,當然屬實了。”杜大姑娘嚇得都結巴了,“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你知不知道那位小郎君是誰家的兒郎?”薛沉魚怕她起疑,說著又補充道,“我是擔心,以那位九公主的心性,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薛沉魚腦子裏還閃過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說不好,前世的杜婧鳶就是被九公主害了的,而陳明軒是為了杜婧鳶,才報複了九公主和她的生母魏賢妃的呢。


    而且還幫了陳貴妃,可謂是一舉兩得。


    不過,這樣的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


    杜婧鳶搖搖頭,“我隻是聽了一些別人傳的消息,至於那郎君是誰家的兒郎倒是不清楚,不過,八月十五成親的大戶應該也不多的,真想知道,稍一打聽就能知道了。你要打聽麽?”


    薛沉魚話到嘴邊,又改了主意,搖頭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件事你也隻當沒聽說過,千萬不要牽涉其中。”


    說著,又不放心的低聲道,“九公主這人我覺得沒那麽好相與的,還是盡量離她遠一些吧,免得被波及。”


    “你放心,這點我還是懂的。”


    兩人正說著呢,小草匆匆忙忙的進來,“夫人,出事了,慈文院那邊……”


    見到屋裏有客人,又趕緊收住了話頭,“妾拜見夫人,見過杜大姑娘。”


    杜婧鳶略微一想,便想起這個梳著婦人頭的年輕女子是賀敏之的小妾,還是跟薛沉魚關係好的。


    前麵幾次來,她也是見過的。


    此時她一臉焦急色,但自己在這兒,便不好開口了。


    杜婧鳶是個有眼色的,“你有要事處理,我便先回去了,改日若有新的動向,我再跟你細說。”馬上就提出了告辭。


    薛沉魚點點頭,“那我就不送你了,你再拿些荔枝回去吃吧。”


    “還要酸梅湯!”


    薛沉魚無奈的擺擺手,讓玉梨去給她裝。


    而小草見杜婧鳶出去了,終於再也忍不住的道,“夫人,季敏柔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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