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用過午膳,便一同到了江家鋪子的二樓雅間,這雅間可以將鋪子內外樓下的一切景象盡收眼底,反觀下麵卻很難看到上麵的情景。


    此時江家鋪子外,店小二正在為花露水激情演繹著。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驅蚊止癢的花露水嘍……免費試用!免費試用了!”


    見有熱鬧,立刻有不少百姓圍了上來,把店小二吆喝聲聽全後,馬上有人不信問道:“我看這又是個騙人的,都不知道有多少江湖騙子拿驅蚊的藥來騙過人了,拿回家去一點用都沒有!”


    “真要是有用,還不得賣瘋了!”


    “你還別說,要是別人家的,我還真不怎麽信,可這可是江家的呀!誰不知道江家賣的香皂有多好用!”


    “咦,是江家賣的,那我來看看!”


    人越聚越多,店小二才逗趣道:“客人,您別不信呀,您要是不信,咱這花露水免費試用,免費用用不了吃虧,用不了上當!”


    聽到能免費用,漸漸也有人動了心,有些人這兩天早受夠了蚊子的苦,身上有不少癢癢包,幹脆就上前擼起袖子:“來,給俺試試!別說能驅蚊了,就是真能止癢也行啊,俺就不用掐十字了!”


    店小二見有人來試,趕緊不吝嗇地打開一瓶,給這壯漢用上。


    這花露水剛剛接觸的皮膚上,就立刻給人一種極涼的感覺,把癢意壓下去不少。


    壯漢哎喲一聲,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包。


    旁人都已經等不及了:“咋樣啊壯士,好不好用?”


    “好用!怪涼嗖滴,跟風吹褲襠子似的!”這人驚奇道。


    旁邊眾人聞言不由被逗樂,但也紛紛對這花露水來了興趣。


    這玩意要真能止癢,買一瓶回去倒是不錯,如今蚊子越來越多了,誰家沒有被咬的?


    尤其是店小二讓眾人聞了聞這味道之後,發現味道極其不錯,一個個圍觀的眾人立刻心動了起來,問起了價格。


    店小二比了五個手指頭:“花露水,五十文一瓶!”


    原本看到效果,紛紛感到驚奇的客人們聽到價格時,當即猶豫起來。


    “這一瓶花露水居然要五十文,未免也太貴了。”


    “不過是個止癢的藥,怎麽能賣這麽貴,還不如我給自己掐個十字!”


    有人發出不滿聲。


    店小二見狀連忙解釋:“你們別看這花露水要五十文,可是能用很久,而且啊,咱們這花露水可比掐十字好用多了,你掐十字,好些天癢癢包才能下去,可有花露水,我給大家夥打包票,三天這包就能消個幹淨!”


    對於京城普通的百姓來說,這花露水確實不算便宜,可要說天價,那當然也算不上。


    京城的百姓手裏不比江南那些窮,五十文錢不過是幾天的飯錢。


    有一些不差錢的早揚著銀錠子嚷嚷著要買幾瓶了!


    這其中有不少是商人,他們先前就因為香皂的事格外關注江家的貨品,如今又出了一個花露水,而且效果如此顯著,一個個的紛紛激動不已。


    他們要買可不是買一兩瓶,他們要買上百瓶、上千瓶!


    把這些花露水帶出京城去倒賣,絕對能賺上一筆!


    很快這些人就將那些還存著猶豫心思的人擠到後麵。而那些人猶豫好久總算定了心思。還想買時卻見著前麵圍著好多人,自己怎麽都擠不進去了,頓時懊悔不已。


    一時間,場麵變得格外火熱,人聲鼎沸,極為熱鬧。


    可這時幾個人影的出現卻吸引了樓上江晚舟的注意,看清幾人的臉,他皺緊著眉,眼裏多了幾分厭惡。


    注意到江晚舟神色不對的陸謙朝著司風招了招手。


    司風低著頭,拱手應了聲明白後往快步向外邊走去。


    “大哥不必擔心,若是真有人想借機生事,我必然讓他們後悔不迭!”陸謙冷然說道。


    江晚舟知道他手底下這些人本事了得,點點頭,不禁歎道:“陸大人,這商場之中用的無非就是那些手段,我隻是擔憂如今江家與您成了姻親,江家怕是要給您拖後腿,從而牽連到大人。”


    這也是江晚舟一直所擔心的,既然陸謙如今也在,索性借著機會將這一顧慮說了出來。


    陸謙聽後卻未有絲毫憂慮,他既然決定帶著江清清來到京城,在那個時候便已考慮到這些問題。


    倘若連這些小問題都解決不了,他還娶什麽妻!根本沒必要將她帶來冒險。


    青年倚在檀木椅上,從容道:“大哥不必為此事過分擔憂,且不提我根本不懼那些卑鄙小人。今後我們兩家結為姻親,本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哥若是如此說,我陸謙又何嚐沒有顧慮,怕我的仇家會因我盯上江府。”


    江晚舟聞言,心中才稍稍鬆快一些,連忙道:“大人言之有理,是江某人短見了。”


    說著,他心中不由越發喜愛陸謙這個妹夫,當初那林敘白但凡有半分陸大人的擔當,清清又何至於被辜負?


    江清清聞言心底亦是說不出的滋味。


    陸謙他早已將自己視為最親近之人,連同自己的家人,也早被他當作自己家人看待。


    他這種重情重義之人,卻被那些至親如此辜負著……


    不多時,司風去而複返,不過在看向自家大人時臉色有些古怪。


    陸謙放下手中茶盞:“如何?”


    “回大人的話,屬下方才過去時,聽到那些人說東家怕上次因為布匹的事得罪江公子以及大人您,所以這次特意讓這些人過來捧場。”


    “屬下這次派人抓了其中一個用了些手段,詢問之下那人,但那人似乎真不知情張家有什麽計劃,十分委屈冤枉。”


    查不到有用的結果,司風也覺得納悶,而且總覺得哪裏有些古怪,但若說不對,那人似乎又真是毫不知情,於是隻能先趕了回來將這一事情告訴自家大人。


    陸謙玉節般的手指微微摩挲著白瓷杯盞。


    司風的手段他自然一清二楚,倘若他已經用了刑那人卻還未如實招來,那便隻有一個可能,那人的確不知情況。


    但若說張家沒有什麽安排,他心中隻有一個答案。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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