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能怪你呢?她就是膽子小,害怕。”


    賀敏之動情的將人抱在懷裏,絲毫沒有懷疑她的話。


    接下來。


    兩個人就自然而然的滾到一起去了。


    石頭早就帶上了門,擋住了一些兒童不宜的靡靡之音。


    ……


    翌日正值賀敏之休沐。


    一大早他便精神抖擻的來到芙蓉居,說要見薛沉魚。


    玉竹客客氣氣的說姑娘還沒起,上了茶就讓他等著。


    等他喝完了第二盞茶,都想小解了,薛沉魚才姍姍來遲。


    馬上就五月了,天也熱了起來。


    今日薛沉魚就隻穿了身竹青色的繡墨竹齊胸襦裙,上麵搭了件白色的天絲對襟小衫,外麵又搭了件小的同色係繡墨竹小褙子,就連今日的繡花鞋上也繡的竹子。


    整個人嬌美之餘,還有一股子清冷感。


    不好接近。


    賀敏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冷不防就對上一雙清冷的眸子。


    “賀大人坐吧。”


    賀敏之有種偷看被當場抓包的窘迫,但厚臉皮如他,很快就找到了理由安慰自己。


    薛氏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哪裏用得著偷看。


    他是光明正大的在看。


    “賀大人這是查清楚了?”薛沉魚開門見山,多的一句廢話都懶得跟他說。


    “自然是查清楚了,這件事情有誤會,我會親自跟吉祥解釋的。”


    頓了頓,繼續道,“柔兒表妹也是在賀家長大的,她最是心軟良善,怎麽可能會存心想逼死吉祥,她根本做不出那樣的事情。”


    薛沉魚真想問他:她做不出?那還有誰能做得出來?


    她一臉冷然的哼了聲。


    賀敏之生怕她不信,還準備跟他說季敏柔給自己講的那一堆理由。


    薛沉魚哪裏有功夫聽他說這些糊弄鬼的蠢話。


    “賀大人,那些愚蠢至極的東西,你自己信也就罷了,別當別人跟你一樣。我長了腦子的,也長了眼睛是非曲折,會用眼睛看,會用腦子想。”


    “四姑娘傷的很重,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恐怕無法下床,也沒辦法親口聽你的解釋。那些話賀大人就騙騙你自己好了。”


    說完,吩咐玉竹道,“送客!”


    玉竹等幾個丫鬟聯起手來,直接將賀敏之轟出門。


    他站在芙蓉居門口,才回過味來,薛沉魚那是罵他沒腦子眼瞎呢!


    簡直豈有此理。


    可他再想進去,門已經關上了。


    並且從裏麵書上了門閂。


    “好好好,好你個薛沉魚,你給我等著,如果有一天你要求著我的!”賀敏之氣呼呼的撂下狠話甩袖而去。


    玉梅扒著門聽,然後回來學給薛沉魚聽。


    後者吃著玉竹剛才端上來的粥,無所謂的道:“那不過就是他的臆想罷了。”


    撂狠話誰不會?撂狠話他得能做到才行啊。


    “姑娘,您總跟姑爺……不,賀大人這麽鬧脾氣也不是個事兒啊。你們畢竟是夫妻。”


    回來至今一直很聽話的許媽媽終於開始發表自己的不同意見了。


    “嗯?”薛沉魚不解的看著她:“許媽媽說我鬧脾氣?”


    “姑娘,我知道你向來性子軟,定不是你才錯處,可賀大人他畢竟是你的丈夫。向來都是妻以夫為天,您這樣實為不妥,若叫夫人知道,夫人也會勸您的。”


    “而且您是賀大人三書六禮,八抬大轎,抬進賀家門的。他再如何也是要敬你的,你何必與他置氣?”


    “妻以夫為天……”


    薛沉魚琢磨著這幾個字,嘴角在上揚,笑意卻未達眼底。


    “聽許媽媽這意思,那就是說不管丈夫做錯了什麽,妻子都應該無條件的哄著他捧著他,換他對自己高看一眼。”


    “可一個無條件哄著哄著別人的人,如何能讓別人對自己高看一眼?許媽媽這不是自相矛盾麽?”


    許媽媽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姑娘說的這些我不懂,我也沒有姑娘讀書多,不懂那些大道理,我隻知道女人向來是以丈夫為大的。”


    “姑娘這般同賀大人置氣,夫妻離心,又總不在一處,夫妻感情如何能長久?”


    薛沉魚心中冷笑:就這種貨色,我為什麽要跟他長久?


    “許媽媽費心了,不過這不是你該操心的。”


    許媽媽歎了口氣,卻還沒有死心:“姑娘,我是夫人特意給您挑的陪嫁,便是有責任規勸於您。這夫妻倆感情不和生個孩子就好了,哪有什麽過不去的?”


    “而且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別說府裏隻是多了個表小姐,便是賀大人想納兩個貼心的丫頭,那也是常有的事。”


    “姑娘,您作為正室夫人當家主母,一定要讓人知道你心胸寬廣,否則傳將出去,叫人說你心眼小善妒,毫無容人之能,對您和侯府的名聲都沒有好處。”


    薛沉魚無意跟許媽媽爭這些,她的心眼就隻有那麽大,見識也就那麽點,跟她說再多也是聽不懂的。


    倘若季敏柔隻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姑娘,年紀尚小在賀府養著也就罷了。


    便是她早嫁過人守寡了,收留她也不是什麽大事。


    可她是個正派人麽?父母兄弟尚在,卻靠著裝可憐賴在賀家,還借此裝柔弱,跟賀敏之背著人勾搭在一起。


    這總不會是有人強迫她的吧。


    而賀敏之那種是非不分、黑白不明,隻為自己利益的人,又是什麽好東西呢?


    一邊想要武安侯府的錢和勢力替他鋪路,一邊又對她鄙夷不屑,吃著碗裏還看著鍋裏的,那種人有什麽值得挽留的?


    如今莫說挽留,倒貼她都不要。


    “這麽說,若是許媽媽有個女兒,也是願意讓她嫁給賀敏之這種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了?”


    許媽媽頓時啞口無言。


    因為她確實有個女兒,而且她更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嫁給這種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


    便是個翰林又能怎麽樣,嫁過去除了名聲好聽一點,剩下的就是吃不完的苦。


    而且他們家也沒有姑娘那麽厚的家底能供養賀家這樣的一大家子人。


    “是老身多嘴了,還請姑娘責罰。”


    “許媽媽年紀也大了,實在累了便跟我說一聲,我給你些銀兩,送你回鄉下養老。”


    本來還想裝腔作勢的許媽媽頓時一個激靈,趕緊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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