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難以置信地想要掀開被子起身,卻忽地發現,身旁居然睡有人!


    “唔...別鬧。”


    江清清夢見了一隻圓滾滾的肥狐狸,正在跟自己玩,結果非要往自己脖子裏鑽,於是說起了夢話。


    聽到身側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陸謙錯愕之餘,腦海裏已經浮現出了無數自己致命病害暴露於世人之前後,對他虎視眈眈的諸人,將會如何像惡犬般衝上來撕咬。


    一時間,他黑眸中殺意泛濫,看向了女人。


    江清清睡得很甜,那纖細的脖頸毫無防備,脆弱得仿佛琉璃般易碎。


    陸謙認出她便是林敘白的那位下堂妻,可眼底毫無遲疑。


    然而也就在他的小胖手剛剛抬起來的那刻,江清清忽然睜開了一雙清澈的眸子。


    陸謙呆了呆,手在半空中僵住。


    江清清還未完全清醒,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噌地坐了起來:“寶寶,你醒了?”


    她這麽坐起來,胸口的位置正對上陸謙的視線,因為睡了一晚,那衣襟淩亂地散開,露出小片羊脂玉般的肌膚。


    陸謙瞬間不自在地移開視線:“你...你叫誰寶寶?”


    江清清的手心啪嘰一下貼到了小團子的額頭上。


    她的手心很軟,但覆了一層薄繭,溫度微熱,叫人難以忽視,何況是陸謙這種不喜與人親密接觸的。


    尤其是女人!


    然而就在他要發火之前,女人的手又收了回去。


    “還好,沒有發熱...”江清清看著小團子睡醒後更加可愛的臉蛋,上去捏了捏,“當然是說你呀,你這麽小,不是寶寶是誰?”


    “......”陸大人的小臉發黑。


    江清清想到他身上那些傷疤,眼底多了幾分憐惜:“你不用怕,你已經被我救了,以後誰都別想欺負你。”


    欺負?


    真是笑話?


    堂堂錦衣衛指揮使,便是皇親國戚到他麵前也得老老實實,誰嫌自己命不夠長,欺負他?


    “寶寶,你到底怎麽受的傷?我這沒有你穿的衣服,要不你先穿我的,我給你改改?”


    得知是這個女人救的自己,陸謙的臉色總算有所好轉,可聽到她要自己穿女裝,陸謙冷冷吐出一個不字。


    然他剛剛說完,低頭看著自己赤裸的小胳膊,加上被窩下光溜溜的感覺...


    “昨晚是你給我換的衣服?”


    “是啊,你傷得重,又飄在水裏,不給你擦幹淨,要是叫病邪入體可就麻煩了。”江清清見小團子一直小臉嚴肅,反倒覺得可愛,以為他不願說自己受傷的原因,便沒有追問。


    殊不知陸大人的臉色已經紅紅白白,在要不要殺了這個女人和不能殺自己的救命恩人中間來回徘徊了幾萬次。


    “你要是不願穿我的衣裳,先光著屁股也行,反正你是小娃娃,沒人會笑話你,一會兒我叫夥計去給你買兩身衣裳來。”


    “......”陸謙臭著臉,這次沒有反駁。


    為了不穿女裝,就不能改變自己現在光著屁股的事實。


    但有被子遮擋,總比穿女裝好。


    江清清以為他臉色不好是因為有心理創傷的緣故,也不多問什麽,揉了揉他的腦袋後便道:“寶寶乖,姐姐去給你買藥。”


    那親密的接觸再一次襲來,又在陸大人即將炸毛之前離開,可謂是反複挑逗陸大人的底線。


    然而身為一個奶團子,底線沒有,尊嚴更沒有。


    等江清清下樓,陸謙看到自己的傷處,揣測應是自己在身退之時受傷,所以才會依舊維持孩童的狀態。


    沒想到,那些人對他恨之入骨,為了除掉他,竟連不惜用上那麽多火藥。


    他眼底殺機洶湧起來......


    從水閣出去,江清清很快買了藥和衣裳回來,一路上,都聽到兩岸有人討論著昨晚的爆炸聲。


    她怕昨夜那些殺人的人會追殺家裏的奶團子,於是也不敢多打聽。


    等江清清回到鋪子裏時,兩個夥計都已經來了,可鋪子裏不止有他們二人,還有著她之前那位白眼狼小姑子林徐徐,以及才剛剛害過江玉兒的江星兒江月兒兩姐妹,還有一些她們的丫鬟婆子們。


    她們三個怎麽湊在了一起?


    從前江星兒和江月兒看不上林家,可沒少嘲諷林徐徐是個上不得台麵鄉下丫頭,她們從前可以說是冤家。


    見江清清回來,林徐徐神情愈發高傲,不等她多說,為了討好她這個狀元妹妹,暴脾氣的江星兒就罵道。


    “江清清,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鋪子可是我們江家的產業,你一個鄉下的下賤丫頭霸占了江家大小姐的身份十幾年不說,現在還死皮賴臉霸著我們的產業不放,人得要臉樹得要皮,還不趕緊把鋪子的契交出來!”


    江月兒平日裏自詡才女,說話不會那麽直來直去,可她陰陽怪氣起來比江月兒有過之而無不及:“江清清,我要是你,不守婦道被休棄下堂,怎麽還有臉活著,要是直接去投河,倒還能保全幾分江家養育了你十幾年的臉麵。”


    兩個夥計的臉色十分難看,儼然在江清清回來之前,已經被數落了一番了。


    江清清握緊手中的包袱,臉色冷然:“不守婦道?這人也不怕犯了誹謗害人之罪,下拔舌地獄!”


    她稍稍思索,便明白過來,是林敘白不想承那休棄糟糠之妻的罵名,林家人便對外人說是她不守婦道...他們不光是不給她再嫁的機會,更不給她活下去的機會,這一家子白眼狼實在是惡心至極!


    “你胡說八道什麽!”林徐徐跟她相處過三年,自然知曉江清清沒有不守婦道,這話是自家人對外解釋時候編出來的。


    如此一來,江清清豈不是在詛咒自家人?


    真是賤人!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在座的各位心知肚明!”江清清以一敵三,絲毫不落下風,“江星兒,我倒是好奇,什麽時候江家大房的產業輪到你們二房來管?不如我們今天就去江老爺麵前,請他來評評理?”


    “好你個牙尖嘴利的鄉下丫頭,霸占別人家的家產還敢這麽硬氣,來人,還不上二樓去搜,把我們江家的鋪契物歸原主!”


    江星兒哪裏不知,這鋪子跟他們二房沒有關係,可曾經事事壓她一頭的江清清好不容易落魄,她當然不會讓她好過!


    她倒要看看,沒有了這唯一的鋪子,她江清清在自己麵前還硬不硬氣得起來,到時候她還不是得像條哈巴狗,來跪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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