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墨和不白的身形變大,圍在他們身旁,遮住點歲妤眼上的日光。


    闕無紅潤的唇角勾起,濃黑長眉勾勒出的淩厲尖鋒都被消融。


    天幕之上掠過的蒼鷹長嘯,劃散成堆的雲團,將日光變得更濃烈些。


    銳利的目光注視著底下墨藍色花海中躺著的幾人。


    金色和墨色的兩長條將兩男一女圍在中間,是極盡保護的意味。


    在它們圍著的外頭,隻剩下上半身還在花海裏的五人橫七扭八地躺著,看起來倒是有點淒慘。


    蒼鷹利爪屈起,迅猛地朝下抓來,顯然是要抓起不白和非墨其中一隻,把它們當成獵物了。


    不白豆豆眼轉了轉,在那鷹爪都快到眼前了,才倏地身形漲大,將壓根來不及刹車的老鷹一下撞開了。


    蛇鱗像是堅冰,利爪進不得分毫就算了,偌大的一隻蒼鷹直接被撞得暈了過去,又受著慣性往外拋。


    最後的終點……是謝馳的胸口。


    謝馳悶哼一聲,在劇烈的疼痛下悠悠轉醒。


    不白身形又縮小至正常大小,爬到歲妤手腕上纏著。


    “嘶……哪兒來的老鷹?”語氣中都帶著滿滿的疑惑和自我懷疑。


    謝馳下意識在身上拂了拂,試圖將胸口處憋悶和疼痛的來源給處理掉。


    沒成想摸了一手硬毛不說,提起來在眼前看著的,竟然是一隻還有溫度的老鷹。


    順手將它扔遠點,謝馳爬起來,看見一半埋在花海裏、一半陷在黑土內的紀晏禮幾人,才意識過來這是在哪兒。


    立刻轉頭看向四周,果然在不遠處的花海內看見並排躺著的歲妤三人。


    快步走兩步想要接近他們,就看到花叢中一隻墨黑色的腦袋抬了起來。


    謝馳身子一僵,抬起手做出製止的動作來,“你別亂咬人,我看看他們到底怎麽了,要是亂咬人,到時候歲歲醒了我會告狀的。”


    非墨蠢蠢欲動的身軀一震,顯然沒想到一次告狀竟讓眼前這陰險狡詐的人類拿捏住了它。


    但……看在歲歲的份上,非墨遊走到闕無頸窩處盤著,暫時減弱逗弄這人的心思,看著他忙上忙下探了邵霆川的鼻息,再去探闕無的心跳。


    最後在歲妤身邊半跪,謝馳兩指並攏放在歲妤香軟的下頜軟肉上,在感受到心髒有力跳動的時候,驟然鬆了一口氣。


    視線落在歲妤手腕上,和抬起腦袋的不白打商量,“你讓我看看歲歲手腕上的傷,好不好?”


    不白蛇信子吐了兩下,順著小臂往上挪了挪,露出淺淡到隻有一條白線的傷口。


    謝馳眉頭皺起,心疼地看著,卻陡然在寂靜中聽聞一聲破音的嘶喊,“謝馳你哪兒去了?”


    猛地回頭,就是顏言氣到顫抖的怒斥,“你醒了不知道先把我們挪下嗎?”


    他們一行人露在花海外麵的身體,正在緩緩往下陷。


    那樣一個姿勢,壓根不好受力,隻能眼睜睜瞧著自己往濕泥裏沉。


    謝馳罕見有些心虛,一手一個拉住顏言和紀晏禮,好在陷得不深,也好受力,一下便被他拉到花海裏放著了。


    王鵬到現在還沒醒,被謝馳拉出來時,邢飛已經自己爬出來了。


    手裏握著的槍緊緊扣住扳機,邢飛一爬出來就往歲妤三人躺著的那邊去。


    王鵬也跟著往裏跑。


    謝馳擋住他的去路,話不多說直接解釋:“沒死,三個人都好好的,你先冷靜。”


    邢飛胸口喘著粗氣,抬眼盯著謝馳看,在確定他說的是真話後,心中隱秘地鬆了口氣。


    如果邵霆川真的死了……不止是他一個人的死亡。


    那麽多來邊境線執行任務的軍人,沒有護住一個退役、且懷有功勳退役的“普通人”,哪怕不會有什麽牢獄之災,這輩子的前途也就到這了。


    什麽關鍵的任務都不會再交給他們,邊緣化、漠視……


    他最敬佩的偶像,也許會成為他的噩夢。


    自責一輩子沒有保護好他,明明可以有機會接觸,唯一的一次接觸,卻是接受邵霆川的死亡……


    很多很多,腦子裏亂糟糟的思緒翻滾,邢飛手裏的槍放下,還是走到邵霆川身邊確認。


    “先把歲歲他們帶回去吧。”


    顏言拂開歲妤臉上落下的那點小碎發,將不白往上推了推,查看她手腕上的傷口。


    還好,沒什麽大礙。


    也幸好,他們都在這黑花花海裏。


    原來邵霆川帶回去的黑花,在這裏竟然成片生長,帶著無限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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