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窖口設計的非常特殊,竟然就在一個院牆的牆角下麵,剛才的積雪也是挨著牆根堆在一起,雖然看起來亂糟糟的,但非常容易迷惑人,讓人誤以為是村民清掃的積雪,一時無法存放,便放在院外的牆腳下。


    一個士兵當即打開了地門,彎腰鑽了進去。


    不一會兒,他就探出了一個腦袋,朝外麵的人點了點頭。


    剩餘的幾個士兵當即會意,又下去了兩人,不一會兒,就帶上了一具建奴屍體上來。


    “將軍,利刃割喉,直接割斷了靜脈和氣管,這畜生死的時候,隻怕連想叫也叫不出聲。”


    接著第二具建奴的屍體也被抬了上來,古闡查驗了一下傷口。“將軍,同樣的死法!”


    “這兩人,真是你殺的?”


    李俊業將信將疑,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是如何殺掉兩個武裝到牙齒的建奴的,並且殺人手法極為老辣。


    “大哥哥,這兩個建奴真的是我哥哥殺的。”


    小男孩並沒有吭聲,一旁的小女孩連忙出來替他解釋。


    在李俊業的再三逼問下,方才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你用什麽東西殺的?”


    小男孩畏畏縮縮的從袖中拿出了一把小刀,這把小刀隻有三寸來長,七分來寬,是木工雕琢拋光的時候才會用到。


    李俊業從他手上接過這把破舊的小刀,遞到了古闡的眼前。


    古闡點了點頭。“兩個建奴傷口,的確是這樣的小刀造成的。”


    “快說,你們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李俊業嘴角一揚,對這兩個小孩佩服到了極致。


    小男孩依舊沉默,但小女孩卻像一隻小喜鵲一般,嘰嘰喳喳的講了起來。


    聽完小女孩的講述之後,李俊業方才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他們出地窖去尋找父母親時,建奴並未完全離去,還有一個小隊,依舊在村裏搜尋,當即就被兩個建奴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當建奴抓住他們的時候,小女孩騙建奴地窖裏藏著錢財,看著小女孩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兩個建奴當即上當。


    當他們來到地窖口時,一個建奴下去尋財,一個建奴在上麵看管他們。


    再他們倆精妙的配合下,趁著看管他們的建奴不注意,男孩直接將他抹了脖子,然後地窖裏的建奴聽到響動,自然上來查看。


    然地窖口非常狹窄,剛好隻夠一個人進去,由裏麵的一個梯子上下。


    裏麵建奴剛探出腦袋的時候,他們就用大石直接將他砸暈,男孩不放心,下了地窖又給砸暈的建奴摸了脖子。


    然後兩人合力,又將外麵的那個建奴扔進了地窖。


    最後偽裝好現場,悄悄的溜到了村外藏了起來。


    這樣的故事,不是人親眼看到了現場,很難想象這竟然是兩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做出來的事情。


    “你們想不想殺建奴,為你們的親人報仇。”


    李俊業蹲在身去,撫摸著兩人的小臉蛋,輕輕地問道。


    兩人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叫李俊業,乃是登州參將,跟著我一起走,我不僅能讓你們殺建奴為親人報仇,還能讓你們永遠都能吃上這樣的白麵饅頭。”


    李俊業邊說,邊變魔術一般的雙手拿出了兩個個白麵饅頭,在兩人的跟前晃了晃。


    兩個小可憐,看著雪白的饅頭,吧唧吧唧了一下小嘴。


    肯定的點了點頭。


    李俊業當即就手中的兩個饅頭扔給了他們,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兩人都徹底的忘記自己的名字。”


    “你以後叫利刃。”


    男孩猶豫了一會兒,使勁的點了點頭。


    “你叫天機。”


    女孩睜著大大的眼睛,跟在男孩的後麵點了點頭。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的學生,記住你們是我李俊業的嫡係子弟,未來這將會是你們終生的榮耀。”


    兩個小家夥似懂非懂般的拚命點頭。


    “將軍,準備好了?”


    忽然一個軍士來報。


    “走,去送你們父母最後一程,從此之後,你們就開始忘掉過往的一切。”


    李俊業一手牽著一個,帶著他們向村口的一處曠地而來。


    這裏,軍士們已經找來了幹柴,架起了一個火堆,火堆上他們的父母整整齊齊的擺在一起。


    “孩子,送你們父母一程吧!以後你們就再也沒有靠山了,日後隻能靠你們自己了。”


    李俊業蹲下身來,替他們擦了擦眼淚,將火把一一遞在兩人的手上,動情的說道。


    “去吧!送你們父母最後一程吧!”


    兩個小孩,乖巧的接過了李俊業手中的火把,悲痛不已的慢慢的走近幹柴堆。


    顫抖的小手,不舍地點燃了幹柴。


    “走!”


    背後騰騰大火而起,李俊業帶著利刃和天機,頭也不回的離去。


    ……


    京師。


    紫禁城內的禦書房,崇禎正在和幾位閣臣商討軍機要事。


    “啟稟陛下,總督洪承疇現以出潼關,渡過黃河以達延津,陝西巡撫孫傳庭取道太原,已出井陘,駐兵真定。”


    當今的內閣首輔雖有劉宇亮,但大明真正的實權卻在閣臣兵部尚書楊嗣昌的手中,楊嗣昌正在向崇禎匯報最新的及時軍情。


    “而今洪承疇和孫傳庭都出了潼關,不知關中流寇如何善後。”


    就在兩個月前,洪承疇在潼關設伏成功,將李自成打的隻剩下十八騎逃入了商洛山中,關中流寇即將徹底蕩清,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建奴入塞了。


    以致於大明王朝隻得將在關中圍剿流蕩的主力全部東調抵禦建奴的入侵。


    而今在這個節骨眼中,關中主力卻抽調一空,崇禎難免有些擔憂。


    楊嗣昌安慰道:“陛下勿憂,逆賊最強的兩股是李賊(李自成)和張賊(張獻忠),現在張賊已在穀城受撫,據當地官員來報,其誠心歸化,並未懷異心。”


    “至於李賊,遭受潼關之敗後,隻獨剩十幾騎逃入商洛山中,雖是杳無音信,但料再難成氣候。”


    崇禎經過楊嗣昌的這般開導,心情稍微舒暢了一些。


    “北奴現在如何?前鋒已達何處?”


    崇禎關心完國內的流寇之亂後,再次把注意力關注在北邊入塞的清兵上去了。


    楊嗣昌猶豫了一會兒道:“陛下,建奴現在兵鋒已達畿南,根據各軍報上來的最新消息,盧象升正被他們包圍在巨鹿。”


    “怎麽會這樣?”崇禎有點不知所措。


    目前大明最能打的軍隊無非四支,一是高起潛的關寧軍,二是洪承疇的洪兵,三是孫傳庭的親兵,四是盧象升的天雄兵。


    此戰盧象升被任命為總督天下勤王兵馬的督師,可見崇禎和整個大明朝廷,對他的期待。


    然後大戰才剛剛開始,自己總督天下勤王兵馬的督師就被建奴給包圍了,這叫崇禎如何不緊張失措。


    “盧象升現在有多少兵馬,包圍他們的建奴又有多少人,可否突圍?”崇禎急切的一連串的問道。


    “盧象升在巨鹿兵馬僅有五千,包圍的建奴乃是兩翼聯手,足有七八萬之眾。”楊嗣昌心情沉重的說道。


    “那盧象升豈不是突圍渺茫!”崇禎隻覺得一陣心痛。


    若盧象升無法突圍,他損失的不僅是一名肱骨大臣,總督天下勤王兵馬的督師若是戰死於巨鹿,將會對大明的軍心士氣造成沉重的打擊。


    楊嗣昌不敢直麵回答崇禎的這個問題,隻是將腦袋壓的低低的,一直不敢和崇禎對視。


    崇禎道:“上次你匯報軍情,不是說高起潛就在雞澤嗎?他到底在幹什麽,為何不去救援?”


    楊嗣昌緊張的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道:“陛下,高起潛雖在雞澤,但其被建奴左翼多爾袞親自監視,一旦他出雞澤,建奴必有行動,此乃圍點打援之計,若其出兵,臣隻恐他先於盧象升而覆沒啊!”


    崇禎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禦書房內踱步。


    “那劉宇亮呢?不是讓他出閣督查各軍的嗎?他現在在哪裏,他能否能救?”


    楊嗣昌再次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大汗,輕聲地道:“陛下,劉閣老,此刻尚還在保定,怕是來不及了。”


    “混賬,混賬……”崇禎再也忍不住了,終於破口大罵了起來。


    劉宇亮已經出閣多時,但是逗留不前,直到現在還是保定,這叫崇禎如何沒氣。


    “難道朕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盧象升全軍覆沒嗎?”


    崇禎越喊越激動,他高舉雙手,仰麵朝天,一副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模仿。


    楊嗣昌默默無言,再次掏出手帕悄悄的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滿頭大汗。


    君臣獨處一室,相顧無言。


    “陛下,陛下,大捷啊!大捷啊!”


    就在這個時候,司禮監掌印太監曹化淳手捧一封奏章,激動萬分的跑來報捷。


    這封奏章正是高起潛命人六百裏加急送來的,高起潛為內廷宦官,和文臣是兩個不同的體係,他們的奏章能夠不經過內閣,直達司禮監。


    明末明軍與建奴作戰往往敗多勝少,這些宦官大臣們,為了討崇禎的歡心,往往將小勝誇稱為大捷。


    屋內的崇禎和楊嗣昌早已對所謂的“大捷”,習以為然,兩人並不為之所動,依舊互相的默言不語。


    曹化淳進了禦書房,便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若是放在往日,他肯定調頭就走。


    可是今日不一樣了,這是一場實實在在的大捷:“皇爺,真的是大捷啊!巨鹿大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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